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中泉的心腹到后台找到于凤舞的这天午后,白悦再次来到天香楼,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正做午后春睡的于凤舞。
于凤舞的卧房布置得高雅华丽,而且处处透露着温馨气息,只是以白悦的眼光看来,这间房屋过于狭小了。一般来说,像凤舞小姐这种蜚声大陆的著名歌舞姬,肯定要住得宽敞明亮才够气派的,为什么这间卧房却只和普通人家的卧房那般狭窄逼仄?
秀榻之上有两道薄薄的粉纱分垂左右,把高卧其中的绝世美人掩映得恍若方外仙子。突然,她从锦被中抽出光洁的玉臂,袅袅婷婷地伸了一个懒腰,秀挺的琼鼻之中发出舒畅的哼鸣。
“姐姐,你来啦,快请坐呀。”
于凤舞拨开粉纱,掀开锦被,穿着一套纯白色的湖丝内裳站了起来。看到白悦时,她并没有丝毫惊慌,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
白悦报以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做到了椅子上,仔细观察着这个以歌舞冠绝大陆的女子。只见她的身段修长而曼妙,无论走路还是做其他动作,似乎都带着最高明的舞蹈的韵律和姿态,但偏偏又不显得做作,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无可比拟的美姿和韵味。一对眸子又黑又深,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耀,实在是动人至极。她穿着的湖丝内裳轻薄而飘柔,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这等绝世风情,身为女人的我看了都心中悸动,男人看了更是可想而知。凤舞九天的歌舞表演名不虚传,凤舞小姐更是有颠倒众生的本钱。”当于凤舞以其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挨靠在榻旁一张躺椅的软垫上面时,白悦不得不暗自发出如此叹息。
于凤舞轻启朱唇,说道:“怎么对付沈中泉,请姐姐示下。”
白悦说道:“千里马马车行落到沈中泉这个败家子手上,可谓明珠暗投,经营已经陷入困境,现在只是勉力支撑而已。但沈中泉却并不傻,反而还精明得很,咬住三十万两的价死不松口。”
于凤舞接口道:“所以说,咱们的计划得尽快实施,毕竟很多人都盯着呢。姐姐有什么高见,尽管说出来吧,凤舞一定全力配合。”
白悦稍一迟疑,还是说道:“沈中泉之所以想要卖掉马车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甚至是得到你。当然,他也知道你的身份非同一般,想要一亲芳泽,几十万两的银子只是基础。这也是他不肯在价格上让步的原因之一,卖得的银子太少,不足以支撑他得到你。”
于凤舞掩口笑道:“我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那岂不是祸国殃民的妖精了?”
白悦愤然道:“男人堕落之后,总喜欢把过错推到女人身上,说什么红颜祸水。哼,纯粹的无稽之谈!若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什么样的祸水也近不了身,若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纨绔,没有祸水近身,他都要主动去寻找祸水。”
“姐姐说得好!”于凤舞收起轻笑的表情,正色道,“我虽然身为蜚声大陆的歌舞姬,但我明白,很多男人心底里都是看不起我的,都在打着把我弄上榻的肮脏主意,还要说什么要怪就怪我长得太过勾魂夺魄。这就像偷东西的贼说,你不要怪我偷了你的东西,要怪就怪你家银子太多一样,荒谬之极!”
白悦露出尴尬神色:“可是,我的计划却仍旧要你牺牲点色相。”
于凤舞笑道:“那算得了什么,只要不让我真地委身于他,牺牲点色相无所谓。”
“这就好办了。”白悦压低声音,把整个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于凤舞听后连连点头,同时也提出希望白悦帮她一个忙,白悦也欣然应允。
夜幕降临之后,天香楼外再度热闹起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天香楼内的后台,包括于凤舞和董真真在内的诸多歌舞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有的在上妆,有的在调整饰物的位置,有的在给乐器做最后的调试。
“凤舞姐,你的服装拿来了,赶快换上吧。”一名舞姬从库房里把于凤舞的一套盛装捧了过来,于凤舞接过后,走入单独的房间更衣。
詹雄飞躲在角落里,向董真真打出了“一切顺利”的手势。董真真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詹雄飞突然淫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向董真真比出一个下流手势,羞得她一跺脚走开了。
不多时,于凤舞换好盛装上台表演了。董真真则在后台帘幕后笑吟吟地等待着看一场好戏。不一会儿,詹雄飞也凑了过来,无耻地把手搭在她的隆臀上瞎划拉。
“要死啦,被人看到怎么办!”
詹雄飞笑道:“真真这话说得大有玄机,弦外之音就是没人看到的话,就可以任我轻薄喽。”
董真真大羞,使劲儿打了他肩头两下,不过粉拳含香,这只是更加便宜了色急的男人而已。
“放心,我仔细看过了,其她歌舞姬都在后台忙着呢,根本没人到这个偏僻的角落里。对了,你炼制的那个药粉,会不会管用啊?要知道,凤舞小姐的修为也不低呀。”詹雄飞一边说话,一边上下其手,弄得董真真喘息连连。
“哎呀,别这么猴急。”董真真推开了正欲向胸前沟壑内探索的魔手,说道,“神仙草和金淫角磨成粉末加以炼化后,不但无色无味,绝难被发现,而且效力超强,只要不是金丹境的强者,都难逃全身麻痹、僵硬的结局。于凤舞虽然有些修为,但怎么都不可能达到金丹境吧?”
“那是自然,”詹雄飞点头道,“她表面上的修为是煅筋级的巅峰,但我估计她实际上肯定已经达到炼骨级了。而且,她有过几次奇遇,肯定会拥有几件厉害法宝,就算与神通境的高人打起来,也肯定能全身而退。不过,神仙草和金淫角的威力,她肯定无法抗拒。”顿了顿,又说,“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就要在舞台上栽这么大个跟头,我还真有点不忍心看呢。”
董真真讥笑道:“怎么,你还心疼了?别忘了,你上次贪污了团里五百两银子,可是被她责打了十鞭子呢。”
詹雄飞一个激灵,仿佛刚刚挨了一鞭子似的,他回忆起那段惨痛的经历,恨恨道:“那十鞭子我可是记忆犹新,她这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我们。嘿,是不是应该发作了?”
董真真皱眉道:“按时间算,的确应该发作了。不过这时间只是推算的,前后相差一些也是正常的,她这段舞蹈挺长,跑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詹雄飞焦急地问:“真真,她的演出可就要结束了,怎么还不发作?”
董真真也急的全身大汗,问道:“你确定把药粉涂抹到她的演出服上面了吗?”
“确定,当然确定。”詹雄飞指着正缓步退回后台的于凤舞说,“刚才就是抹到这件衣服上的,还带着一股极淡的清香呢,和于凤舞平日里用的香粉气味十分相似。”
董真真娇躯一震,惊恐地问道:“什么?你说,那药粉有香味?”
“是啊,你怎么了?”詹雄飞揽住她的肩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惊恐。
“完了,全完了。”董真真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似的靠在了詹雄飞怀里,惨然道,“那药粉是无色无味的,抹到衣服上根本看不出来,也不会留下任何气味。你抹的那包,肯定被人掉了包。完了,我们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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