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打扰了……”
张晚灯敲了敲门,真是不好意思破坏了人家的气氛。
“你来了,”周慕琛站起来对她说,“你先陪陪她,我去办点事情。”
“额,你跟喵喵?”是什么关系?后面那句话没说出来,周慕琛没解释什么,冲她点了点就离开了。
走门门口又折回来对她说,“有什么疑问等她恢复体力再问,现在别吵她!”
诶,他好霸道啊!明明她们两个人才也是闺密,他个外人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
“喵喵,你还好吗?”坐在好友身边,张晚灯心疼的看着一身是伤的她。
钟妙虚弱的笑笑,“嗯……”
“下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应该去陪你,对不起,我总是这么没用,在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不在。”张晚灯泪水夺眶而出,附身抱住她。
“没事……”她伸出手安慰好朋友,“你能来看我已经很好了。”
“你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是去医院看过敏,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摇摇头不想多说,“大概是司机醉酒了……”她心里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撞向自己的人绝对不是醉驾,他们是有故意的!
“报警了吧?”
“嗯…”
“刚才那个人我好像没见过,他是你的朋友?”
“不是,”钟妙虹矢口否认,可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她也说不清楚。
“喵喵,你最近变得有点奇怪,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给我说好吗?”
“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钟妙虹闭上眼睛,声音疲惫,身心极度的疲惫。
“喵喵,我们是好朋友。”她在钟妙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如果你有需要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钟妙虹点点头,心理防线被击溃,泪如雨下。君子之交淡如水,危难时刻还有朋友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周慕琛办完一系列手续回来时,张晚灯准备离开,两人在门口相遇,她满脸疑问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周慕琛看到她眼中的疑问,“去外面聊吧,别吵醒她了。”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张晚灯觉得甚是奇怪,“你跟喵喵什么时候认识的,没听她提起过。”
“我是她的一个旧友,她大概没有给你提起过吧?”
“呃,没有。”
“那就对了,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是不是,张小姐?”周慕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所以不要追问她我是谁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好吧 ,”张晚灯耸耸肩,“她伤的不轻。”
“是的,伤的腿筋了,我已经安排人等下就送她去省医院,免得落下后遗症。”
“好,可是警察还没有来调查清楚呢?”
“没关系,我已经派人调查了。”周慕琛说,“你就放心吧,谁都逃不掉。”
医院的灯光惨白照在他的脸上,他阴沉的脸显得有点可怕。
张晚灯倒吸一口冷气,不禁问道,“请问周先生在何处高就?”
周慕琛却没有回答她,看了看表说,“好了,我要带她走了,麻烦你明天去陪一下她母亲,记住她只是出差去了。”
“好,那你好生照顾她。”张晚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外人,他才是钟妙虹最亲的人,尤其是她刚到医院时看到他们二人亲密的接触,她为何矢口否认?
东方泛白,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钟妙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隐隐中那双一直握着她手的人在床边睡着了。
她向四周打量着,这好像不是病房,更像是私人住宅,屋内各种家居齐全。
该不会是被这人绑架了吧?她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来,随即又觉得可笑,自己现在已是半个残废的人,说不定还被毁容,谁会绑架自己这个废人。
他枕着胳膊躺着床边,侧脸正对着自己,让她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穿着件短袖白衬衫,室内温度很低使他精壮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汗毛竖起,青筋延伸到他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左手背上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手腕处直到中指,像被刀切的一样,在他皙白修长手指衬托下,伤疤越发明显。
钟妙虹心惊肉跳的收回目光,她想起了陈辉,他是个道上的人,身上有伤疤是家常便饭,可这人看起来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对人冷漠做事不留情面说话刻薄,典型的生意人,可他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人忽然睁开眼说,“看够了?”
吓了她一跳,慌忙抽出手来避开他的目光,冷冷的说,“你到底是谁?”
“周慕琛呐,你这么快就忘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来,举到她面前说,“你看,病人钟妙虹家属周慕琛。”
昨天那医院床头上护士贴的,被周慕琛看到,深得他心,特地拿走了。
钟妙虹从他手中抢过来看了一眼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他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她一把丢到地上,别过脸不再看他。
不要脸,谁是你家属啊,这护士也是太不负责了。
周慕琛伸手捡起来又装在口袋里,看看手表已是八点多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疲劳的身体,声音沙哑的说,“你可真能睡,昨晚到这里以后,一直都在睡,害得我以为你是昏倒。”
昨晚到这里时,专家又给她检查了,确认并无大碍,可以等她醒了再做手术,是他太过于紧张。
钟妙虹气恼的看着墙,无奈自己躺在床上动一动身上都很痛,他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等会儿吃完饭,医生要给你做个小手术。”
“医生?”她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医院啊。
周慕琛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不然你以为这里是我家啊?”
