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剑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最后刺突剑插在了地上,而剑柄上却仍旧握着一只手。
一只被斩断的手,一只在流血的手。
对于要杀自己的人,贾图从不会留情。
你出手狠辣,我出手自不然留情。
‘哐当’一把匕首不偏不倚的掉在了波切的身前。
这把匕首是贾图丢出来的。
“血债血偿”贾图依旧是这句话。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贾图的杀戮意义,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两人之间的仇恨。
这个少年是来杀人的,而且就是来杀波切的,他们有着深仇大恨。
目光从贾图的身上离开,转而看向波切。
波切神色尴尬,原本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无奈自己儿子却没有来,原本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应该尽享美酒佳肴,却来了这么一个人。
护卫已死,卫队长也死了,他与自己有仇,但到底是什么仇呢?
波切没有问,因为他做过太过的亏心事了,每一件都不能放上台面的,他不能问,这会影响他多年累积的声誉,现在儿子如日中天更不能让他受到影响。
“我只是一个粗鄙的老头子,从未离开过摩西村,我勤勤恳恳的治理摩西村十几年,一直造福于民,从未与任何人发生过一点矛盾,仇恨更是谈不上,年轻人我想你是搞错了吧?我与蒙彼利埃的典狱官是至交,也许你只是一时的冲突,去自首无疑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方式,上帝会宽恕每一个犯错的孩子,你也不例外”波切义正言辞的说道,脸上更是尽显慈祥老者的本色。
波切的话情真意切,没有人怀疑,也没有必要怀疑,不然一个摩西村的管理者又如何能请得到蒙彼利埃城如此之多的达官贵人?
这和他多年累积的良好声望不无关系。
他是一个伪善的善人,但是如果没有人揭下他的面具,那这种伪善最后将变成真善。
贾图的手在颤抖,因为愤怒。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人,他的怒火已经遍布全身。
“血债血偿!”贾图依旧是这句话。
他应该解释?应该澄清?他不会,就算他会,他再巧舌如簧,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年轻人,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冤屈,你应该说出来,在英明国王的统治下,整个法兰西王国歌舞升平”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
一套干净而又整洁的军装,显露这他身份。
军装上那一枚枚闪亮的徽章,在为他的地位证明。
一头乌黑而又隐隐发光的短发配以山羊胡给人一种精明而又干练的感觉。
他本身却也是这样的人,精明,干练。
波切轻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出手的话,那就无虞了。
“鄙人法兰西皇家海军,海军中尉,安德里,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安德里道。
“你是要帮他?”贾图道。
“我只站在正义的一方,假如他有错你应该说出来,但无论谁犯了错,都应该受到法官的审判,而不是像阁下这般滥杀无辜”安德里道。
安德里话合情合理,众人无不点头。
的确,这个少年是谁?他和波切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人知道。
人总是相信所发生过的,这毫无疑问。
而所发生过的就是,杀戮,无情的杀戮。
“你让开”贾图道。
安德里沉默。
“我只杀他(波切)”贾图道。
安德里依旧沉默。
“拔剑吧”贾图道。
安德里凄然一笑,没有人体会得到其中的含义。
是为自己将葬送在这无名少年的剑下而感到悲哀?
还是为这个无辜少年的死亡而感到伤心?
剑,依旧是刺突剑。
与卫队长那猛烈的气势相比,安德里的刺突剑更像是一条蛇。
紧紧残绕对手身边的毒蛇,它随时伺机而动,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来上一口。
安德里的剑,攻防有序,他的左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剑术大师的模样。
贾图并非对安德里有怜惜之意为下杀手,而是此人剑招紧密丝毫不见急躁,一时间两人却也都的难分难解。
剑影交错,火花四溅。
两人斗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围观的众人已敢到双腿隐隐有些发麻,可相斗的二人却丝毫不见疲惫。
波切的额头已有汗水渗出。
他虽不懂剑术,但看得出,安德里的进攻已经完全哑火,有的只是防御。
相信要不了多久,安德里便要败下阵来。
波切是一个狡诈的人,他绝不会让自己坐以待毙。
两人此刻激战正酣,正是逃命的绝好机会。
波切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便想离开。
然而波切毕竟是不懂剑术,安德里看似攻势全无,但他气息平缓,反到是贾图气息已经开始素乱。
再斗个百余招,输的绝对是贾图。
但可惜是波切不懂剑术。
他选择了逃跑。
贾图又怎么会放任他离开?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要为婆婆报仇吗?
贾图剑招一闪,避开了安德里。
猛的将手中的剑甩了出去。
这是一把漆黑的剑,一把沾满血腥的剑,也是一把复仇的剑。
这把剑直穿波切的胸膛,波切当场毙命。
然而安德里的剑却已经刺在了贾图的身上。
来源:阿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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