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淳于澈忽然用筷子夹住妧熙的筷子,嗔怒道:“都忘了卞太医的嘱托,脚踝的伤还没有痊愈,虾炙可不能多吃。”
妧熙像是小‘女’子般,迅速嘟起米分嫩的‘唇’瓣,撒娇道:“都已经好了,哪里就这样娇气了,以前在淳于府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皇上是这样心细如针的。”
她是在责备,十年时光,都是在他的折磨下度过的。
“那是因为……你太傻。”淳于澈将她筷子下面的虾炙夹到自己的嘴里,放肆的咀嚼着。
“皇上为何要这样说臣妾?”她傻?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她。
貌若西施,才若文姬,虚怀若谷,落落大方,他竟然会说她傻,大梁第一皇后会是傻的吗?
“原来皇上是这样评价臣妾的,皇上竟然要一个傻瓜做皇后,那岂不是也圣明不到哪里去?”太亲近,所以忽视了面前的人是天子,她在这一刻只当他是自己的夫君,所以亲切到可以口不择言。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朕当初折磨你也好,冲你发脾气也好,只是想在你的心里朕也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很明显,很长的一段时间,朕在你的心里一直就是主子,没有走进你的心里。你用了多久才能明白朕的心意,不是傻是什么?”淳于澈自顾自的品尝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若有似无地调侃着自己的皇后。
“不是傻,是不敢。臣妾当时只是你的‘女’婢,有那么多京城能与你‘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臣妾是不敢痴心妄想。”妧熙抿了抿‘唇’,认真地吐着每个字。
淳于澈放下碗筷,绕过桌子,信步走到她的身侧,打横将她抱起来,“朕来看看你的伤,到底有没有完全康复。”
刚才,就是他将她抱到的桌边,现下又要将她抱回去,满殿的奴婢,妧熙的脸颊倏然泛起红晕,这样的大秀恩,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轻放在‘床’榻,像是安放一件绝世珍宝那样小心翼翼,他俯下身,将她的鞋子脱掉,脚踝处的红肿确实已经消退了不少。
他的指腹慢慢抚‘摸’着伤处,像是最温良的‘药’瞬间缓解了她不少的痛楚,“以后要小心些,鲜白如‘玉’的脚踝,落下伤疤可怎么好。”
她弯腰俯身,伸手纤细的手指挽起他的胳臂,“皇上,臣妾有事要跟你说。”
妧熙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瞬间便与空气中的温度变得极端不协调。
淳于澈坐在她的正面,扳过她的身子,“什么事?嗯?”
“皇上,清晨臣妾就让采薇前去禀告,今日是兰儿妹妹的生辰。前几日兰儿妹妹前来探望臣妾,臣妾看得出她的气‘色’很不好。兰儿妹妹不比你我,她不是京城中人,却为了皇上背井离乡。皇上不可薄待她,今夜无论如何,皇上都要宿在映月轩。”妧熙脸‘色’沉郁,这样的劝慰难免心酸,却是真心实意。
“好,朕的皇后,果真如此贤惠大度吗?”淳于澈淡淡开腔,眸子里沁出的墨‘色’带着些难以置信,她就非要让他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吗?他相信此刻她是心酸的,却雕琢的毫无痕迹。
“皇上……”妧熙低低软软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鼓,顺势倒入他宽广温暖的臂弯,“若要江山稳固,必要有皇嗣。皇上能够待臣妾如此真心实意,臣妾已经心满意足。只是……兰妹妹,也是可怜人。”
她的声音冷冷泠泠,温软的嗓音似乎夹杂着哽咽,她向来有颗柔软又善良的心。
“好,朕答应你。天气凉了,晚上多盖‘床’被子。”淳于澈在她的头顶上印上深情缱绻的‘吻’,此刻他有多羡慕那些布衣夫妻,他能只他一人,却不能只睡在她的身边,莫名的沮丧侵袭,他顺势将她拥得更紧。
映月轩,白兰儿在瑶欢的帮助下,悉心打扮了整个下午,眉如远山,‘唇’若含丹,确实美‘艳’动人。
可是淳于澈的眼神并没有全部落在她的脸颊上,他只是夹着面前最靠近自己的碟子里的菜,明显是有些心猿意马。
白兰儿抬起眸子与瑶欢视线相撞,瑶欢带着众人退去,白兰儿亲自为皇上倒了一杯酒,也将自己近前的杯子满上。
“皇上,今日是兰儿的生辰,能不能陪兰儿喝杯酒。”白兰儿柔软无骨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淳于澈将面前的酒杯举起,与白兰儿的杯子相撞,这次注意到她是着心化了妆的。
“进宫以来,朕委屈了你,朕……今晚决定宿在映月轩。”淳于澈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皇……”白兰儿心头一颤,眼见着酒杯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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