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的生死往往就只在一线之间。`我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这才深切的体会到活着的可贵。人要是失去了生命,那就算拥有再多的财富,再多的幸福,都没有用了。没有了生命去挥霍财富、享受幸福,不是等于一切都成了空吗?
我沉浸在对生还的庆幸之中,全然忘了去问丐叟是怎么救下的我。也许,我心里并没有忘,只是觉得只要还活着就好,至于如何被救,就并不重要了。
丐叟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也没想到,我的法力竟催发了画在你身上的那些符文,是它们的无上正气护住了你,那噬魂鬼才没有得逞。若是只凭我自己,要是把噬魂鬼从你身上给驱走,那还得费好大一番劲。”
我淡然一笑,道:“前辈,凭你的本事,我不信你拿那噬魂鬼没办法。”
丐叟连忙摇着双手,说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嘛,抓鬼打鬼杀鬼,对老乞丐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可这驱鬼一道,我可就是外行了。小周,你身上那符厉害,我看是瞽大师那一路的。”
听了这话,我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这些符啊,是瞽大师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好兄弟给我画的。前辈,你认得瞽大师呀?前辈,前辈?”
丐叟正着头,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听见我叫他,惊了一惊,然后笑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怎么会不认识呢?”说着说着,丐叟仿佛又陷入了沉思,低声自语起来:“我和那老家伙何止是认识,还熟得很呢!哼,老家伙,你都收了徒弟啦!看来,二十年前的约定,是到时候解决了!”
看见丐叟的神色有点古怪。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轻声叫道:“前辈,你在说些什么呢?什么约定?又要解决什么?”
丐叟忽地抬起了头,眉目之间尽是兴奋的神色,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老家伙,你收了徒弟,难道我也就不能收一个么?虽然起步是晚了点,但是以他的资质,哼,我看绝对不会比你的徒弟差。等着瞧吧,死老头,哈哈!”
说到了高兴处,丐叟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我并不知道丐叟在说些什么、高兴些什么。只是看见他像个老小孩子般的开心,我打心里为他感到高兴。我也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他微笑着。
丐叟朝着我全身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不住地点着头,脸上颇有洋洋自得之意。看了好一会,方才说道:“小周,那瞽老头现在在何处?”
想起了瞽大师和米歇尔,我的心里为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担心起来,不知道他们现在康复了多少了,只得苦笑着说:“恐怕这会瞽大师和他的徒弟还躺在医院的床上呢!”
丐叟吃了一惊,忙问道:“在医院里?怎么回事?”
我原原本本地把前几天发生在凶山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丐叟听完了,忍不住叹道:“瞽老头,你真是老了。现在连一只大老鼠,都斗不过了啊……”语意苍凉,大有英雄迟暮的感叹。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干脆就不说话。
丐叟感叹了一会,就向我问了医院的方位和瞽大师师徒两人所住的病房号,向我打了声招呼,道:“小周,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医院探望探望,很快就回来。”
话音还没落,我的眼前一花,就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响,丐叟就跑得没影了。
我心里其实挺担心的。
丐叟刚才一直在喃喃自语,什么二十年前的约定,什么到时候解决了,我一点也听不懂。我怕他们两人之间以往有什么过节,丐叟这是寻仇报复去了。
我心里后悔起来,觉得刚才真的不应该不加考虑就把瞽大师师徒俩在哪就告诉了他。心里懊恼得直想扇自己的耳光。
可这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楼下就响起了熟悉的马达声。我一听就知道这是米歇尔的雷克萨斯,看来米歇尔已经康复出院了,我心里的高兴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车熄火了,接着响起几声车门开关的声音。没过一会,房门就给敲响了起来。
王雪飞惊醒了,爬起了身,揉着眼睛,过去开了门。
首当其冲进来的是米歇尔,这家伙除了稍微有点面带憔悴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和平时两样的地方。紧跟着米歇尔进来的,是丐叟和瞽大师。出乎我的意料,这两人看上去亲密得很,丐叟搀扶着瞽大师,有说有笑的走到了房间里。
米歇尔看着我直笑,大跨步走到了我的床边,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道:“嗨!兄弟,轮到你受伤了?”
他的这一拍,扯动了我还没痊愈的伤口,我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恨恨地说:“我说老米,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会剥了你的皮!”
米歇尔浑不以为意,伸出手,举在半空,作势又要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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