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恐怕是她有的去,就没得回了……”秦舒兰靠近女儿的耳朵,悄声的说。
“什么?!”佟玉儿惊突坐了起来。
“娘,你不会是说……”佟玉儿此时还不敢往下说,她的心里却是清楚无比,自己娘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舒兰见自己的女儿还是这般的纯良,她却已经嘴角泛起了阴阴地冷笑,她缓缓地道:
“这老不死的,刚才不是还烙下狠话来了,说是要让你爹让位,叫有能力人做佟家的掌舵人吗?”
“是啊,娘,如果真这样,那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的。可是娘,这个佟府二夫人,也不会是个傻子,她又怎么会帮娘你这个大忙呢?这对她自己一点的好处都没有。”
躺在床上的佟玉儿把心底的惊疑说出来,此时的她早已顾不得别的,只想把这件事弄明白。
“傻女儿,这种事,哪里是能让外人插手的,娘也不是这么傻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你现在先别想这么多,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快快的把这个伤养起好,后天你可一定要好才成。”
大妾对自己的这个爱女说,眼中满是对自己培养出这个爱女的得意之情。
想她,这么多年来,的确教养得宜,外面的人,谁都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才是佟府里头的真正的大小姐,无论是举止,还是才学,样样都是拔尖的出色。
这样也为她在那些世家夫人面前,挣得了不少的脸面来。
“你后天可要,好好的把她给击垮才行,知道吗?让她在那般多的世家子弟面前,丢尽了脸去。这是最好的宣传,不用我们去多说,她自己做那般的丢脸之事,这又怪得了谁呢?女儿你说是不是?”
“嗯,娘你说的对,这点的不用你多说,我自然是会去做的,今天在她那院子里所受的屈辱,我要十倍百倍在后天给自己报回来。我要让她丢进了我们佟府里的脸,让爹爹把在那天把她赶出我们佟府才成!”
佟玉儿此时的心里是无比的怨毒的,原本自己是得意洋洋的过去,想要在她那里炫耀一番,可是没曾想,却是被她给设计了去,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让得了那个老太婆相信了自己才是给她下药的那个人。
“娘,那个三姨娘,你可不能就这么的放过了她去,她可也是害了女儿今天的罪魁祸首!”
佟玉儿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件事,她是绝对的有份在内的!”
“哼,就凭她,岂能翻得出你娘我的手掌。……”
第五十章:情诗
冬菊正在佟罗月的屋外头,与一旁的不爱说话的善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冬菊的眼睛,紧盯着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处角房。
“喂,你说这家伙,该不会就真的……”冬菊对善问丫头说,又朝门口的方向努努嘴。
等了许久都没有一声来应她,冬菊也习惯了。
善问在那处做活计,她在善问旁边端了个小椅子,坐在她一旁。偶尔的冬菊从藏在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蜜饯丢进嘴里,渴了就喝一口旁边她自己端来的茶水。
冬菊两眼时刻密切注意那一处动静,恨不得把两只耳朵也竖起来。
“这都进去有好久了?”冬菊眼里满是好奇:“听说办那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啊。”
冬菊对自己说着,没指望这个不爱说话的人来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冬菊姐?”善问这时却是好奇的抬头发问。
“啊……这个……?!”冬菊一惊,险些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我,我不就是听别人说的吗?”冬菊磕巴的说道,不忘白了一眼这个突然开口发问的人,害得自己好一番紧张,还要解释。
“嗯。”善问规矩的点头。
冬菊等着她还来问自己是从哪听来的,那她好回答是从大灶那的一个烧火的婆子那,这些婆子平日里头最爱与人嚼这种的舌根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善问并没有再问,继续低头去忙她手上的绣活。
冬菊有些失望,回头去继续去盯着那扇门,不眨眼的盯着,好奇之极。
……
里屋的佟罗月,看了一会,这些陈旧的书册,放了下来。
“小姐,可是在为刚才老爷离去时说,要让你参加那个各府里举办的诗会而伤神?”
