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榜之人到来,曲星忧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不过半日功夫,苏扬重新开始有了生命的迹象,呼吸变得有些舒缓了起来,脸上也不再是病态的苍白,稍微有了一两分血色。
曲星忧心里满是欢喜,就这样守在了床前,端详着自己的爱人。
那人对此也是闭目不看,眼不见为净。
“这次,你可有什么损伤?”
曲星忧回过神来,说道:“承蒙师傅挂念,弟子并无损伤。”
“那我送你的青玉竹笛呢?”
曲星忧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被弟子弄碎了。”
“怎么弄碎的?给为师讲讲。”那人语气平静地说道。
那人表面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一样。
可是,知道自己师父秉性的曲星忧却不这么认为。这青玉竹笛乃是师父当年所用,是他珍爱不已的一件乐器。
“当时,情况危急,我对上了枯枝老怪胡金吉,他已经对苏扬下手,我气愤不已。所以······”
“苏扬,苏扬。原来这女子叫苏扬。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可惜红颜祸水。”那人下了一个结论道。
“所以你怎么了?你继续说。”
“弟子当时那还能想那么多,只想着一心找那人算账。所以,我就走了邪道,吹出了血曲《十面埋伏》。”
“霸王可否现行?”
曲星忧思考了一下,想着当日那人睥睨天下的霸气,点了点头道:“出现了。”
“那他可曾卸甲?”
那天的那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体挂西川红绵百花袍,背后扎八背护旗,胯下是高头大马,自然是未曾卸甲。
所以曲星忧回答道:“没有卸甲。”
“最后,你还是输了?”
“是的,弟子无能,最后还是输了。”曲星忧惭愧地低下头。
“罢了,等她醒来,你就和我走吧。”
“师父,我能不能······”
“你还想要怎么样?”那人眼神冷峻,冷冷问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女子,好让你彻底死心。”
曲星忧知道自己这个师父真的做得出来的。而他一旦那么做,又岂会在乎自己的死活。而自己恐怕想死都死不了。
“弟子知道了。弟子和师父走便是。”曲星忧只有低头。
那人听完这话,会心一笑,然后说道:“曲星忧,三日之内,到五十弦前来找我。”
曲星忧不由得一惊,抬起头欲看师父的神情,可是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不过瞬息之间,就离开了此处。好在曲星忧知晓,这是自己师父的手段。
若不是苏扬的病情有所好转,他真要怀疑自己方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咚咚,又是敲门之声。
“曲大爷,饭菜给您送来了。”
曲星忧一看窗外,原来太阳已经落了西山。“进来吧。”
那奴仆身后站着三五个端菜的小婢女,就将饭菜置于饭桌之上,然后也是迅速离开。
看着桌上的四壶酒,曲星忧选了一壶,拿起酒杯,终于喝起了这半年来的第一杯酒。
半年前,他被人伤及内脏,安心静养。之后,受人所托,去追杀徐庸铮,导致自己伤势更重。当时苏扬给予了他一粒灵丹妙药,才使得他武功恢复如初。不然,他当日真的要交代在霁月谷里。到头来,还是得那个女子来保护自己。曲星忧,你真是个废物啊。
那杯倾怡酒下肚,曲星忧眉头都不皱,又连续喝了两杯。
金意楼取名一向极有典故,这倾怡酒,正是取自为君倾心,使君心仪的意思。所以它的味道,初入口极为苦涩,稍后才慢慢转甜,最后才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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