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本站文学网.yunige)我想,针对这句话,似乎更应该强调一下那个第一个走这条“路”的人的价值。
我们中国人做事情往往囿于儒家“中庸”那套的限制,“中不偏,庸不倚”,在事态的变化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之前,都龟缩在那儿不出头,静等别人打第一枪;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偶然打响了这第一枪之后,以前静等着看的人都会一窝蜂钻出来起哄。
或许这样的安全试验是必要的,至少可以替我们担着最初的风险;所以,这样的人的作用才更加重要,具有这样敢于担当气概的人才能被称为英雄,或者——半个英雄。
在曹*的激情感召下,各路军阀陆陆续续都到了约定地点汇合。十八路军阀的部队挨着营扎在一起,规模,连起来一共有二百多里长。
作为东道主的曹*,自然少不了一点意思;再加上这些雄踞一方的地头蛇平时都各霸一方相隔万里,现在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杀牛宰马、热闹庆祝是难免的。热闹完了之后,准备商量结盟仪式和怎样进兵的大事。这才到重点了。
关于盟军怎样对董卓势力进兵和这么多部队的统一调度问题,河内太守王匡首先提了一个议案。
他认为这么多部队各有从属,现在要一起并肩作战,必然牵扯一个统一调度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要选出一个公认的盟主,大家都服从他的领导,通过这个盟主的统一指挥来协调各部分之间的分工和安排。
这一提案一经提出,就立马获得了与会者的广泛赞同,全票通过。
接下来问题又来了:那盟主选谁呢?大家不约而同都把目光投向了袁绍。
袁绍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顿感亚历山大,正不自在呢,曹*说话了:“我认为,袁绍先生作为前朝大司徒的后裔,家世显赫,门人众多,在我们之中也享有很高威望。别人是比不来的。所以我提议,本次反董卓联盟的盟主就选袁绍!大家认为如何?”
其他人一看曹*第一个出头了,且说出了他们所公认的心里话,都一个劲地附和。袁绍也被这一场景震撼到了,出于中国人的谦虚和作秀姿态,袁绍一开始是各种推诿,但大家都说非他不可,袁绍也只好表现出勉强接受的样子。(想玩政治就要懂得会虚伪!)不管怎么样,袁绍同学总算是为了人类事业的解放和前进,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和良知,为了全社会的责任和担当,“勉为其难”、“不得已”接受了这个盟主的位置,这件事也算定下来了吧!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么大一个联盟的形成,筹备缔结它所需要的仪式和排场又岂可以草率了之呢!要知道这可是社稷之托啊!
第二天,为了缔结联盟显得更庄重更神圣,特地筑造了一个三层的高台作为祭台,四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台的正中央郑重地布置这一对白旄黄钺(旄,旗帜;钺,兵器,喻出兵征战,也是皇权的象征),以及兵符(盟主调兵所需)、将印(盟主的专用临时印章)等物,以示尊崇。不一会儿,盟主袁绍在其他人的委托和请求下,沐浴净手,整衣佩剑而上,上去就是一个焚香再拜,表示对天命的尊崇和敬畏,并宣读了结盟誓约。
随后举行了歃血盟誓仪式。
仪式始终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进行。
仪式上,结盟各方通过歃血盟誓,就“坚决抵抗、团结一致,共同打响反对董卓邪恶势力伟大胜利”达成了广泛的共识。
结盟代表们纷纷表示,要紧密团结在以袁绍同志为核心的反董卓联盟集体周围,坚决用“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伟大原则要求自己,聚精会神搞兵略,一心一意谋战果;仪式口头通过了《反董卓正义者联盟临时约法》,并下发各个代表认真学习、贯彻和领悟。
结盟代表曹*、袁术、韩馥、孔伷、刘岱、王匡、张邈、乔瑁、袁遗、鲍信、孔融、张超、陶谦、马腾、公孙瓒、张杨、孙坚等陪同出席了本次仪式。
好了,仪式搞完了,反董卓联盟的班子算是彻底组建起来了,也该商谈正事了。
盟主袁绍传令开第一次例会,两边其他十七路代表按照爵位和年龄分两边坐定。
曹*首先举杯,在祝贺袁绍取得盟主地位的同时,也劝告各代表都能遵守规定,一同听从盟主命令,不争功不内斗,总之不希望一切阻挠和破坏联盟团结的行为发生。
袁绍也随即强调,他自己会勉力做好本职工作,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并要求各代表严格遵从《反董卓正义者联盟临时约法》的规定,不得随意触犯,否则军法从事。
接着,袁绍话锋一转,严肃地下命令道:“我弟袁术听令!派你总体负责各路军镇的作战粮草,及时交割,不能让任何一路代表缺一斛粮食!另外,还得一个人充当先锋,去汜水关前跟董卓挑战!其他人各守营寨,随时准备接应。”
话刚说完,座位中蹿出长沙太守孙坚,大声喊道:“我愿意充当先锋!”袁绍赞同地点点头,“对,你一向勇敢烈性,完全没问题。祝你此去马到成功!”孙坚接令,带着自己那路队伍以光的速度朝汜水关方向杀来。
这边汜水关上守城的军兵得知孙坚准备来抢地盘的消息后,大加恐慌,赶紧差特快专递往雒阳的相国府告急求援。
再说董卓自从废了少帝当了相国之后,自以为天下太平了,天天喝酒,这时候还在举办高级派对呢!一听李儒跑来告急的消息,董卓这派对也不办了,立马传令赶紧散了,并随即召集高级将领在军事会议室开会。
关键时刻,已升为温侯的儿子吕布出来替干爹分忧了。他看董卓这么忧虑,第一时间站出来说:“哎,老爹您不用这么担心的。我看外面那些所谓联盟,根本就是一群只会闹事加内斗的废物,打起仗来肯定立马怂了。在此关键时刻,我愿意带着正规军出去给您斩了那个带头闹事的,把他的头挂在雒阳城头上!”
