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仍有血迹。
点点滴滴,斑斑驳驳,好似血染的图画。美中带有血腥,雕刻着过去的故事。血,记载着一场场杀戮。虽干枯,却又长存。
总有些事,分分秒秒在心头徘徊,不能遗忘。
冷日目视地面,随即抬起头来,盯着默默而立的血仇真君抑或是萧十郎的身躯。
只见那身躯,血色缓缓隐退了去。满头红发,一根根的变黑。瞬间,满头的红发,即是变成一头乌黑发亮的黑发。长长的垂在腰间,柔而挺直。
那身衣服,也兀然转换。不再是血仇真君的红色华袍,变成一身黑色紧身衣,一抹黑色的披风,蓦然出现,衣袂随风轻飘。
那双眼睛,血光仿若融化,又是一双死灰色的的眼睛,彷如一滩死水。
冰冷的面庞,死气的眼神,浑身的气质犹如刀锋。
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死亡近在咫尺。
望着这个男人,冷日便知道萧十郎回来了,而那血仇真君却是永恒的消失了,消失于过去的时间长河中,永远被埋葬于无人问津的角落。
静。
天地是这般的宁静,仿佛过去不是过去,明天不是明天。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没有寒热的轮转。空气中,只有无声的透明。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每个修士。或是平凡的,或是有名的,都在就地安坐。或者是闭目静思,或者是吞吐修炼。
也有修士,悄悄的离开。
此时,如同暴风雨之后的宁静。
对于这些经历大变的修士来说,或许能静静坐着,便是人世间没美妙的享受。
仙道的修士,一个个离去。大掌旗使皱着眉,阴沉着脸,似乎在为做出某个决定而为难。终于,大掌旗使放弃了他的想法,率领仙道的修士离去了。
只有两个红颜,在离去时,眼望冷日,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定定看了一眼,师徒二人相对一望,发现彼此都看向了他,看向了那个让她们师徒五味陈杂,难以正确定论的男人,便皆是脸色微红,二人跟上仙道的队伍,便归去东方。
此地,只有魔道的修士了。
冷日牵着云裳的手,云裳没有拒绝,冷日见她,总是流出那梦一般忧伤的哀默,心便叹息。尽管利用一些心理作用,让云裳放弃轻生,可是要让她真真正正活出自己,走出齐天真君冷寒冰带来的阴影,不是简单的事,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她,有太多的痛,需要一点点宣泄出来。
拉着云裳,冷日缓缓走向萧十郎,望着他,冷日心里便愉悦了,便平静了,便了无杂念了,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棺材板,你没死。”
面对他,冷日想说很多的话,却是发现千言万语,都凝噎于喉,最后只能随性的说出自己认为最合适的话语来。
“活了。”
依旧这般简短,这便是萧十郎。好像多说一个字,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似的。听到冷日叫出棺材板,萧十郎脑海中便闪现出那个粉衣紫靴的活泼女孩,这个女孩也始终活在萧十郎的心中。不过,萧十郎好像永远不通晓什么事爱情。
孤独,就是他最舒适的享受。
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站在某个山顶,或者凝眸晨曦,或者冷观夕阳。
“大修为者,不错。走,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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