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难不成还是……”
还是我?
她缄默着看向我,血红的眼中透着道不出的复杂。这星子复杂的感觉,同我刚才心尖上酸溜溜的感觉如出一辙。
水镜那头有了动静,方才的画面尽数抹去,又成了另一个场景。
小屋中陈设简单却温馨,灯火昏黄,悠悠摇曳。一位新妇女子盘坐在榻上,一针一线地缝着手中寒衣。
该女子盘起了发髻,又画了些妆容,我细细辨了好一会子,才认出,这人不正是本姑娘我么!
难不成有期梦里头的,还真是我?
我正惊悚并狐疑,身旁陆月却苦笑了:“他的心里只有你。哪怕我把心都给了他,可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心被他放在了哪里。”
听此一话,我道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像是释怀,像是喜悦,又像是做贼心虚。我只得硬着头皮软着心窝道:“好阿月,想人不能这么极端。你不见了,有期也很关心你的。毕竟你为他付出这么多……”
“我从未想过别的,”陆月抬手,随意接下一片桃瓣,“我只希望他能永远记得,在木叶园的莲池里有一朵灵莲,有一个沐月。”
可有期早已不是遥夜,他的那些记忆,也早已跟随盘古之心永久消散。若没有人提,他如何还记得,在木叶园里有一朵叫沐月的红莲,从几千年前到现在,一直在想着他。
水镜里的我衣裳正缝得兴起,小葱尖不晓得从何处蹦哒蹦哒着跳过来,颇依赖地靠在里头那个本姑娘身上,还巴巴地蹭了蹭:“娘亲~”
我下意识捂住腹部。若我能活到那个时候,这小家伙平安出世,以后说不定还真会变成这么个小葱尖儿。
水镜里的那个我放下手头的活路,笑得甚为和蔼:“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小葱尖挽住她的手,眼巴巴地仰头望着:“爹爹又去了哪里?他这才刚刚回来,那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是有期一被扔进梦中,小葱尖和那个我就早已预备好了。听上去,他居然又走了?一个梦他还能跑到哪去。
“你爹爹他……”那个我支吾不出话来,叹了口气,“他不属于这里。”
小葱尖泄了气:“爹爹是不是不回来了?”
那个我迟疑了许久,最终摇头:“他会回来的。在某一个地点,某一个时代,总会有相逢的一天。”
说得玄乎玄乎。
小葱尖看着她手里的衣服,戳了戳:“娘亲在给爹爹缝衣服么?”
“嗯。”
“我能不能看着娘亲缝?”小葱尖眼睛眨了眨。
那个我微微一愣:“为何?”
小葱尖合拢了手:“看着爹爹的衣服,那样子,就和看着爹爹一样了。”
那个我哭笑不得:“……好。”
于是小葱尖笑了起来,她坐上床沿,将那个我紧紧依靠着,目光落在那件正在缝补的衣服上。
那个我也继续她的工作,一针针又开始在衣上来来回回。
那样专注,好像她们看到的,就是整个世界。
“遥想此刻犹依母,灯下看缝寄我衣。”
耳边温暖如风的、无比熟悉的话语,仿佛穿透千载,轻轻在心尖叩下,浮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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