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冬天物候干,妾用了羊脂膏。”
“朕也用羊脂膏,闻着却没你身上香。”康熙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贴近了秀儿的脖颈,手已经开始解她的扣子了。
“皇上只是用来擦手,当然不似妾身上味儿这么浓了。”秀儿一边说一边抓住康熙的龙爪,“妾替皇上宽衣…・・・”
“朕这次要侍候德妃娘娘一番……”两个人越说越腻歪,慢慢纠缠在了一处・・・・・・
章佳氏咳了两声,摸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喉头发紧鼻尖发热,身上竟是无一处不疼的,“洗尘,添墨还没回来吗?”她说罢又咳了一声,“如此的晚了,本就不应该去麻烦德小主・・・・・・德主素来仁善对小主也好,怕是不会怪罪。”
“虽说人不怪罪咱们,咱们总要能看出眉眼高低,人在屋檐下,莫要惹人生厌为最好。”章佳氏说完这许多的话,竟有些气短,“也怪我白日的时候咳了两声并未放在心上,谁知晚上竟・・・・・・”
“奴婢出去看看添墨怎么还未回来。”洗尘把章佳氏安排好,刚想出去,却见添墨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全嬷嬷。
“全嬷嬷,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全嬷嬷是太皇太后身边出来的人,如今是德妃娘娘信重的心腹嬷嬷・别说是洗尘一个宫女,就是章佳氏一样是对她毕恭毕敬。
“奴才听说章佳小主病了,特意来瞧瞧。”全嬷嬷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章佳氏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再瞧瞧她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了,眼角略有些干,“小主这是热伤风。”
“还请嬷嬷禀告德小主一声,请个太医用些药。”洗尘说道。
“不是老奴为难章佳小主・个儿晚上皇上忽然来了,德小主怕是脱不开身,依规矩皇上在此过夜,若无皇上口谕,咱们是出不去的。”
章佳氏叹了口气,皇上在德妃那里,谁敢去打扰,更不用说自己这病不是一时一刻就要命的病,“既是如此,还是待明日宫门开了再请御医吧。”
“添墨、洗尘・你们俩个拿温水替章佳小主擦一擦身,再喂她喝几次温水,明日宫门一开,我自会禀告德小主,替她请御医来看。”
“劳烦全嬷嬷了,洗尘,送全嬷嬷。”章佳氏说完这几句话,又咳嗽了起来,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把被子裹紧了一些。
待全嬷嬷走了・添墨这才开口,“奴婢原想着都这个时候了,皇上怕是不会来了・这才去了前殿,谁知奴婢刚到,就瞧见了穿皇马褂的近卫和皇上身边的太监,刚想要走,却被瞧见了,差点儿被打成刺客抓了,吓死了。”
她刚一说死字,洗尘就捂了她的嘴・“你难道真的是吓傻了・那个字是随便说得的?”
“好了,我没那些个忌讳。”章佳氏无力地挥了挥手・皇上对她原也是喜欢的,可是那喜欢终究是淡淡的・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德妃比,可是一年不能比,两年不能比,如今还是不能比?如今成嫔被降为贵人,搬到了后罩间佛堂里圈禁,活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自己成了永和宫里除了德妃娘娘之外第二个承过宠的,虽说德妃娘娘一直对自己宽厚,可自己一样活得如履薄冰。
一般像她这样年轻的妃子,依着有地位有儿女的妃子一同住,就有替这些妃子固宠的作用,可德妃娘娘自己就固了宠,自己倒有些可有可无了,章佳氏越这么想,心越有些灰。
她原也是看过不少诗文画本,心里想过才子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进了宫,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想了,宠冠六宫的梦更是不敢做,日子总不该如此难捱。
她病得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天亮时瞧着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心里想着总算天亮了,能请太医了,人却又昏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只觉得一双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额头,“烧总算有些褪了。”难道是额娘?章佳氏挣扎着睁开眼,却见坐在自己床头擦手的是德妃。
“德小主……”
“咱们本是一个宫里住着,都是侍候皇上的,叫我德姐姐就成了。”秀儿笑道,“你这一病可够吓人的,竟昏睡了足有四个时辰。”
“啊?”
“如今已经过了午时了。”
“奴才让德小主费心了。”
“咱们是一座宫里住着,你又年轻,我不照应你谁来照应你。”秀儿笑道,说起来章佳氏也是个可怜的也是个相对老实的,永和宫里住着她这样的,秀儿放心,“只是你这热伤风,虽说不重,染上了总要让这病过去了才算好,吃多少药也无非是让人不难受罢了,且得挨一挨。”
章佳氏脸有些发热,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身为一宫主位的秀儿对她如此的照应,“咳・・・・・・德小主您莫要在此久呆,免得过了病气。”
秀儿已经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了,要过病气早就过了,因此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瞧了瞧这屋里的两个宫女,添墨大些,平素章佳氏一直带着她,洗尘也就是十四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也不似个泼辣能做事的,“你如今病着,这两个宫女子又太小了,我把海棠留给你,只是我身边缺少得用的人,你病好了可得把她还给我。”
章佳氏把秀儿这几句话逗得发笑,心里那道厚厚的墙,慢慢的对着德妃裂开了一个缝,其实这宫里,也不都是人吃人,人利用人吧……还是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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