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有些模糊画面上的是一个普通房间,但是房间里杂乱不堪,桌子板凳毁裂成几大块,桌腿凳腿都断裂开来,其他物品同样是如此,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事情。黑色为基调的背景下,红色的斑点到处都是,房间角落里是一个蜷缩着一个白衣小女孩,看不清面容,但她的白衣上,脸颊上,黑色的头发上也有点点红斑。似乎这个小女孩正盯着房间内,但画面上没有房间内的景象。
王小兴看着这画面上的那些点点红斑,忽然觉得那些红斑如四溅的鲜血一般,本以为见惯鲜血的他,不知怎么的,内心忽然涌起一阵恐惧。
这幅图象又如先前那幅图象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另一幅图象开始展开。
夕阳残照,把不远处的村庄镀上一层诡异的血色,枯藤老树上,似乎有一物,不甚清楚,而树下,一个身后负剑的青年,似乎无力的跪在地上,头深深的低垂下去,看不清表情。
王小兴忽又觉得一阵悲痛!
但是他来不及思考为何自己会悲痛了。
因为这个白色的世界如先前那般开始崩碎!
无力的王小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世界的崩碎,然后他忽然觉得有些累,闭上眼,连看都懒得看了。
或许这人生到头来就如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一无所有,到最后连这白茫茫的世界都会崩得仿佛不存在。
难道这就是死吗?
不!
一声从心底发出的呐喊!
王小兴猛地睁开眼!
世界再变!
似乎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黑云遮月,火光映天,树在烧,人在死,妖在亡,魔在殁,因此大地上散落着遍地死尸,分不清谁与谁!
“这是怎么了?!”
王小兴站在血染的土地上,惊恐颤问。
“没想到你的意识还存在,让我感到惊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王小兴猛地转头望向身后,燃烧的树下,那是李风吹朽木般的身影。
李风吹静静看着这个世界,感叹道:“没想到我还对这两百年前的战场念念不忘啊。”
随后他看向王小兴,继续道:“你受我精纯的念力攻击,却没有立刻身亡,你的精神力显然要高出常人数倍,可惜了,是个做念师的好苗子呀。”
念力攻击?立刻身亡?王小兴慌忙发问:“那另外两人难道……”
李风吹微微一笑,道:“自身不保,你还想着他人。你是首当其冲,你不死,她们自然不会死,她们只是昏迷而已。念师的念力在外人看来似乎能眨眼间让数人识海破裂而亡,但其实念师只能一一击破,因为意识之快,令人难以想象,所以相隔的时间极其短暂,外人看来就如同数人一并死去。”
“而你的识海居然挡住了我的一击,让我吃惊不小。那么你似乎看到了什么吧?”
王小兴皱眉道:“除了无尽的白之外,就只有三幅图象。”
“哦?”李风吹似乎来了兴致道:“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王小兴对那三幅图象不明所以,或许李风吹能给个解释,所以他将三幅图象,简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一幅,王小兴似乎可以感到李风吹忽然有些黯然。
沉默良久,李风吹有些苦涩道:“在我念力张开的瞬间,或许我们四人的识海有过短暂的交错,那些图象应该就是识海交错时从心底最深处映照出来的。三幅图象是除你之外的三人,心中掩藏一角。而最后那幅图象就是我的,你知道那天黄昏我看到了什么吗?”
王小兴不知道,但隐隐感觉那是李风吹生命中一个沉重的记忆,而此时李风吹正在把这段记忆打开。
“那天是我从剑堂回家探亲的日子,赶路途中我在那个村长曾稍稍休息了几个时辰,正好当天村里有一对年轻人喜结良缘,整个村子喜庆非凡,我一个匆匆旅客也受到了热情款待,三五成群的孩子指着我身后的剑问这问那,一时兴起,我还为一个小男孩做了一把木剑,那孩子拿着木剑乐得不行,立即‘舞剑’一场,惹得其他孩子缠着我也要一把,一直把我追到了村外,让我‘落荒而逃’。”
“我继续在山野赶路,然而临近黄昏,我发现了一个鬼祟魔族,我一剑了解了他,可心生不安,我立马掉头御剑急回。”
李风吹整个身子颤抖不已,缓缓抬起了头,双眼似乎死盯着往昔那一幕。
“那个黄昏,我如入地狱,整个村子无一活口,大红婚堂满地血红。村边老树下,一个小男孩的尸体肠穿肚烂,手里依旧紧紧握着我给他的木剑,而老树之上,挂着男孩的死不瞑目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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