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很长，两人坐上去相距五、六公尺，必须要大声说话才能听到。一名头发花白，身着燕尾服的老管家端来饭前汤，为他们倒上香槟。
餐具均为纯金打造，上面纹着金百合花的图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路易六世的御用餐具。布鲁斯暗暗咂舌，不知道这座公寓里到底藏着多少价值连城的名贵艺术品。
桌上的面包香气扑鼻，而布鲁斯早就饥肠辘辘，刚喝的红茶让他腹中更空，顾不上应有的礼仪便擅自开动。
文森特见状微微一笑，吩咐管家道：“兰伯特，不用搞这么麻烦了，把主菜端上来吧。”
老管家略微颔首，退到门外。等了片刻后，他推着餐车再次走进来，扑鼻的香气立即洋溢在空气中，车上的主菜是芝士焗龙虾拼香草羊扒。
文森特更是夸张地说道：“没有诗歌，没有音乐，没有艺术，没有良心，没有感情，没有朋友，没有书籍，我都可以活下去，但是作为文明人的我离不开美食。”他自己似乎并不太饿，让老管家开了瓶1959年贝托斯酒庄出产的葡萄酒来细细品尝，因为该地的土壤为陨石构成，所以酒的价格就非常昂贵。
布鲁斯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将桌上食物塞进口中，极品葡萄酒在他嘴里跟普通酒没什么区别。
文森特见桌上菜所剩不多，这才娓娓道来：“《白鹤圆舞曲》这幅画的故事，要从人类诞生以来开始叙述。神话传说中，北欧的奥丁，希腊的宙斯，亚洲的如来，这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其实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
“几千年来，在人体中有种很特殊的细胞一直与我们共生，这种细胞名叫‘异能强化细胞’。不过奇怪的是，它只有在人受到强大的刺激后，因为痛苦与仇恨，才会被激活，由隐性转为显性，从而带来超越凡人的力量。进化后拥有异能的人，我们称之为‘白鹤’，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大部分都是‘白鹤’，只有极少数是虚构出来的。”
布鲁斯放下刀叉，表情充满了困惑，唯物主义无神论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对于这些言论根本就无法理解。
文森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由于各自的遭遇不同，‘白鹤’的异能也大相径庭，有的能放出雷电，有的能化身他物，有的能翱翔天际。不过，早期的‘白鹤’，都是自然进化而来，所以数量极其稀少，偶尔出一个，不是被尊为天神，就是被贬为恶魔。”
他将杯中残余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陶醉道：“法国文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美酒、佳肴、香水、服饰、建筑，对了，还有美女，都让人回味无穷。”
原来他是一个彻底的法国民族主义者，所以公寓里才会有大量的法国文物收藏。
老管家为他又倒上酒，他满足地喝上一口，说：“这样的情况延续了上千年，直到1944年，‘父亲大人’研究出一种神奇的催化剂，从而使普通人进化成‘白鹤’的几率大大提高，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已经有上万名的异能者。”
布鲁斯心中的疑惑更多，问道：“你说的‘父亲大人’是什么人？”
“他的真名叫约瑟夫&#8226；门格尔，被称为世界上最文明的人。曾经是希特勒的私人医生，为了协助纳粹军而进行研究。但是，研究取得成效太晚，德军的败亡无可避免。德国战败后，他用催化剂使自己成为一名‘白鹤’，利用异能多次逃避犹太人的追杀。”
在奥斯维辛——比克瑙集中营中，臭名昭著的约瑟夫&#8226；门格尔医生被人们称为“死亡使者”。当时，这个党卫军医生每天亲自接收那些从各地运来的犹太人，阴森森地挥舞着一根小棍，把这些可怜人分成两队，一队直接走向焚尸炉，一队暂时留下来。
据估计，从1943年到1945年，经门格尔之手就有38万人死于非命。这个恶魔作为人种生物学家，还负责执行一项大规模的种族灭绝计划。他希望能发现一种遗传学上的秘密，来培养出纯种的雅利安人。为此，他在实验室里对二百对孪生儿做了试验，通过这种试验，门格尔认为他可以使德国妇女生多胞胎，从而较快地为第三帝国提供公民。
他用孪生儿和两千名儿童做试验，试图把他们的眼睛变成蓝色，头发变成亚麻色。他和助手把颜料注入他们的眼睛，把********注入他们的心脏，拿刀和针刺他们的头盖骨和脊柱。
他还给一些人做了绝育或阉割手术。经过一系列试验，这些被他称之为“豚鼠”的孩子就一个个消失了。时至今日，从门格尔手中侥幸活下来的孪生子只有二十对左右了。
文森特带着崇拜的表情道：“五、六十年代时，出现了大量自称有特异功能的人，在媒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还有人被当成外星人。这对‘白鹤’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以人类对异类的仇视心理来看，一旦被普通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很容易受到伤害。”
“在那以后，大量增加的‘白鹤’处于无组织的混乱之中，并影响到整个世界，使异能者陷入灭绝的危险中，因此，‘父亲大人’成立了一个秘密机构，叫‘门特尔异能者管理协会’，它将所有‘白鹤’纳入管辖，并禁止他们在公众面前暴露出能力。”
“这样一来，在‘父亲大人’的控制下，‘白鹤’们隐藏身份，逐渐向人类的权利中心靠近。但是，十年前的一次意外事故后，‘父亲大人’便失去影踪，现在协会由五位长老控制。其中一名长老在一年前逝世，接下来即将举行的长老补选中，我作为最有希望当选的候选人之一，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布鲁斯诧异得张大了嘴巴，嘴里还有一块尚未吞下的羊排，不知所措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是一只‘白鹤’，那副《白鹤圆舞曲》就是画你本人吧。”
文森特大笑，知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说：“现在的法国太过于自由了，人类的精神与肉体已经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这样的社会完全被罪恶给污染，不值得存在。”
“为了消灭坠入地狱的人类，在这次*中，我控制一些人发动暴乱。只要双方的对抗达到无法中止时，我就能推翻现任总统，成为法国新的统治者。到那时，发动世界大战，消灭人类，我们‘白鹤’就可以真正统治地球。而你，将会站在我的身边，协助我管理这个完美的新世界。”
原来他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全人类，布鲁斯惊讶得睁大了双眼：“文森特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街头画家，不是你所说的‘白鹤’，而且又失去了记忆，除了绘画外实在是没有别的能力来帮助你。”
文森特放下酒杯，仿佛幽灵一样飘到他身旁，表情狰狞恐怖，从桌上拾起把叉子，硬生生地插入布鲁斯手臂。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