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成富回到家里,坐在板凳上。(本站文学网.yunige)
昌明妈向他说了儿子回来告诉的情况。
薛成富摸出烟荷包,裹了一支叶子烟,用火镰打火石点燃媒纸,一边抽烟一边沉思起来。直到烟抽完,才下决心对昌明妈说:“不行,现在不能结婚,更不能把娃儿生下来。一来我是大队干部,亲家是生产队长;二来三儿又是公社的八大员之一,不带头执行晚婚晚育、计划生育政策,今后我们就是闭口腔,再怎么去做人家的工作?再说,为了三儿能够当上广播员,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因为这件事搞不成了,那就划不来。明天我到公社告诉三儿,只能等到了年龄再结婚。”
“一切由老汉做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昌明妈习惯夫唱妇随,顺从地表明态度。
昌明知道爸爸、妈妈的意见后,晚上对老丈人和丈母娘及素素陈述厉害,四个人统一了意见,由素素妈悄悄带素素到县妇幼保健院做人流手术。
曾、刘俩医生带素素进手术室,把素素妈挡在外面。
邹素素听从医生吩咐躺上手术台。
医生做了术前检查,一切正常,能够进行手术。
由于素素是未生育过的妇女,宫口未开做人流手术,必须用扩宫器多次强行扩宫,痛得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几乎痛晕死过去,不停发出“哼”声。
曾医生看她年纪轻,知不是未婚先孕,就是偷吃禁果造成,有意快嘴吵道:“哼!哼什么!快活的那个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个时候会痛得过不得经!回去继续快活,过不了多久,又可以来刮宫,再刮就没有这么痛了。”
邹素素听到这番连吵带揶揄羞辱的话,无地自容,恨不得眼前立即出现一个地洞,钻进去躲藏起来才好。
这次手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医生和家人外,再无人知晓。
刚过三个月,邹素素又怀上了第二胎。她死活不肯再做人流手术,一是第一次人流扩宫几乎痛得晕死过去,二是曾医生将她羞辱,哪有脸面再去做人流手术,三是听人家说,连续刮宫,今后可能造成不孕。所以任别人说破嘴唇,仍然我行我素无动于衷。
九月,邹素素出怀了,已经怀孕五个月。挨到公社这么近,没有不透风的墙,干部和领导都知道了,卿永煌把郭仁义理麻一顿:“怎么搞的?广播员非婚同居还怀孕了,邹素素挺起那么大一个肚子到处走动,眼看就要生了,如果生下来,今后再怎么开展计划生育工作?赶快想办法解决!否则就要追究一班人的责任!”
“薛昌明,你这个广播员还想不想当?”郭仁义受了气,心里极不高兴,气冲斗牛来到广播室,不说开场白,直截了当质问。
薛昌明一下子被郭仁义吼懵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怔怔地望着郭仁义,好大一阵没有话说。
郭仁义更加有气:“你也不想一想,好多人削尖脑袋想来当这个广播员,都没有来到;你老汉费心尽力,终于使你如愿以偿。可你却不好好珍惜,才18岁就非婚同居,还让素素怀孕了。现在,我代表公社领导班子通知你:限三天之内做引产手术,否则既要强行将素素弄去引产,又要辞退你这个广播员。”甩下硬笃笃的话音,气急败坏离开广播室。
当晚,薛昌明来到邹家,将郭仁义的话告诉了邹兴国夫妇及素素。
迫于压力,又不好意思再去妇幼保健院,只好由素素妈陪着在限期内到公社卫生院打引产针。
整个公社沿河两岸社员群众,都知道了邹素素非婚怀孕之事,到处议论纷纷,传得沸沸扬扬。
邹素素引产后回家休养,反正已经撕破面皮,她倒觉得无所谓。
可是到了冬月底,邹素素又一次怀孕,春节后薛昌明又和邹素素商量,由素素妈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到县医院妇产科做了人流。
刚过两个月,邹素素再次怀孕,不管哪个怎么说,高低不肯再作补救手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要生下这一胎。
四个月过去,邹素素来公社玩耍。
郭仁义已看出邹素素怀孕的迹象,马上找到薛昌明、邹素素,当面锣、对面鼓做动员工作:“你们怎么这么二里三惶啊?做了补救手术,就该落实节育措施,这下好了,素素又怀上了,好好想一想,两个人都年青,均不满20岁,以后日子还长,何必急这么一年两年,现在落实补救措施,以后再怀孕生育,一辈子有的是时间。”
薛昌明做出有苦难言的样子表态:“我听领导的话,同意落实补救措施。就是素素思想不通,随我怎么给她说,回答只有一句话:你有千言万语,她有一定之规,不管哪个怎么劝,她就是坚决不肯去做补救手术。”
“你把素素叫来,我给她说严重后果,”郭仁义不能放任自流,决定与邹素素正面交锋。
薛昌明果真把邹素素喊来,领到郭仁义面前。
郭仁义信心十足给她讲政策,陈述非婚生育要带来严重后果,既要罚款,又要辞退薛昌明……
邹素素只当耳旁风,开始既不争辩也不表态。
任凭郭仁义嘴巴说出血来,邹素素也只当是旱菜水,老虎推磨――不听那一套,到后来听得不耐烦了,竟强词夺理,进行歪理邪说:“我早就响应了党的计划生育政策,连续刮、引三个了,要是不响应的话,不刮第一胎,娃儿就两岁了,你怎么还说我不的执行党的政策呢?这一胎无论如何都应该让我生下来,你们当书记、干部的,管得是哪个,心子总是肉做的,应该有点同情心,这一次放过我,允许生下这胎,满月后只要能够上环,就去落实节育措施。”说得振振有词,好象还十分有理。
郭仁义拿起她,是豆腐掉进灰里头――拍,拍不得,打,打不得,实在是癞子的脑壳――没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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