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会吧。(本站文学网.yunige)”当宋军峰在电话里听到白诗诗这句突然其来的“宣言”,他高兴地又抢来篮球疯狂的连扔几下,嘴里喊着“中!中!中!”,直到真的命中为止。紧接着,一声“兄弟们,对不住了,重大军情,不便透露,我走了。”,然后拿起衣服往肩上一搭就跑了。王兴禄大喊:“二货,死哪里去?”但已不见宋军峰的踪影,他们只好自己消磨时间了。
当白诗诗在校门口看到大汗淋漓的宋军峰跑来时,他觉得这个家伙又憨厚又可靠,自己一声令下就跑来了。“用得着跑这么快吗。”
“打篮球。我约的,却先跑了,他们还在骂我呢。”他呼吸还没缓和,喘着粗气说。
她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也能够理解,就关心起他来:“喝水吗?”她打算拉包包的拉练。
“不用。不过看你有准备了,哦,看还缺少什么。”他拿过她手里的包打算验收一下。
她夺回她的包,红着脸矫情的埋怨:“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包是不可以乱翻的吗?”
“避孕套”他想,“不对,我怎么这么邪恶。”他终于想到了卫生巾,对着她傻笑了几秒,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油乎乎的一沓零钱,上面还冒着汗水的热气,“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又被他的钱给逗笑了,“就上去转一会,有水就够了。不过你这钱可真坚强,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来死钱也不怕被你脏。”
“哎呀,还挺押韵的吗,”他也不在乎她的讽讽,就打趣道:“这就叫血汗钱。”
“贫嘴,真有你的。快走吧,趁太阳正在陶醉,不要浪费这大好的时光。”她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走了起来。
“看你这么急,为什么不早点答应我。”他跟了上去。
“保持距离!”她没有理他的话,看到农家屋前拉家常的两位妇女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不太习惯的这样说。
他觉得可笑,但还是遵办了,他们一前一后,走得很快,也不瞧道路两旁的农屋,路上他们绕过了一群玩耍的孩子,很快就到了山脚下,她还是径直走,他们很快就把农庄、竹径、洞穴以及戒毒所的便池甩在了身后,他终于撵到了她的旁边。
“现在不发神经了吧。”
这时他们正走过一块油菜仔田,菜苗长的茁壮富有生机,她望着绿油油嫩晶晶的菜苗,有一种想做畜生的冲动,不过她没有看出来。她又瞅了瞅高处一座被盗的墓穴,他随着她的目光移动。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了一颗核桃树上,“看,多美!”
核桃树叶已经泛黄,树下也落了厚厚的一层,他感觉不出来,“是吗?。”
“不是吗,看着树枝在清风中扬舞,就有一种想吃核桃的感觉。”
“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啊!你看,那是什么。”
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节树枝上竟然挑着一颗光溜溜的核桃,他想真有她的,一般人不会轻易注意的到,他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就要抛描。
“行吗,好高?”
“闪开!”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石头已经飞出了,不偏不移,正中那节树枝,她看到那颗核桃随石头一起落地了,她赶紧去捡,他自豪的等待他的“壮举”。
她拿着核桃瞅了瞅,朝他无辜的望过来,“朽的。”
他走过去,拿过来一掂,果然很轻,顺手就扔了,“没命,走吧。”他搂了一下她。
她不忍心的抬起了步伐,又回头瞟了一眼那颗瞎核桃。
他也要走,不过脚被滑了一下,他感觉一颗圆溜溜的东西,他低头一瞧,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是一颗核桃,他悄悄地捡了起来。
“你在干吗?”她看到了他的动作。
“系鞋带。”
“快走啦。”她语气里还流露着对刚才的失望。
“哈!你瞧,这是什么。”他三两步跳到她身边,把核桃亮到了她的面前。
“啊!吓我――哟!哪的?”
“我变的。”
“是好的吧,我想吃。”她撒娇。
他也不顾脏,一口就咬开了,然后很绅士的献给了她。
她立马吧唧吧唧地解决了起来,很快要吃没了,她突然想起了他,“你吃吗?”