钟妙虹从他手中接过来,努力的抬高头去喝,水却倒在脸上,顺着脸颊而下。
他把水杯拿过来喂她喝水,顺便送她两个字,“逞能。”
气的她腿直疼。
钟妙虹就这样被他强行带走了,如果不是每天要护士来换药,医生给她检查身体,简直可以告他非法监禁了。
隔天一大早医生便给她做手术,据说是用的药是美国进口最好的,伤到腿筋本来二个月才能康复的,用那些进口名贵的药一个月就能拆掉石膏走路,并且腿上不会落疤。
周慕琛紧张兮兮的坐在手术台旁边,对她说,“怕了痛了就叫出来,抓紧我的手。”
于是她便不客气的将指甲狠狠地掐进他的肉里,其实没那么痛,可她止不住情绪一波比一波高涨,说不上恨他,就是讨厌这种完全失控的生活,她有点类似强迫症的规划着每一天,甚至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这个人像是从天而降,粗暴的将她的小世界撞破,而至今,连个解释都没有。
他就那样坐着被她掐的手背流血了,她不偏不倚的抓在他的伤疤上,那里肌肉坏死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尽管自己流血。
她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这是周慕琛的直觉,常态下的她顶着张孤傲冷漠的脸,热心的帮助孤寡儿童残障人士,看起来是那种很讨喜的女主性格,但她的内心里藏着只被禁锢着的心魔,她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就像太极的阴阳黑白相制。
钟妙虹在医生离去后,睁开眼睛用余光看他,他波澜不惊的坐在那里,好像被狠狠掐着的手不是他,她失落的松开手不甘心的假装睡觉。
麻醉药的效果过后,身上又开始痛了,周慕琛就坐在旁边,她不好意思叫痛,只好用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她想起来最近陪着张晚灯看的个韩剧,剧中的男主是个外星人,那是个钝感物种,他不惧怕任何子弹刀枪剑戟,因此被他的星球首领派来毁灭地球,女主作为拯救地球的圣女被科学家当做武器送到外星人身边,而她要做的便是让让他爱上自己,据科学家推测他的心会痛是唯一的弱点,毫无疑问最后两个人跨物种的相爱了,女主被人折磨她的身体每痛一分,外星人的心都会跟着痛一分,而他身上强大的保护能量也会降低一分,两个人一路逃亡外星人渐渐失去能力被他的星球抛弃,任他自生自灭…
想着想着真的睡着了,梦中那个外星人的脸竟然变成周慕琛,牵着她的手在没有尽头的荒野奔跑奔跑,十指相扣的手上都是他的血,他却不知疲倦把她背在背上继续逃亡,她想问你痛不痛却张不开口…梦魇了这是梦魇了,钟妙虹脑海里十分的清醒的警告自己,可心头却是抑制不住的痛。
还好来换药的护士及时叫醒了她,是个温柔的软妹子,边用柔软的帕子给她擦额头边说,“喂,你做噩梦了?”
钟妙虹怔了好一会儿才彻底醒过来,想起自己做的梦她不禁讪讪的笑了,原本想起来这个电视剧,只是因为他和外星人一样不怕痛,张晚灯被感动的哭了又哭,而她只是冷冷的批判编剧脑残,哪有不怕痛的人?如今,她倒真的遇到了一个。只是没想到还能梦到这么多,她暗暗嘲讽自己真是空窗期太久了,自从大学毕业后和顾问分手以后,大概有二年没有谈恋爱,何时她竟眷恋起和人牵手的感觉了。
护士见她不说话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心情也好了,她夸张的说,“钟小姐,希望你以后能多笑笑,这样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疑问的眼神。
“你们家周先生好凶哦,隔半个小时就要咨询我们李医师你怎么还没有好转。”
钟妙虹腹诽,他这人真是虚情假意的,自己遭遇这些还不是因为他,他怎么能迁怒别人,算起来她这才是车祸后的第二天,神仙也不能让她立刻康复啊。
软妹子一脸憧憬的又说,“钟小姐周先生对你真好,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他是害我受伤的肇事者,如果他不对我好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她懒得解释你家周先生这句话了,然后又补充一句,“我是个律师。”
“哇,好浪漫啊!这完全是偶像剧的节奏,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软妹纸冒着星星眼,仔细的看看钟妙虹,她长的真漂亮完全符合偶像剧女主的形象,而那个周先生就是冷酷霸道总裁,“姐姐,我好羡慕你啊!我叫岚岚,我们能做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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