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介怀?”夜白眉梢不动声色的挑起,本来他还觉得有些气氛暧昧,这会儿见小姑娘如此一副装模作样的姿态,他便忍不住存了逗弄的心思:“莫长安,好歹我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觊觎我,总归是不对的事情。”
他义正言辞,以长辈的姿态说教,自然,令人不容忽视的是他将莫长安的失策之举,说成了是她存心觊觎。
“胡说!”莫长安闻言,立即跳脚:“师叔,我怎么可能觊觎你?我……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她挺着腰板儿,想起自己和楚辞的‘定亲’之言,忍不住道:“对,我可是就要定亲的人,怎么可能对师叔上心?”
她不说还好,一提及此事,夜白琥珀色眸底便划过一道幽深:“莫长安,楚辞与我相较,容貌如何?”
“啥?”莫长安微愣,一时间琢磨不透夜白的想法。怎么好端端,比起容貌来了?
夜白不厌其烦,只淡淡重复道:“我说,楚辞与我相比较,容貌如何?”
“呃……自然是师叔略胜一筹。”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夜白容貌的的确确比楚辞……乃至天底下许多男子都要生的出类拔萃一点儿。
这一点儿,不止在皮相,更是在气韵,哪怕一副高高在上的狗屎性子,也让人觉得出尘决绝,气质卓然。
“那我与楚辞,谁的修为更高?”夜白又问。
“你啊。”莫长安睨着眼,深觉莫名而不知为何,只语气寥寥道:“师叔,问这些做什么?”
夜白淡淡望她,只唇角微松,道:“他容貌没我好,实力没我强,你移情别恋,也是情有可原,不是么?”
“移情别恋?”莫长安错愕,见夜白一本正色,不由倾身上前,在夜白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率先将手背贴近他的额角:“师叔,您老不是犯病了罢?”
她踮起脚尖,因着两人身量差距的问题,她只好费劲儿的朝着夜白的额头贴去,一时倒像是娇小玲珑的窝在夜白怀中那般,莫名令人耳根子燥热。
他转瞬躲过她的接触,只下意识道:“莫长安,你果然是对我觊觎的深重!”
为何觊觎深重?大概是因为,她如此轻易便触碰到他,这让他心尖微颤,可总有股子说不出的情绪,让他尽管知道自己此般模样有些不同寻常,也难以抑制。
莫长安:“……”
她觉得,夜白可能是真的对自己感觉,过分的良好了!
“走罢。”就在她一脸嫌弃的节骨眼,夜白忽然出声,淡淡道:“忘尘是时候该来了。”
这话一出,莫长安丝毫不觉惊奇,她将方才的一切抛之脑后,辗转便正色了几分:“师叔,你说咱们的这一次当真能将忘尘捉住?”
“我骗过你?”夜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分明清雅无双,可落在莫长安眼中,倒是有一股子自信满满的倨傲。
莫长安摇了摇头,认真道:“骗过。”
他怎么可能没有骗过她?这狗东西可是惯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实在没有自知之明。
“何时?”夜白看她,表示嗤之以鼻。
“方才。”莫长安冷哼道:“师叔拿了我的钱袋子却还矢口否认,难道不是骗?”
夜白:“……”
她是真的惦记着钱袋子,瞧着这般三句话不离钱袋子的模样……看来他得寻个机会将钱袋子放进她屋子去。
……
……
与此同时,客栈拐角,两道身影晃然,相对而立。
“上去吧,我已然都打点好了。”低低的男声,携着一股子压低了的按捺,只道:“从此往后,带她离开,再不要踏足凡尘俗世。”
“多谢。”另一道身影微微低头,就见他拱了拱手,青衫如裘,眉眼似雪,转瞬便朝着阁楼之上而去。
他一路到了屋前,推门而入,见屋内三七倒着趴在桌前,踏上昙芝则被迷晕了卧在一侧,心尖一动,顿时便朝着昙芝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才堪堪走了两步,忽然一阵火光跃起,直直将他包围起来。
“中计了!”他脸色一变,转身之际,就见原本还趴在桌上的三七忽然笑眯眯的起身,眸底如水,波光粼粼。
“莫长安,是你!”忘尘眉心一跳,深觉自己是中了计。
他的视线落在‘三七’的身上,眸光幽深而望不见底。他是画骨师,自然看的出,这幅皮囊下隐藏着别的的容貌。若非他方才没有仔细去看,定然在第一时间便辨别出来。
“唉,怎么一眼儿就知道是我呢?”莫长安叹息一声,摇身一变,顿时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展颜一笑:“不过可惜,你终归还是落网了。”
说着,她顺势偏头,朝着屋外道:“师叔,把殷墨初那小子给带来罢!”
她话音一落,忘尘脸色便微微一变,随即他目光一闪,顿时见着夜白白衣如雪,眉眼清冽似莲,辗转便出现在了门边。而他身后,殷墨初双手被铁链子拴着,唇舌被施了咒术而无法动弹,唯独一双腿脚还算自由,只是却还是被铁链的那一端,紧紧拉扯着。
“唔唔!”殷墨初发出怪叫,龇牙咧嘴的抬了抬下巴,表示这铁链子拴得他极为疼痛难忍。
“师叔,让他喘口气儿罢。”莫长安看了眼夜白,两人倒是瞧着极有默契。
夜白闻言,手中一挥,顿时解开了术法,只兀自扯了扯那链子,淡淡道:“莫长安,你这哪儿来的玄铁链子?瞧着有些不同寻常。”
“师父送我的。”莫长安随意回了一句,道:“不过就是拴人比较疼而已,想来殷小郡王对此,是深有感悟的罢?”
她知道这玄铁链子拴人极疼,故而在夜白临动手之前,她才兴冲冲的将其塞到他的手中,毕竟从姜衍的‘背叛’之后,莫长安对这等子行为甚是反感。
“何止是疼,简直疼死小爷了!”一得到释放,殷墨初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道:“莫长安,你真是……真是最毒妇人心!”
“臭狐狸,你背叛了我们还好意思说长安毒?”这时,三七自外头探头进来,气哼哼道:“要不是长安和……夜公子提前对你有了怀疑,恐怕现在你就勾结这忘尘和尚,卷走昙芝了!”
说来也是气恼,若非莫长安提前让她躲藏起来,恐怕自己早已被殷墨初使了伎俩迷晕,成为害了昙芝的‘千古罪人’!
只是,她的一声‘昙芝’,终是让忘尘神色一凛,有情绪转瞬即逝。
昙芝这二字,是他多年再不曾听闻的名讳,而他……亦是对此怀念至极。那个天真而静然的女子,仿若如从前一般,笑着回望着他,与他絮絮叨叨说着她下山那几年的故事。
“这也不是什么勾结……”殷墨初挣扎着,心中却是发虚:“他待昙芝可谓尽心竭力,怎会加害于她?”
“臭狐狸,你这个背信弃义之徒,还敢狡辩?”三七不知,只兀自谩骂道:“你说他待昙芝好,难道他不知道,昙芝日日都处在害怕之中?更何况,他还与燕黎勾结,杀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阿池没有杀人!”殷墨初反驳道:“那些人……”
只是,这一声称呼,俨然是殷墨初脱口而出,然而却是让忘尘白了脸色:“墨初!”
他下意识想要阻住他的话头,可惜那句‘阿池’却还是让莫长安等人,听了个正着。
“等等,阿池?”莫长安没有去在意三七的话,而是忽然眯起眸子,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他是阿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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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下:九师兄不是炮灰,是‘爱’的催化剂哦~奸笑,你萌猜猜是谁和谁‘爱’的催化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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