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他!有点紧张呢!
“南心!不要担心,师叔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若不是他出面求师伯为你解毒,我那个时候也无能为力!”霆均抓紧我颤抖的手,朝我温暖地笑道。
“霆均!”我感激地叫道!
我谢可晴何德何能,让你屡次相救?
“南心!”霆均动情地叫着我的新名字。
“真正的乌喇那拉兰菱已经死了,你以后就叫南心吧!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这是我毒发,全身疼痛之时,霆均抓紧我的手念着。
那句话的意思是:“暖和的南风,吹着棘木的嫩芽,嫩芽是那么的小,母亲一生劳苦。”霆均朝我吟出《诗经》这句话,我想大意是现在的我是棘木的嫩芽,而霆均就是那位为嫩芽操心的人。
“佩瑶,把窗子全打开吧!药味太重了些!”霆均朝佩瑶笑着说。
佩瑶会意地笑笑,就去把窗户打开了。
记得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尖叫:“霆均哥哥,她好像醒了呀!”
“没有,意识还没有恢复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可是,她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嘛!”
“是我一个朋友!”
“就是害你被罚跪一个晚上的那个朋友,对不?”一个小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快去请师伯!”一个男子恼怒的声音离我很近。
等我真正醒过来是两天后的事情,我才知道面前十岁的小女孩就是帮霆均做香囊的妹妹,他们同父异母,感情是十分好的。
佩瑶长高了不少,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这些好词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而我,我看看自己的手,手背大块的烧伤疤痕,小小的手,三年了,大概是身体中毒的原因,我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成长!
现在,佩瑶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大!
在这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幽谷里,离屋子几十步的小亭里坐着一个光头的人,虽然只是看到背影,已经让我的心在狂跳!
我有点不明白霆均的师叔,只是因为霆均救我,就罚了霆均跪了一个晚上。那么为何,他会亲自出面去求那位医术高明的师伯,甚至打破了“只救门下弟子的”门规。
“师叔,我带南心过来了!”霆均对着师叔的背影很恭敬地说。
我该怎么称呼他呢?和霆均一样叫他“师叔”吗?他之前看我的眼神那么冷漠,这样会不会惹恼他?
“南心见过云慧师傅!”我微微福着身子算是行礼。
半响,没有动静!
难道这样称呼不行吗?
“过来坐吧!”一个声音缓缓响起,懒怠而低沉,让我想起了康熙的声调。
终于,我和霆均和他面对面地坐在小亭子里。虽然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可是我却觉得他透过我,好像看的不是我!他那内陷着的双眼依然流溢着摄人心魄的光彩,高高的眉骨为他淡定的表情增加了几许风雅。山谷的风徐徐吹着,掀起他身着的白色轻纱,更显得他器宇轩昂而不失道骨仙风。一眼看去,真的以为是一位得道高僧。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鹊门杀手。所以,长相有时候真是具有欺骗性啊!
“南心,你可喜欢这个名字?”师叔突然冒出的话让我咂舌!喔,你不是该冷眼刁难我的吗?怎么关心这个啦?不像他的风格嘛!
“名字有什么关系,把玫瑰叫做其他名字,依然会吐露芬芳!把我叫做其他名字,我依然是我!”我脸上的紫色面纱随风而动,是啊!我的脸毁了,但是我的心没有毁,我的命还在,我还活着,我还在呼吸,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听佩瑶说你不在乎宫里的事?”
“不是不在意,是不能在意!我们都有各自的命,既然乌喇那拉兰菱死了,南心活着,那就让死者安然,生者好活吧!佛祖为我了关了一道门,却开了一扇窗。”我淡淡说着,三年了,支持着我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活着,即使脑中满是四四的样子……
“你果然很超脱,比起江湖上的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师叔居然低着头笑了笑,旁边的霆均望望我,又看看他,也跟着笑了!
“若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也将失去群星。”我抬头看看上空,天高云淡,风将树枝吹得哗哗作响,似乎在宣告着南心将要华丽登场了!
“师傅,为何救我?”好奇了三年了,终于给我逮着机会问了,一定要问!在被天地会掳走的那一次,我很明显地看出师叔对我的不屑!这样的人,居然主动请师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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