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按着疼痛的大腿,坚定地抬脚往上走,步伐甚至有些许的慌乱。
傅彦城眼神愈渐担忧地看着顾念的背影,担忧中又参杂了一丝疑惑。
是他的感觉出了错,还是顾念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顾念在等,等一个可以完全和傅彦城撕破脸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也发现自己的脸也变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
明明是要笑的,她却又哭了出来,明明是要平静而温和地去和开口,却觉得嘴角僵硬说不出她想要说出的话。
浴室里的玻璃瓶被她打碎了,拿着那一块划手的碎片,顾念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她现在看起来如同一个久病之人,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沧桑得让人误以为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滴,滴”
清脆的滴水声传来,顾念机械地转头,望着从握紧的掌心流出来的血液,她的脸色又白了两分,瞳孔有些许惊愕之色。
放开碎玻璃碴,顾念宛若小兽的一般的痛苦的呜咽声从喉咙处响起,她双手扯着头发蹲在地上,死咬着下牙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会这么的痛苦?
就好像有人拿着刀一下下在她的身上切割一般,痛得窒息,还有脑袋,是不是也有人在扯她的头皮,为什么头上的血液也似乎凝固了一般?
“砰!”
这时,浴室的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顾念看不到傅彦城脸上惊恐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
颤抖的嗓音突兀的响起,因为太过熟悉,顾念一下回过了神,眼泪也像是被人突然堵住一般。
她转头看了傅彦城一眼,然后神色镇定地站了起来,“我没事。”
那一眼,就好似在看着仇人一般,眼神里承载的恨意让傅彦城头皮发麻。
然而这样的感觉又是转瞬即逝,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确定便消失了。
顾念看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走到洗手台边上面无表情地清洗了一下被划破的手心,低声解释道:“刚才不小心打翻了瓶子,还把手划伤了,伤口太疼,都把我疼哭了。”
傅彦城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语气沙哑,看着顾念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你这样岂不是更疼。”
顾念轻轻地笑了,眼眶里泪水在流动,她低头看着傅彦城骨节分明的手指,叙说一般地道:“因为太痛了,痛到了极致就成了麻木,我宁愿麻木的感觉,要不然这持续的疼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眼泪模糊了双眼,顾念深吸一口气,抽回了手往外走。
只一瞬,她的身子就被抱住了。
“不能有这样的想法,麻木的感觉比痛苦更让人难以忍受,而且麻木之后呢,你要让你的手废掉吗?”
傅彦城手臂用力地收紧,他的神色没来由地变得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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