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慎言刚开始建立萍城理工学院时,两人的态度都是嗤之以鼻,心说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办个私墪还给学生发钱。在他们那有限的见识中,他们只能判断许慎言办的是私墪。这样办私墪,怎么能不几天就关门?那李贵才也真是个傻子,居然这么相信许慎言,看来以前关于他精明能干的评价不过是没见识的村夫传言罢了。因此,他们对许慎言的行动只是抱着个看笑话的心态。
却不料许慎言的私墪规模办得还真的很大,五村地面全都震动了。凡年龄合适的,几乎全都跑去入了学。连不少女孩都跟了去,这下他们就迷糊了。动作搞得这么大,李贵才再有钱,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莫非其中还有古怪?
他们起了疑心,派人去查看,但是许慎言的学院还在建设,一切都是没影的事,哪能查出甚么来?
查不出什么,也只能暂时罢休。
一直到许氏工坊生产出产品很久以后,他们才从最近骡马队频繁出入的现象中察觉出异常来。好家伙,这许慎言动作不小啊,这么多骡马队,隔三岔五就过来一趟,这得是多大的生意往来啊。尤其是从保护骡马队的护卫来看,身手如此厉害的护卫可不是小价钱能请到的。连护卫都花了这么大的价钱,这生意能小得了吗?
他们急忙派人打听。这时候打听就不难了,许慎言除了配方保密外,其他全都没有保密措施。所以他们很容易就知道了许慎言的一些情况,当然,这也仅仅是许慎言允许别人知道的一点点情况。
许慎言对这些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甚至能猜到他们二人为什么会被拦在许氏工坊外。许氏工坊并没有什么措施谢绝他人参观,他认为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就算他人将这些看去,要仿制出来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成的。毕竟外人看到的只是表象,具体的技术机密,都在他和贺氏兄弟脑子里呢。贺老财和李铁陀被挡驾,纯粹是贺小勇负责的保卫部门难为他们罢了。
许慎言自然不会这样说,他只是笑道:“我想两位老叔一定是有所误会。那工坊内又闷又热,稍不留神极易烫伤人,而且又有那玻璃碎渣,极易割手,实在是有些危险。前日就有一名学员被烫,两名学员被割伤,到现在还没回来上课呢。学院保卫部的人不让两位老叔进去,还不是怕两位出事么,要知两位可是贺李两村的衣食父母,多少人指着两老过活呢,正所谓‘千金之体,坐不垂堂’,两位老叔若真出点什么好歹,慎言岂能辞其咎,岂不是万死莫辞?”
这番话说得漂亮,既说明了现场危险,又顺便捧了一个贺李二人。而且前日还真出过一点事故,造成三名学员受伤,五村之间都知道。当时许慎言大发其火,将负责工坊的贺小双狠狠地骂了一顿,这事五村同样知道。好在伤势不严重,许慎言给了三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先回家休息几天。
贺老财和李铁陀当然了解,他们的目的本也不是到现场视察,就算视察又能视察出什么名堂。
李铁陀尖声说道:“许家贤侄真会说话,我们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好奇罢了。”
贺老财说道:“最近骡马队来往频繁,慎言贤侄这生意做得颇大啊。”
“过奖,过奖。一点点小生意,哪入得两位老叔法眼?”
“也不是这个说法,慎言贤侄我是看着从小长大的,那本事不是一般的大。要不咋能考上县学第一名呢?慎言贤侄真要做生意,哪里只会做小生意?”
“就是就是,许家贤侄肯把生意放在李家村,那是李家村的莫大荣幸,于情于理,我这个李家村的里正也得有些表示才对。”
“那怎么好意思?”许慎言难为情地说:“李叔一向豪爽大方,乡邻皆知,寻常人表示一下也就罢了。李叔若动辄表示个千把两银子,您财大气粗,不过是场毛毛雨,我这庙小,却是不敢收哩。”
李铁陀脸都绿了,好小子,刚才看你恭恭敬敬,以为你懂礼数,谁知道转眼间变成了白眼狼,一千两银子作表示,你当老子开钱庄哪。
他不过是个乡下的土财主,百十两拿出来没问题,一千两?得存多少年才能存够一千两银子,拿出来得伤筋动骨啊。
他尴尬的“嗯嗯啊啊”了两声,一时不敢接话了。
“贺叔呢,莫非也表示一千两?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意思?两位加起来两千两,小侄可要大发了。”
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的表情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贺老财的脸上挂不住了,他真想破口大骂李铁陀一顿,这狗日的,没事你表示什么。
他讪讪地说道:“慎言贤侄说笑了,老叔所得,不过土里的一些玩意,十年都未必得一千两。贤侄所言,老叔可实在拿不出。”
“就是就是,”李铁陀赶紧说:“我比贺老哥还不如呢,许家贤侄说笑了。”
“哦?原来两位老叔不是来表示的。”许慎言不紧不慢的说。
“百八十两……倒不是问题。”贺老财说道。
“看贺叔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还有下文。”
贺老财咬了咬牙,说道:“慎言贤侄有所不知,我那一家子上下几十口,一年用度,委实不小,土里营生,一年也就那么多,而且还不稳定。而家中用度,却是日见增大。所以,老叔我日夜琢磨,总想着得另找一门生意做做,正好慎言贤侄也在做着生意。这不,老叔一时脸厚,上门来讨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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