经过唐记刀铺的一番波折,徐长生终于掐灭了自己心中不停躁动的小火苗,认真研究起街两侧铺子上方高高挂着的招牌来。
专门售剑的铺子有很多,一条街上能找出八九家来,可店内货架上剑的质量实在令人看不过眼,偏偏店家口气还出奇的大,要价甚高。
徐长生有些气馁,无头苍蝇似得在街头乱逛,嘴里低声埋怨着:“还冶炼之都呢,想找柄物美价廉的长剑都这么艰难,真是坑爹,唐老的手艺精湛,可他怎么就不铸剑呢?”
徐长生准备原路折返去寻楚老头,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拐进了道旁一条小巷里。
小巷很窄,只有最里面开着一间小铺,周边有些荒凉,门前摆着一张老式木质躺椅,扶手已经磨得有些发亮,怕是年头不短了。
躺椅上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这老先生蓄着一尺来长的山羊胡子,长得慈眉善目的正悠闲地摇着蒲扇,再瞧铺子正上方,挂了一幅质朴简单的木质匾额,匾额中央方方正正书着四个大字“李氏剑阁”。
这般高人做派,想必是被我歪打正着撞准了地方,这下,剑可有找落了。
徐长生激动的快要笑出声了,他恨不得仰天长啸好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开心与得意,可又怕自己的不着调给人留下恶劣印象,愣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徐长生上前恭敬问好,询问老人家可还做买卖儿。
白胡子老先生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李氏剑阁太久没开张,他只道徐长生是个闲游的旅人,所以并未理会。
当白胡子老先生听到徐长生上前搭茬,瞬间麻溜的跳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徐长生进铺子。铺子里货架已经落满了灰尘,白胡子老先生边擦拭灰尘边向徐长生介绍李氏剑阁辉煌的过去,他热情高涨,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来岁最富有活力的时光。
由于太久没清理,尘土积的太厚,一时之间很难擦拭干净,白胡子老先生用力敲了敲货架,顿时满屋子尘土飞扬。
“咳咳咳。”
徐长生大意之下中了招,他夺门而出,站在店铺门口边抖落身上沾到的灰尘边冲白胡子老先生喊道:“掌柜的,不忙着打扫,我只看剑,好剑!”
白胡子老先生应了声好,扔下抹布转身进了内堂。
白胡子老先生躬着腰、废了好大劲儿才从内堂里捧出了几个扁条状木盒,盒子分量很重,累的脚步稳健的白胡子老先生走路都变得颤颤巍巍。
徐长生见此,也顾不得店里飞舞的灰尘,赶忙上前接过剑匣抱到了店铺外。
“嚯,可真沉!”
白胡子老先生一副理所应当见怪不怪的模样,笑呵呵的说:“这是宝剑,又不是生铁片子,当然有份量。”
刚才白胡子老先生去内堂搬剑,徐长生站在门口冲着铺子里好一番打量,李氏剑阁的货架上三三两两摆满了制式长剑,自己面嫩掌柜的却丝毫没有以次充好糊弄自己的心思,径直去了内堂,这作风,令徐长生不住点头称赞。
白胡子老先生语重心长的对徐长生讲道:“我老了,打不动铁了,也没有后人,所以铺子就这么荒了,这些物什你随便看吧,看中了就说个价。”
“好嘞!”
徐长生兴高采烈的打开了最上层剑匣,匣子里面装的是一柄五指宽二尺长的阔剑,徐长生没细看就给直接否定了,因为势大力沉的阔剑,实在不符合他俊逸轻灵的风格。
第二个剑匣内装的是柄可以一分为二的鸳鸯花剑,造型颇为奇异,很是附和徐长生审美,但可惜楚老头没教过他使双手剑,他只能看着眼馋。
第三个剑匣中是一柄软剑,剑身薄如蝉翼,一指余宽,可以藏在腰带里,潇洒得很,徐长生试了试,依旧使不来。
打开,惊喜,失望。
再打开,再惊喜,再失望。
徐长生惊喜的是剑的质量,失望的是剑虽好却不适合自己,寥寥六把剑,耗光了徐长生全部激情,最后那短小剑匣,徐长生都懒得打开,他弯腰准备帮白胡子老先生把散落一地的剑匣收拾起来,折腾了半天一柄也没挑中,他觉得挺对不起老人的。
这时,老先生突然伸手拦下了徐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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