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诸葛亮飞檄征调张嶷过来跟姜维一起守卫河防,自己带着魏延等人转往安邑。守卫安邑的李严出来迎接,诸葛亮马不停蹄,连水都顾不上喝,又立马下达新的指令:
“曹*这货在潼关没占到便宜(实际上还吃了大亏),这次他又想把军队调过来跟我们在这边玩一仗。现在我军已经进入宣武(今山西河曲)境内了,我认为有必要趁着魏兵还没来,火速发兵拿下并州。要想拿下并州,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上党(治今山西长治)抢到手,以达到我们扼制天下脊梁的目的。——你们谁愿意去把上党搞定?”
话音刚落,马超第一个站了出来表示愿去。诸葛亮十分赞许,又对他进一步分析形势:“魏兵方面,毛玠等敌将现在还在垣县龟缩着呢,曹*的大军也还在半路上,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军的这个突然行动。你这次出去,带三万人,轻装前进,从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长子(今山西长子)一带出发,直接向上党发起突袭,最好一战取胜,塞住壶关(今山西壶关)一线。记住,要昼夜兼程,务必赶在曹彰的前面先把上党拿下!”
马超郑重答应着去了。随后,诸葛亮又让李严带着自己那部分人进屯长子,去做好接应工作;张翼带着自己那方面人驻扎在绛邑(约今山西冀城),跟姜维、张嶷互相联络好声势。李严、张翼分头行动了。
大家都开始行动后,诸葛亮自己才将大军驻扎在平阳,并传檄往长安,征调马忠带五千人赶过来平阳听令。六七天以后,马忠到了,跟诸葛亮匆匆打过招呼,又被指派从绛邑张翼守卫的地盘出发去打垣县(今山西垣曲),并让东道主张翼做好接应工作。
非惟如此,诸葛亮还下令姜维从茅津渡那边对垣县再进行夹攻,两路进兵。可怜垣县那么小一个地盘,根本就不是适宜打仗的地方;龟缩在那里的毛玠等四人一看汉军双面夹击,再不走就成敌人的汉堡了,于是又果断放弃垣县,跑往濩泽(今山西阳城)去了。
就在诸葛亮对各方面进行积极调拨的时候,魏国方面曹*的大部队才刚到高都(今山西晋城)。听说了诸葛亮已经亲自在平阳督师准备进攻上党的消息,曹*大为震动,马上下诏督促曹彰火速赶往上党,一定要保住地盘!
一个要抢,一个要保,很明显,这下纯粹拼的是谁速度快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曹彰带着他那五万士兵才刚走到壶关,就已经发现城楼上面遍插汉军的红旗——壶关已然如此,那么上党肯定已经被马超捷足先得了!曹彰暗暗叫苦。
等曹彰一行呼哧呼哧赶往上党,发现果不其然,马超的人早就已经拿下这块地盘好久了!曹彰十分恼火,马上下令总攻;问题是,马超十分耐得住耗,不管曹彰在底下如何攻打,他只是尽心防守,并不出战。这可把曹彰气坏了,这位小王爷顿时黄须倒竖,暴跳如雷。——可你干生气也没办法呀,后面李严还正催督着汉军的军粮源源不断朝这边赶来呢!
覆水难收,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诸葛亮在接到马超成功抢占上党的捷报以后,喜不自胜,马上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调张嶷、张翼带人驻扎在河北县(今山西芮城)、垣县,专心防守宣武(今山西河曲)一带;姜维负责带一万人进据泫氏(今山西高平),跟上党互相声援;廖立负责带八千人驻扎在绛邑,四处策应;马忠带自己手下那五千人,出屯阴馆(今山西山阴)。
命令都下达完毕后,诸葛亮又专门把魏延、王平两位叫进来,准备给他们安排两个最要紧的任务。两人进来后,诸葛亮开门见山,直接开口了:“马超老弟已经占了上党,魏兵的首尾已经被我们切断了,这事你们想必都知道吧?”两人不明就里,下意识点了点头。
没想到,诸葛亮突然严肃起来:“魏延、王平听令!命令你们每人带一万五千人,从界休(今山西介休)出发,直取榆次(今山西榆次),横扫并州地界。拿下榆次后,魏延继续朝定襄进军。定襄的守将田畴,是我们大汉朝的旧臣,可以让他继续在我们旗下上班;然后向东塞住通往井陉(今河北井陉)的道路。”
“王平,你就沿着太行山南下,迅速抢占黎阳(今河南浚县)。黎阳的守将刘延,当年跟关羽老兄有点瓜葛(当年关二爷过关斩将的时候,曾经问刘延借过船只来着,虽然这厮后来没敢给);只要我们的人一到,肯定会主动投降的。拿下黎阳后,你就继续乘势锐进,扫荡各县,这样,并州全境也就不是他曹家的了!”