聪明懂事的秋梅递上了一盏茶,放到了佟罗月的手中。
佟罗月睨眼看了眼这个丫头,自己的心思,自己甚至在想什么,她全都能猜个十有**,怪不得她能成为这佟府里既是二姨娘的眼线,又是自己身旁的大丫头。
佟罗月轻轻嗯了一声,端起了这一盏温热刚刚好的茶,慢慢喝着。
佟壶恩的心思,自然是好猜,今天加上和上次对自己的横加指责,能把没有的事,硬说成有的,足可见这人,今天离去之时这般的说,绝对的是有目的的。
不过,他也无非就是要看自己出丑而已。
诗会?
佟罗月揉眉,这前世她倒是听了凌迪卿讲过几回,也都是他从这些的应酬上面喝了点的酒回来,自己为伺候他梳洗之时,他偶尔兴致高了,也是会哼上几句的。
当时的她,倒也是暗暗铭记着,想是偶尔他也许会与自己说上几句,自己也好应答上,为了博得他的高兴也好,现在这当然也都是多余的了。
不过她倒是还记得几句,背靠在椅背上的佟罗月笑了起来,她细细想着,想着当时他是怎么一番的得意之情,在哪般的情形之下,吟出的诗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他时常在嘴边哼的最多的就是这句了。
这一句即使就是连自己这个不会诗文的他的妻子,也是对他这句时常挂在嘴边的诗句,记得印象很深,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呢。
可是突然的,佟罗月一凛。
长相思,相思?他相思的是谁?!
佟罗月被自己的这一想法,惊得一个坐起来。
是的,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当时她所以为的,他所相思的人必定会是她,除了自己,他的发妻,又会是谁?又会是谁能让他犯相思之苦?
可是如今,在被得知她的死必定是与他有关之时,她还会这么相信就是傻子了!
佟罗月站了起来,两眼赤红无比,走了两步后,实在是忍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只得把手中的茶盏甩到地上,不去看那个秋梅对自己投来满身惊诧的目光。
他嘴里的人,他的那个所谓的相思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自己,这点她现在十分肯定!
突然的外头的门被打开,外头的冬菊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她着急的上前询问:“小姐,怎么了,烫了手吗?”
她所见到的就是有个四分五裂的茶杯摔在了小姐的脚边,那个秋梅疑惑的闪着眼,又很快的不见。冬菊满脸不解。
秋梅拿起了托盘,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掉了的杯子。
冬菊过去帮忙,门口处的善问犹豫了一下,也进来了。
直到善问把碎掉的茶盏用托盘托着拿了出去,佟罗月才挥了挥手:“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小姐?”冬菊还想说,却被一直没做声的秋梅带了出门。
“你怎么拉我出来?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生气着呢?这是谁惹得她如此这么生气,刚才老爷那般的说她,她都没有生气,这是不是你惹的?”
冬菊脸上满是担心,从小姐书房出来后,她连忙抓着这个刚才在里头的秋梅发问。
秋梅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这扇紧闭上的大门,她自然也有疑惑,可她问谁去?
“喂,你这是去做什么?”冬菊见这家伙不但不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就这样一句不啃的回了去,她有些恼意,又看了眼这扇门,同一旁的善问对视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办。
“冬菊姐,还是坐下吧。”善问拉了拉她的衣袖。
冬菊想也只得这样了,除非小姐肯自己说出来,不然她是不会知道的。
“有没有人在?”院子的门口处,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冬菊与善问对视了一眼,就见到从另一边的屋子里头,跑出一个丫头。
看她去开门,冬菊与善问两人坐在那看,就见那外头的人与自己院子里头的丫头在那门口处说了几句。
“仆妇,这样吧,那我帮你去问问小姐?别的我可做不了主的。”这个丫头道。
“哎,好的,那老妇就在这先等着,也不进去了,省的惹了小姐不痛快?”
这个老妇,犹豫着脚要不要挪进来,最后她决定还是站在了门外头。
她似乎是也是知道,刚才,这个院子里头发生的什么事。
去开门的小丫头到了书房前这两个守门的丫头面前。
“怎么?这仆妇跑来我们这里是做什么?”冬菊板着脸问她。
“答冬菊姐。”这个小脸丫头对冬菊,这个小姐跟前的大丫鬟很拘谨,她连忙弯腰道:“她说是我们府里的那位秦大人,要请我们家小姐过去下棋?”
“下棋?!这下的是那门子的棋?”冬菊又奇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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