董卓一看儿子这么张脸,大喜,正准备派他去;旁边一个人出来抢功。他大声对董卓说道:“哎,杀他孙坚这只鸡焉用吕温侯这把宰牛刀?!温侯这张杀牌,您留着最后再用,现在还是改我去吧!我觉得由我去砍那些死军阀,就跟踩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谁呀这是?董卓再一看,嗬!也是一个能挺事的!个子1米9,长得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典型的关西大汉,名叫华雄。既然你这样能打仗,又懂得替人分担,看来是个识相的。董卓一高兴,就立马提拔他为骁骑校尉(中央卫戍区司令之一,原来曹*干的那个职位),给他五万军队当救兵,和李肃、胡轸、赵岑几个人连夜往汜水关那边迎战。(果然是救兵如救火啊!)
大家记住了,在我们的关二爷露脸之前,这个华雄一直是挡着众多结盟代表胜利前进的杀手级拦路虎。他凭借着勇猛的虎威和过硬的军事素质,硬是把外面的盟军死死拦在关外,几天不能前进一步。按说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只可惜跟错老板了,那这是政治站队问题,站错了队,那就没办法了。
我们注意,本来按袁绍的意思,孙坚负责打头阵去挑这个汜水关的,其他代表也都各司其职各守营寨的,但是这里却出了个小意外——代表之间互相争功!
结盟代表中有个济北国相叫鲍信的,一看孙坚被封为先锋,首功肯定是他的,那咋办呢?抢呗!他压根就没把所谓《反董卓联盟临时约法》放在眼里,在首功的巨大引诱下,根本就没想过还有这茬。
在这种思想的驱使下,他偷偷命令他弟弟鲍忠先带三千军队从小路赶到汜水关前叫阵。显然,鲍信这就是明显的违规举动,但是天网恢恢,他最终要为他这个举动付出代价的。不过惩罚他的不是袁绍,而是——华雄。
华雄一看有人来挑战他,火气直窜,立马带五百个骑兵下关来迎战。而且他懂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鲍忠还没注意的时候,忽然大喊一声:“闹事的贼人,你往哪儿跑?!”等鲍忠回过神来一看这阵势,立马就软了,正打算跑路呢,直接被华雄上前一刀就给解决了。这就是抢功劳的下场!
这一仗砍了鲍忠,投降者极多。华雄派人拿着鲍忠的脑壳去跟董卓讨赏,董卓越发高兴了,直接委任华雄作了军都督(总司令)。
再说军事安排上真正负责挑战汜水关的孙坚。
他带着他手下的四大太保——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汜水关前叫阵,显然他还不知道先头鲍忠抢功被惨削的事。这边孙坚穿一身上好的银甲,不戴头盔,裹着一个红色的包头,拿一把古锭刀,骑着他心爱的花鬃马(装束不凡),指着上头的华雄大骂:“你们这伙不识时务的家伙,居然助纣为虐还不知道悔改!现在看见爷来了,还不打算投降咋的?”
华雄刚砍了鲍忠,心里高兴,这次火气也没那么大了,就派他的副手胡轸带五千弟兄出去替他摆平。没想到这个胡轸差他不是一点点,刚出去还没准备好呢,直接被这边程普跑出来几个回合就给挑了,直接注销生命了。连孙坚都不用上。
孙坚一看打赢了,对方主将死了,趁势下令冲锋,所有孙坚部全冲到汜水关底下准备攻城。关上华雄一看胡轸不靠谱,赶紧下令放箭扔石头,阻挡孙坚的进攻。敌军箭石猛烈,孙坚也攻不下去了,只好先带兵回扎在梁东,先派人去袁绍那边报功,顺势再去袁术那里催点军粮。
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有鲍忠横插一竿子,但他自己都挂在人家手里了,对大局还是没有多少太大影响的,也就是说事情还算顺利。但是这较好的氛围很快就被袁术给破坏了。
孙坚派人来跟他要粮,按说他是为了盟军大义,直接拨就是了;但是这时的袁术恰恰听了另一个人的劝告,说孙坚是只猛虎,如果让他打破雒阳杀了董卓,就像把狼杀了又来了只虎,还不如不给他军粮,让他自行淘汰出盟军算了。
——大家看,*裸的内斗!历史告诉我们,往往联盟就是因为这种各打各小算盘的不团结因素给破坏掉的。袁术作为盟主袁绍的弟弟,居然连这点以大局为重的觉悟都没有,还让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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