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焱焱插话道:“两条腿走路俗称11号。”
“错!”张三摇摇手,说道,“学生时代,老师常表扬你用词准确,经过这些年历练,咋退步了?!”
赵焱焱问:“你究竟想说啥?”
张三笑道:“用11号比喻两条腿走路,确有生拉硬扯之嫌。”
赵焱焱反问道:“依你之意呢?”
张三回答说:“男人走路用111号比喻恰如其分,女人走路用101号代替更能贴近生活。”
“哼!”赵焱焱嗤之以鼻。
“仅仅说说而已,莫较真儿嘛。”张三嘿嘿一笑,又说了下去,“当我和食堂管理员讨价还价之际,发现满面春风的你陪同县政府李主任从营部走出。见此情景,喜花扔下板车跑回家闭门哭了一昼夜。我那丈母娘得知事发原委,苦口婆心点拨喜花,此事儿才算画上了句号。试想,老母能不担心你俩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三何以顾忌赵焱焱见张喜花?要说这事儿,还必须从张喜花说起。
张喜花于1953年出生于珺县城西北35公里处的张家店。其父母是规规矩矩的农民,养育有四女一子:长女张喜凤、次女张喜花、三女张喜雪、四女张喜月,儿子叫张跃进。
1958年,珺县县委做出修建“白云水库”的总体规划,张家店地处规划线,在县政府统一协调下,张喜花全家迁移到风景秀丽的赵家庄。
张喜花6岁入学读书,13岁考入昌德中学已是156公分的个头,似出水芙蓉。两个长长发辫,用红绒线扎在发梢上。标准的中国古典美瓜子脸上两个酒窝,一笑便漾开一片灿烂的笑容,两道如月的细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扑闪,低下静幽。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文雅、自恃、适度。加之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同学们给她起了个响亮的外号“百灵鸟”。众多男孩儿把张喜花视为心目中恋人,女孩儿则心存嫉妒,暗地里称其“白骨精”。
有个叫孙石头的同班学生暗恋张喜花。他想表白,又怕会被拒绝,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
有一次,学校组织学生自带午餐到田间捡麦收过后散落的麦穗,接受爱粮节约教育。孙石头乘人不备,在张喜花的午餐里偷偷放了泻药。
中午时分,带队老师招呼同学们在地头休息,并用餐。
张喜花采了一朵鲜花插在发卡上,并伸出双臂大声疾呼道:“祖国啊,我的母亲!”
孙石头特兴奋地接口道:“祖国啊,我的丈母娘!”
老师斥责道:“咋说话呢?!”
张喜花吃完午餐10分钟后肚子一直咕咕叫,且痛的不行,就赶紧往厕所跑。快到厕所门口,孙石头突然杀出并挡住道。
“干吗?”张喜花猛一愣神。
“我太喜欢你了,做我女朋友吧!”孙石头拿着一束野花双手奉上。
张喜花呵斥道:“滚!”
“不答应,就不让你上厕所。”孙石头拽住张喜花不松手。
情急之中,张喜花用腿朝孙石头下体狠命顶去,孙石头本能地松开手,张喜花这才得以脱身。
当天晚上,张喜花背着书包到同窗学友赵焱焱家中做课外作业。打开书包,从书包里跳出一只癞蛤蟆,吓得她大哭一场。
事后,赵焱焱查找到了幕后“元凶”,是一贯嬉戏打闹、不务正业的同班同学孙石头搞的恶作剧。
得知事情真相,赵焱焱和张喜花利用放学途中拦住了孙石头。
孙石头问:“你、你们干吗?”
赵焱焱训斥道:“你把癞蛤蟆放喜花书包里啥用意?”
“这事儿嘛,她、我……”孙石头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才好。
“让你我!”赵焱焱一脚把孙石头踹了个狗吃屎,又踏上一只脚踩在孙石头后背上。
“喜花!求求你说个情,我再也不敢了。”孙石头趴在地上求饶。
张喜花呵斥道:“你真像‘癞蛤蟆’转世。滚!”
