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浅沫孩子气的话,花栩苦笑,他何尝不想继续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可现在都是奢望,他对她的保护向来是滴水不漏,即使知道紫焕绝对也会舍身护她。
可是毕竟紫焕与他们不是一类人,他心中装着浅沫,同样也装着六界苍生,花栩总是不能全然的放心。
一阵血气翻搅,花栩的喉头一甜,又吐出一口鲜血,浅沫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喃喃重复着一句话,:“花花,不要离开我......”
花栩的手落在浅沫的手上,:“沫.......不要......不要怪自己,不是......你......你的错。”
他能看的出来,浅沫的记忆已经复苏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为她而死的暗痕和闵阳,也不知道她想起了多少死在她手中的仙人。
他怕她会傻傻的怪罪自己,她怕她把一切事情包括自己的死也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更怕她什么都不顾的做出什么傻事。
他好不舍,他好想亲自的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哪怕只是亲人的身份也好,可现在......
“别哭......新......新娘子......哭就不......不美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美得那个女子,依旧是那个眸光清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浅沫把花栩抱在怀中,:“我不嫁了,我谁都不嫁了,花花,我们回魔界......回冥界也好,我们什么都不管了,我们还像以前,你舞剑,我捣乱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是那么让人操心,你不在,谁帮我?谁护我?”
“我不准你走......”浅沫的泪落到花栩的唇上,一颗一颗灼烫了他的心。
他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即使说的是胡话,他依旧受用极了,终究,不管是什么存在,他依旧在她的心里占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花栩的手流连在浅沫的脸上,宛如新月的眉,永远都像是情意绵绵的眼,妖媚的脸上现在全是泪滴,这女子,刻在他的心间,勾走他的魂魄,也点亮了他的一切,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深深的看了一眼浅沫,:“沫沫......活......活下去。”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的手颓然的滑落,宝蓝色的眼睛中依旧是对心爱的女子的流连和担忧。
“花花......”浅沫的声音轻柔万分,像是怕吵到怀中的男子一般。
“花花......花花......”她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抬起手来全是花栩的鲜血,女子的眼中全是这血的颜色,刺目的红色在花栩的身上就像是开出了一朵炫红的花儿,异常醒目。
花栩的身体突然发出一股强烈的光,刺的周遭的所有人都睁不开双眼。
浅沫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但双手却能感到他的身体变的越来越轻,甚至快速的变成了虚空,她慌乱极了,不管不顾的扑向那团光,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直到一切都停止,一抹灿烂的蓝色直直的钻进了她腕间带着的星辰滴中,那光亮进入后一直一闪一闪的闪烁着,像是在告诉浅沫,那个视她如命的男子还会一直陪着她。
“啊.....花栩......”女子的哀拗呼喊响彻天际,回音一遍一遍的飘荡在整个蛮芜。
她低头看看这身上的嫁衣,这款式,这料子,这材质,不管是什么,都是他一手为自己选的,即使他一直知道她浅沫要嫁的人,从不是他。
她的眼睛中流出的已经不再是晶莹的泪水,而是血色的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对她浅沫如此的不公,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夺离,她既有罪,为何不冲着她来,却全要报应在身边的人身上?
女子缓缓的站起来,抬起妖娆的面庞,两行血泪清晰的挂在白皙的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笑着,眼神却是没有焦距的空洞了,手中孔雀翎毛传来的触感无时不刻的烫熨着她的心,人都不在了,要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行随心中,浅沫的嫁衣随着她强劲的气息喷薄而出,碎裂成片,飘零在空中。
“啊......”女子痛不欲生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长长的乌发随风飘散着,面色清冷如水,红色的眸子中全是煞气。
紫焕等人的也全部看向浅沫,瞬间便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心中都是一颤,眼中便有了湿意。
离君更是发了疯,狠厉的收割着人命。
花栩为浅沫所做的一切,浅沫知道的,浅沫不知道的,离君都一清二楚,若说这世界上谁为肯为了主人不顾一切不求回应除了那个看似冷酷无情的魔尊再无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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