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个新版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后,我内心很满足。但现实很骨感,也不晓得那魔树是个什么情况,我借草木之灵将陈州搜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
不过陈州一切正常,我方安下心来。或许此地根本就没有魔树作乱,权当来此旅游也不错。
我宅了几天,到庙会最热闹的时候,我就再也宅不下去,被有期忧心忡忡地又劝又拖出了房门,愣是推到街上去,免得我被关出问题来。师弟爱姐之心令我深受感动,虽说我确不太想出门。
归雁也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尽量显得贤淑些,因为她听说贤淑的女子招人喜欢,那她的晋郎回来一定会眼前一亮。
于是我们三人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情上街。
因有期担心自己蒙一条黑绫还健步如飞会很诡异,于是披了件连帽白斗篷,帽檐压至鼻梁。乍一看像个幽魂,可细细辨来,线条柔和优美的下巴、殷红的薄唇,加上若隐若现的笑意,简直尽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精髓,反而一路上被不少怀情少女暗送秋波。
他看不到这些秋波,我很放心,可我不知为何我会觉得“放心”。唔,一定是因为陆月,我得帮陆月看着他。
首先扎进的是一家规模化的珠宝铺。
铺中多为女子,人虽多,却大多安静,可见修养极好,都是有钱的顾客。
我们来此,是为了替归雁选首饰。
我挑出一支嵌了蓝玉的蝴蝶步摇,笑吟吟地比在她髻间:“这个很配你,你的晋郎到时定会按捺不住。”
她嗔怪我:“浑……浑说什么嘛!我才不喜欢这些小女人的东西……”
好吧,她是大女人,巴巴跑来买首饰的巾帼英雄,非常伟大。
我倒是盯这蝴蝶步摇看了半晌。
这步摇确实不错,戴上会让女子媚个几分,要是给我……呃,给陆月加以打扮,再好好引导,说不定就能解决他俩的问题了。
我默默将其放到一边:“我觉得吧,你就穿戎装最好看、最真实,用不着忸怩去作那个……小女人态。”
她果断回我:“那还怎么成亲啊?”
我再细想,发觉她说得很有道理。洞房花烛夜,左边一把重枪,右边一堆弓箭,中间坐个骁勇善战的新娘,那光景,甚是美妙、甚是美妙。
之前听说庙会甚是隆重,于是我买下那蝴蝶步摇,又给归雁订了过几日来取的花冠首饰后,她又带我要直奔千佛塔方向而去。
我自没忘记存在感类似虚无的有期,待要将他一起拉上时,却发觉他在出神地摩挲腰间一件东西。
那东西我远看不清楚,近了才发觉,是我之前赔他的那块寻常白玉。
我对玉除了好看不好看的定义,其余毫无了解,他莫不是突然觉得,这块玉比不上他以前那块蓝田玉吧?
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手:“哎,你还在看……摸啊?”
他恍神过来,慌张将那块玉撩至衣后:“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还抵赖呢。我死死盯住他:“那你杵着不走在干什么?”
他异常纠结地默了一会,仰天高深莫测答:“我在领略老庄哲学,观察天地阴阳正气的流动。”
被我揪住帽檐拖走。
拖得恰到好处,没将他黑绫露出来。一路拖,一路有闲散杂人经过,继而在我背后发出一声长叹:“如此姣好的公子竟被河东狮子这般对待,这是怎样悲哀而沉痛的人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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