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痕不是通达之人,所以他曾经得意忘形,现在却痛苦不堪,他既已陷入爱恨嗔痴,又怎能一笑坦然?
龙盈泪,秋水痕的亲妹妹,已经在发脾气,在昔日的闺阁,今日的洞房里。他们成婚已整整两个月。
秋水痕还清楚的记得龙盈泪在他们成亲的那天晚上,对他说过的话。她说:“你如果敢背判我,我就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没有人会怀疑她说的话,她一向是个敢说、敢做、敢为的人。
此刻,秋水痕想到这句话,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他没有想那么多,他还有许多更紧要的事要去做,他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些事。
但他也仅仅是想着而已,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些什么事,因为这些事,早已渗入他即有的观念和思想所构成的下意识里,他虽不知道,但他的灵魂已替他安排了一切,在不知不觉间主宰了他的行动。
他在门外又木然站立了许久,才去敲门,他的手刚举起,正踌躇着想要缩回去,门却已从里面打开了。
龙盈泪站在门口,气呼呼的嗔骂道:“你到哪里去?你是不是又和他们拜那些见鬼的神佛去了?你不是说不去的么?”
难怪她没有到古佛寺去,原来她根本就对拜佛祈祷之类的事不感兴趣,听她的口气,她本来是强将秋水痕留在的啸天山庄的。
秋水痕没有做任何解释,他本来当然有很好的借口,但突然的变故,已动摇了他所有的信念,现在既已不必已不想再作任何解释。
他木然望着自己的妹妹,嘴角的肌肉又不自觉的抽动起来,嗫嚅道:“我……”他无言以对。
龙盈泪却已笑骂着要过去牵他的手,她嗔道:“我什么?”
他却像触电般一下子闪开了。
一切都变了,他也得变,他是人,不是畜生。
他又愣了一下,忽然嘎声道:“你父母已经被人杀死了!”
他没有去看龙盈泪脸上的表情,既不必,也不敢,无论她是何种表情,都不重要,他要说要做的,只是他心底早已认定该说的话,该做的事。
他木无表情的接道:”遗体就停在外面大厅里,凶手也已经被我杀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龙盈泪已经痛哭着冲了出去,冲向大厅。
秋水痕没有去劝阻,他甚至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但他眼里早已湿润。
又过了很久,直到暮色已将整个大地笼罩,他仍然木头般伫立在那里。
忽然,漆黑的暮色中,幽灵般出现了一条灰衣人影,悄无声息的走到秋水痕身后站定。
秋水痕虽未回头,却似已感觉到他的存在,忽然冷冷道:“看好大小姐,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和闪失。”他语声一顿,又厉声接道:“否则,非但你性命不保,你一家老小,也一定活不了。”
当灰衣人领命而去之后,他才回头对两个提着碧纱灯笼的婢女道:“小姐问起,就说我为老爷夫人筹办丧事去了。”
他为什么要做这一系列的事,撒这一系列的谎?他这是要到哪里去?
没有人知道,就正如他根本不知道小伤、无颜和风月铃此刻在哪里一样。事实上,这世上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谁也想不到他们居然并没有离开大殿,居然还是躲在大殿里的三尊佛像肚里。
这佛像肚子本来虽然就是中空的,但却是密封起来了的,正是为了这次计划,秋水痕才暗中着人将佛像背部面墙的部分打穿,让小伤、无颜和自己躲进去藏身。但现在这已不是秘密。
秋水痕实在想不到小伤他们居然真敢冒这么大的险,居然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仍然躲到这里面去。
他却不知小伤就因为料定他想不到,才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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