“我滚,我这就滚!”孙石头连滚带爬逃走了。
在张喜花心目中,赵焱焱既是“守护神”,也是暗恋的白马王子。
某一天放学后,二人边走边聊。
张喜花呵呵笑道:“赵主席,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赵焱焱问:“今儿说话,咋文绉绉的?”
张喜花反问道:“同学们推选你当学生会主席,我称呼你主席有错吗?”
赵焱焱回答说:“自您全家搬迁到赵家庄,我就把你当亲妹妹对待,还是叫我哥觉得更亲切。”
“是吗?!”张喜花抿嘴一乐,问道,“想给哥说点事儿,可以吗?”
赵焱焱笑道:“自己人,客气啥?”
“这、这个嘛!”张喜花欲言又止。
赵焱焱问:“莫不是‘癞蛤蟆’欺负你了?我这就找他算账!”
张喜花回答说:“有你在,他怎敢欺负我!可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赵焱焱笑道:“既然说不出口,甭说不就得了。”
“不,我偏要说!快附耳过来。”张喜花故作生气状。
赵焱焱问:“啥事儿?”
“我把需要说的话写在了稿纸上,已放到你的书包里。”张喜花四下张望见无行人,对准赵焱焱的脸颊猛地亲了一下。
赵焱焱如遭电击,心脏猛烈地狂跳,羞得像个小女孩儿,脸“唰”地一下红了,从耳根腾地又红到脖颈儿。
赵焱焱来不及多想,匆忙从书包中取出稿纸,一行行清秀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情哥哥:
一把伞,撑了良久。雨停了,也舍不得收。
一朵花,开了许久。枯萎了,也不忍心丢。
一条路,走了很久。将尽处,也不愿回头。
一句话,等了好久。今天终于对你说出口——ILOVEYOU!
“咱年龄尚小,还不到谈亲论嫁时候,等长到——”赵焱焱抬头一看,张喜花杳无踪迹。
转眼到了“七夕节”,孙石头怀抱一个大纸袋站在张喜花家门口高声叫嚷:“喜花同学在家吗?”
张喜花打开大门,冷冷地问:“你干吗?”
“送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孙石头把大纸包递给了张喜花。
张喜花打开纸包,包内是鲜艳的梅豆花,花中央夹杂着一封求爱信,信中那肉麻的语言和满篇的错别字,让张喜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今天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听别人说,这个节日应给心爱的人送梅豆花(应是玫瑰花)表诚意。我一大早到大刘山采摘了这些花儿。”孙石头伸出双手,又说道,“你看,都抓出了血泡。”
“无赖!”张喜花把梅豆花砸在孙石头头上。
“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目空一切,你给我竖起耳朵听真了!”孙石头见求婚不成,索性从兜中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稿件,古里古怪地念道,“你的一笑,狼都上吊。你的一叹,猫跑鼠窜。你的一叫,鸡飞狗跳。你的一站,臭味弥漫。你一出汗,虱子遭难。你不打扮,比鬼难看。你若打扮,把鬼吓瘫……”
张喜花捡起地上石块,并斥责道:“再不走,砸烂你的狗嘴!”
“别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转动,和你套近乎是看得起你!你却‘鼻子上挂便桶,不知香臭’。”孙石头言罢悻悻而别。
某日,张喜花在校园的某个角落背诵课文,有人从背后偷偷捂住了她的双眼。
张喜花以为赵焱焱和她开玩笑,说道:“哥!你害妹妹得了‘单相思’。”
对曰:“心肝,哥不是来了!”
张喜花听声音得知是孙石头,猛回转身并呵斥道:“滚开!”
孙石头大声说道:“花儿,我爱你!咱今生今世不分离!”
“呸呸呸!”张喜花朝孙石头直吐唾沫。
“我就弄不明白,赵焱焱哪儿点迷住你了!”孙石头瞪了张喜花一眼,又说道,“总有一天,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张喜花厉声说道:“踩着梯子摘星星,异想天开。”
“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孙石头愤然离去。
毕业会考中,赵焱焱和张喜花均以优异成绩被“抗大高级中学”录取。在校学习期间,赵焱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兼任校团支部书记,张喜花被党组织吸收为****预备党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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