“不了,你吃吧。”他只是傻笑。
她却把最后一块塞进了他的嘴巴,他嚼了一下就咽了,感觉很香,不知是核桃的味道还是爱情的味道。
他们又出发了,一路油菜苗以及小麦的青sè陪伴着他们,让他们心情快活了不少。不时看见几个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他给她讲他的父亲,讲他们锄油菜的故事,他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不小心,把一颗颗壮硕的菜苗就真“锄”了,父亲是怎样一句句叮嘱他要细心,她听得非常开心。不时也遇到像他们一样的同门,不过他们在爱情面前大度多了,有的看到他们也不会停止疯狂的嘴的运动,有时宋军峰倒羡慕不已,他说“约会应该就是这样的”,但白诗诗说“那有本事你去和他吻呀”,宋军峰就又气又笑。宋军峰为白诗诗摘了两次野酸枣,但白诗诗一直吃的津津有味,倒把他的牙齿听的酸酸的。当她让他第三次把野枣摘给他时,她才满意的说“够了,这些要拿给姐妹们吃”,不知不觉,他们就到分叉路口了。
“去哪边?”宋军峰问。
“这不应该由我们决定,出门在外,老天来爱。我们闭着眼睛一起转,直到我说停为止。然后睁开眼睛,脸向哪边就朝哪边走。”
他也不想,就答应了。
“闭眼,转,开始!”她却半闭着一直眼睛偷看,这是她突然设计的,“停!”当她看到他转向左边时,她同时转向了右边。
“我向左,你向右,跟谁走?”他老实的问。
“天决定的,当然是各走各了。”
“啊?。”他反应了过来,“可我是龙尾,离了你就没了方向感,所以还是跟你走。”
这句话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本来就是想朝左边的,所以才那样设计,但宋军峰这么一说,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就又设计了一句:“龙头说,高兴的时候尾巴就会不自然的游向前面,所以我们朝左走吧。”
他果然很激动,就说:“那龙头就走在前面吧。”他来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也毫不客气,又走在他前面了。
“你为什么爱我?”她终于掀开了这场约会的主题。
“就喜欢你的纯真、执着、动人以及傻不拉几的笑容。”他毫不遮掩的回答。
“我有那么傻不拉几吗?”
“全班都知道你是白痴,还不傻呀。”他开玩笑。
“因为那是你和他们都是一路货,你看,我们宿舍怎么不叫我白痴啊,老师也不,他们都叫我‘诗诗’,多好听!”她说着自我陶醉了一番。
“你不知道,在我们当地,说‘释湿’,就是让婴儿尿尿的意思,每次听到别人那样叫你时,我就想笑,你愿意我带着这种心情叫你吗?”他本是开玩笑。
但是,她却认真了,“你竟然敢偷偷笑我”,她想“揍”他,但忽然想到自己一下变成了穿着开裆裤的婴儿,正在别人的手里撒尿,而那个把尿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宋军峰,她刷的脸红了。
他接住了她的手,只是深怕她撒娇的过于激烈,但看到她的脸颊,还以为她是害羞而已,就松开了。
她扭过头冷静了一下,埋怨自己刚才该死的想法,她不想让气氛显得尴尬,于是就说:“其实,我挺喜欢大家叫我白痴的。”
“哦?”他也想证明气氛还是美好,他依然存在。
“小时候,每当我去外婆家,外婆就说‘白白,痴痴’,其实她的意思是‘白白,吃吃’,因为她的牙齿漏风,所以说不清。”她解释说。
“你外婆还好吧?”
“她去了天堂。”说到这里,她心里忽然有一丝难受,因为她始终认为,外婆的爱比父母的爱还要多,外婆比他们疼她多了。
他看见她眼镜下那双纯净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安慰她,但不知怎么开口,她假装擦眼睛,顺便摸去了泪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颗高大的柿子树下,树叶已经落光了,满树的柿子红的耀眼,白诗诗看着看着又眼馋了。
“我也想为你摘一颗柿子。”
他一说,她也想到那天冯教官给她摘柿子的情形,看来他一直注意着他,为了给他证明冯教官确实是她哥,她淡定的说:“我真想要一个玩玩,那天那个我没拿到。”
他来劲了,就要去摘。
她看到柿子树挺高,即使跳起来也够不到,就撒谎说:“你看,这颗树在人家的地边上,是私人的,我不想要偷来的柿子,那样会睡不着觉。”
“不用怕。”他说着就跑了起来,不过他不是去跳起来够柿子,而是去爬树。想不到他身体那么结实,但爬起树来倒像一只猴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树杈,她不由得惊叹,他喘喘气,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她惊讶他要干什么,只见他又从哪里掏出了一卷胶带,他在树杈的背面忙活着,看来是在贴钱。
“哈,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万一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她朝他得意的喊。
“不会,一般人看不到,除非上树。马上就冬天了,主人会上树摘柿子的。”他自信的说。
他贴好了,看了看,然后又从树杈里把头伸向她:“有没有纸和笔。”
“有,你不会是签自己的名字吧。”
“弄点纸条夹在笔帽上,然后扔上来,我写好下来再告诉你。”他只管命令。
她照做了,不过用了所有吃nǎi的劲,扔了七次才终于扔到了他的手里。
他在上面写上了这样一行字:宋军峰和白诗诗夫妇在此一游,顺便买了你们几颗柿子,钱在这里,请笑纳,也请你祝福我们,白头偕老。
他开始摘柿子,他扔了一颗,白诗诗没接着。又一颗,她还是没接着。
“真笨。”,他往左边裤兜里装了两个。
“够了。”她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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