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正好看见了她瞟身自己的眼睛,不觉笑道:“在每一个男欢女爱的故事中,似乎所有的女子都令有此一问,你明知我的任何回答你都不会满意的,你又何必再问?”
无颜没有再问,可她却又忍不住问了另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但她毕竟已问了,她说道:“难道连你的孩子你也不答不顾了?”
这和“既然你认为必须去做,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做呢”其实是同一个问题,这次她只不过问得更直接而已。
“秋水痕在没有找到我之前,他一定是安全的,而我母亲此刻说不定正处在危险之中。”小伤的回答也更加直接,话一说完,他就闭上了嘴,转身向林木深处走去。
他居然并没有否认风扬是他的儿子,看来他已认定风扬是他的儿子了,看来他的的剧将不可避免。
无颜听完他说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小伤不仅是她心爱的丈夫也是个真正值得她去爱的男人,他既有正义感,又有责任心,他若固执的坚持,她又怎能再去极力的反对?
她非但不能再去反对,还得坚强的去承受因为他的坚持给她造成的痛苦和牺牲,因为小伤坚持的是大义,她又怎能再去拘泥小节?
然而事实上,这个世上又有哪个女人真的能不拘小节呢?也许非但女人,就连男从也没有一个能做到,因为在我们所谓的大方,大度,大义,大气,抑或吝啬、小气,无肚无量……的背后,其实我们都在坚持一个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抑或,物质与精神之间的有利于自我的原则。
有利于自我和有损于自我的精神和物质,在我们心里就像是天平的两头,但我们内心并不是想要保持两者间的平衡,我们只想利于自我。
哪怕大方,大度,大义,大气也只是由于我们在精神上取得了胜利――虽如此,但却是高尚的,而小气,小节、吝啬则不仅一定想要在物质上还想要在精神上有利于自我――这却是令人不耻的。
而这种真相的存在,当然是因为我们人类具有自私的本性。虽然这样,我们也不必担心,因为我们人类社会并不会因为我们是这样的人,就不再去倡扬大节大义,也不再去鄙视小气、小节了――人性本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滥用了人性。
无颜虽然拘小节,却也深明大义,所以她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跟在小伤身后。
她认为这是她现在唯一应该做的事,因为比起小伤心里此刻的矛盾和痛苦,她的那点小心眼给她所带来的不快又算得了什么呢?
作为一个女人,若不能去了解男人,又怎么能算是个真正的女人?作为一个妻子,若不以膦自已的丈夫着想,又怎么能算是个合格的老婆?而作为一个丈夫,他若不会体贴自己的女人,他能叫男人么?
小伤前行的步子忽然停了下,转身捧起无颜的手,柔声道:“冷不冷?”
当然不冷。有这样一双温暖的手捧着,还有这么一句温存的话听着,还有谁会觉得冷?
无颜垂首看着小伤捧道自己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是也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
她非但不觉得冷心中更早已变得炽热起来,好忍不住要想:“原来他还是在意我的。”她梦呓般低语道:“你呢?”
小伤当然也不会觉得冷,他也忍不住要想:“我在你面前,却为另一个女人在伤心痛苦,你却还是不介意,还是这样关心我……”他不觉已将无颜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歉然的望着无颜的脸,也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这一刻,天地间像是忽然变得异常的静,异常的美,静得几乎已令他们忘记了万物的存在,美得像是已使他们溶化――这是否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呢?
楚楚既已到了这里,他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早已在秋水痕的秘密临视之下,现在他还没有出现,也许蛤不过是因为时机尚未完全熟而已。但理实究竟又如何呢?
谁也说不清,正如楚楚的心谁也看不透一样。谁能说她不在意小伤?她若真不在意她又怎会不顾风扬的生死,且以自尽来保全小伤的安危?
可她若真的在意,她为何又要对小伤说关于风扬身世的事,要对小伤表自她的爱?她这样做,本就没有人真能否认她正是在诱骗小伤上当,以牺牲小伤来达到拯救风扬性命的目的。
这本就是秋水痕逼她来做的,现在她已做到,她做到以后再来玩弄一下小伤对她的痴情,而且这样正如无颜所说,更能增加小伤对她的信任,这又有何不可?
至于自始,她的伤心流泪,那当然只是她在演戏,她岂非本就是个很全演戏的女人?
虽然没有人真能揣透楚楚的心,但谁都能看出楚楚此刻一点也不快乐。这固然与她牵挂风扬的生死有关,可谁又能否认她的不快乐多少和小伤有些关系?
男人与女人间的感情竟这么奇妙,奇妙得竟连她自己都似已无法了解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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