最后,诸葛亮又换上笑脸,无比意气风发地作总结:“总而言之,只要你们俩按照这个计划去办,搞定这件大事,我们拿下了并州,你们两位也就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了!”——见有如此盖世功勋,魏延、王平马上热血沸腾起来,齐声答应,并且积极行动,马上带人启程了。
话说并州这块地方,多年以前是袁绍的地盘。袁绍虽然在官渡一战后被曹*强势搞定了,但他们袁家所谓“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还间杂遗留下许多老下属老朋友,中间也不乏心怀汉朝的遗民遗老。曹*杀害了汉愍帝刘协窃取了汉朝的天下,建立了伪魏政权;这些遗老们对此感到十分愤恨,时时刻刻准备反魏复汉,恢复汉朝旧有天下。这就给魏延、王平两人的行动已有利契机。
而曹魏在这一带的将官们,虽然也还有一两个心腹之人,可都因为马超已经率先抢占了上党,消息全梗塞了,压根就流传不出去。(地利、人和全占了。)这样,魏延、王平的计划可谓顺利地出奇,两人简直就跟在无人的沙漠里狂奔一样,还没到一个月,魏延就已经一路驰骋到了定襄。
定襄的守将田畴果然爽快,一听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汉军到了城下了,马上倒戈弃甲,大开城门进行迎接。魏延拿出诸葛亮的钧旨,表示:奉大汉皇帝(刘备)明诏,即日起,田畴升任新兴(治今山西忻州)太守;从此,这一带都可以恢复汉家以往的旧有制度,伪魏政权在这里的一切典章制度都可以作废了。——田畴自然欣悦无限。
干完了这出,魏延又派副将高翔分领五千人继续向东,去塞住通往井陉的路口;魏延本尊则带着重兵驻扎在榆次。而另一路的王平,也如期到了黎阳;那位跟关二爷有点小交情的刘延本人也颇为识相,马上开城投降了。搞定了黎阳,王平又马不停蹄去抚定其他各县。最后,王平留下三千人帮助刘延一起守卫黎阳,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去帮助上党的马超。
不久,诸葛亮又改封田畴为雁门太守,驻扎在阴馆(今山西山阴),周围马邑(今山西朔州)、定襄等县,都是他的领属地盘;命魏延分三千人驻扎在离石(今山西离石),三千人驻扎在界休,并征募各地的士兵一万多人回平阳。
魏延回师以后,诸葛亮十分欣喜,他对这位冒险者的表现十分满意,一面亲自上奏章给西川的刘备报捷,一面吩咐魏延暂时驻扎在平阳,以便接应其他将领。安顿好这边以后,诸葛亮又亲自带着许多金帛、粮食,赶往上党去犒赏立下大功的汉军将士们。
丞相莅临,马超、王平赶紧将他迎接进城;诸葛亮手捧快马从西川传回的皇帝诏书慰问士兵,亲自发放赏赐品,一时间人人喜悦,万众欢腾,将士们都激动地留下了泪水。干完这茬,诸葛亮兴致不减,还亲自前往各地巡察要隘,巡察得出的结果是:各处城防都十分坚固。
眼看并州已经基本被彻底拿下了,大军歇息了一个多月,诸葛亮才吩咐王平带着三万人坚守上党,自己又跟着马超带领八千骑兵返回平阳;随后又带着余下的十来万大军辗转返回潼关,继续准备在潼关一带的战斗。
到这里,黄河以东的并州(约同于今山西省)全境就已经被汉军完全拿下了——这真的不只是梦想。是魏延的率先冒险打响了这场战役的第一枪,他和姜维可谓是汉军拿下并州的先驱者;而随后在诸葛亮统筹全局、仔细周全的各方位调度下,汉军张弛有度,节节胜利,最终使得这片曾经一度属于袁绍地盘的热土再度归附汉朝,成为了刘备治下荆、益、雍、凉四个州之外的又一片领地。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看这章的总标题——“一条线,一大片”。这句话最著名的涵义,是指我国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时候一条著名的外交策略。“一条线”系指按照大致的纬度划出一条连接从美国到日本、中国、巴基斯坦、伊朗、土耳其和欧洲的一条战略线,借此来团结这条“线”的外面的国家(这就是一大片),共同抗衡野心最大的苏联。
——我用它做章节标题,是在陈述一个类似的事件:即,我所说的“一条线”,是指按照汉军的行军路线划出的一条连接从汉中到渝麇、陈仓、长安、潼关、壶口、上党和阴馆的一条战略线,借此来收复和联结这条“线”周围的凉、雍、并三个州的广袤地盘(这就是我所谓的“一大片”),俾达到光复汉室、恢复疆土的目的。
这真是一条完美的战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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