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馨吃完饭要来找刘金虎聊天的,却被林士泰安排人拦在了院门外,气得她跑到母亲的房间里诉委屈去了。
齐应喜以前在警备团当兵,对县城的军营和宪兵队还算了解,他在一张纸上凭记忆画了一张宪兵队的平面草图。
林士秦和刘金虎一看,就觉得事情不好办。
原来,宪兵队的地址离林士泰家不远,以前是一家富户的宅院,院主人在日本人来之前就逃到关内去了,日本人来了之后就看中了这家高墙大院,把这里改成了宪兵队队部。
“那是老王家的宅子,日本人没来之前我进去过,里面房屋众多,最要命的是院墙很高,想翻进去很难,只能从大门进。”林士泰觉得要从那样的大院子里救人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这时,屋外有一个家人在院里喊了一声:“老爷,吉野中队长要的两幅字画已经裱好了,咱什么时候送去呀?”
林士泰一听,眼前一亮,心想,这真是机缘巧合啊。
原来,日军一个姓吉野的中队长为了表示中日亲善,假心假意地向县城里书画高手林士泰重金求两幅字画。
林士泰本不想给日本人画,但又念及这一大家子的人,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女林馨还在上学,怕禽兽不如的日本人对林馨有无礼之举,只得勉强答应下来,胡乱画了两幅。
昨天叫人去裱了一下,准备裱好了再给吉野送去。
“金虎兄弟,你们真是运气好啊!”林士泰一想到那两幅画,就有了主意。
林士泰的意思是要以送画的名义进入宪兵队,趁机让刘金虎选几个精明能干的冒充林府伙计混进去。
刘金虎觉得这是一个减少伤亡的好办法,但是转念又一想,一旦把人救出来,事后日本人肯定找林士泰的麻烦,那不是把林府一家人都给坑了嘛。
就在刘金虎寻思的时候,刘应喜说话了。
“老先生,我们是去宪兵队救人,你给吉野送画怎么去宪兵队呀?吉野是步兵中队的,应该驻在兵营里呀。”齐应喜当过警备团,对这种情况是很清楚的。
林士泰微微一笑,说:“你不知道,这几天呀,吉野在县城里找了一个娼妓,两个人苟合在一起,住在兵营不方便,住在民宅里又怕不安全。正好宪兵队里有间好房子,他就和那个女人同住在那里。”
刘金虎最终同意了林士泰的建议,决定以林府家人的身份混进去。
为了能多混进去几个人,林士泰命家人把大厅里的一张实木独扇屏风收拾了一下,把裱好的两幅画粘到了屏风上。
“这架屏风很重,至少要六、七个壮小伙子才能抬得动。”林士泰拍了拍那架厚重的屏风,冲着刘金虎点了点头。
“好,明天中午我们就行动!”刘金虎高兴地说。
第二天中午时分,负责打探消息的林府家人跑回来报告,说是县城里的鬼子和伪军几乎全部急匆匆地出城去了。
刘金虎心中一喜,看来贡山那边陈巧凤已经打起来了。
队员们一听到这个消息,既兴奋又紧张,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地等待天黑。
这个下午应该是所有人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下午,队员们不时地到院子里看看天上的太阳,觉得这个太阳今天怎么就不往西边跑呢,怎么还不下山?
终于到了黄昏,林士泰早就备好了饭菜,黑虎队队员们心里紧张,哪有心情吃呀,碍于面子和人家的好意,每个人都动了动筷子,随便吃了两口。
刘金虎站在院中,看着天色渐晚,心中计算着鬼子应该差不多赶到贡山了,立刻下令开始行动。
刘金虎把队员们分为两队,他带着八个队员为第一队,第一队的主要任务是跟随林士泰以抬屏风的名义混进宪兵队,并且快速找到吴满他们三人被关押的地点,实施营救苦救。
第二队由齐应喜带领剩下的人埋伏在城门附近,一旦宪兵队打响了,立刻解决掉城门的守军,保障大家撤离的退路。
黄昏时分正是县城大街上最热闹的时候,齐应喜先带着弟兄们离开了林府,他们分别钻进了靠近城门的几个小洒馆里,要了几桌酒在那里等着消息。
林士泰穿戴整齐,领着刘金虎他们,把屏风放到一辆马车上就直奔宪兵队。
在宪兵队门口,林士泰的车被拦了下来,他上去一解释,守门的日本兵就把他们放了进去。因为吉野中队长向林士泰要字画的这件事许多日本兵都知道,宪兵队的兵也没有多想。
刘金虎抬着屏风进入宪兵队以后,四处查看敌情,判断哪个房间里关着吴满。
直到进了吉野住的小院子,刘金虎他们也没有什么发现,心里就有些着急。
刚刚把屏风放进屋里,从隔壁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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