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芳华如梦.变调(古剑原声.纯音乐)>
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我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对她说……(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雪,白雪,一望无际的白雪。
没有笔直的冰阶,没有巨大的冰雕牌坊,没有遍植灵树仙草的庭院,没有刻骨铭心的寒冰洞,没有左右两座雪峰,没有……无情谷。
面前,只是一座皑皑白雪覆盖、没有人迹的雪山。
天地间只有蓝白两色,蓝的天、白的雪,余的,甚么也没有。
无情谷难道从来都没有真实的存在过?
“不!不!”百里屠苏浑身颤抖,突地发疯一样朝着记忆中寒冰洞的方向扑了上去,用手疯狂的挖掘着厚厚的雪层,似乎想要将寒冰洞自积雪之下挖出来。
“师叔!”
两个人影朝着百里屠苏扑上去,想要阻止百里屠苏,正是尚辛和玉泱。
“我还有句话没有说……”百里屠苏红着眼,推开两人,浑然不顾双手冻得通红,只是拼命地、疯狂地用手刨挖厚厚的雪层,满头满身都沾满积雪,面上的积雪融化,沿着面颊流淌下来,混杂在一起,不知是汗是泪。积雪层上,片刻间便被刨出个深深地雪坑,然而其下,仍是雪,没有底的雪。
尚辛和玉泱一左一右,架住百里屠苏,将百里屠苏强行拖远。
百里屠苏挣脱两人,再次飞扑上去,一面疯狂的挖掘,一面不住说道:“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我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对她说……”
两人扑上去,按住挣扎个不住的百里屠苏。
尚辛自后紧紧抱住百里屠苏的腰,想要把他拖开:“师叔!无用的!你挖不出来的!”
“我还有句话没有说……我还有句话没有说……”百里屠苏只是一面极力挣扎,一面固执地说道:“我还有句话没有说……”
“没有用的!”尚辛道:“师叔,你面对现实吧!”
“有话要说……何不早说……”玉泱向着红着眼眶挣扎个不住的百里屠苏哀伤道:“因何定要等到无可挽回之时?”
“……无可挽回?”百里屠苏停了挣扎,怔怔地看着玉泱,突地挣脱尚辛,猛扑上去,抽出焚寂疯狂挖掘起来:“不!我还有句话要亲口对她说……我一定要亲口对她说……”
尚辛无奈地看着玉泱,满目求助之色。
玉泱上前,抱住百里屠苏的腰,想要将他强行拖到一旁,百里屠苏极力挣扎,两人纠缠在一起,滚倒在雪地里,满头满身的雪,几乎难以分辨谁是百里屠苏谁是玉泱。
“你挖不出来的!”玉泱突地撒开手吼道:“我早知必有今日,早就代你问过。可还记得进入幻境之前,我问封鉴仙长,如果自雪峰直挖下去会如何,封鉴仙长说过,一直向下挖雪山,那便是挖出雪山的冰层、山岩……不知还有甚么东西,总之不会挖出我们想要的。你亦说过,也许是空间变幻,千里之外,也许是时空变幻,万年之后……”
百里屠苏闻言怔住,痴痴呆呆看着玉泱,突地起身又飞扑上去,疯狂挖掘。
尚辛犹要阻止,玉泱却向着尚辛摇了摇头。
尚辛叹息一声,只得作罢,走上前去扶起玉泱,两人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百里屠苏如同疯了一般,用焚寂刨挖着厚厚的积雪层。
雪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渐渐竟有一丈方圆,一人高低,百里屠苏在雪坑底部仍是不断挖掘,尚辛和玉泱要站在雪坑边上才能看见百里屠苏的头顶。
百里屠苏跪在雪坑底部,仍在疯狂刨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和融化的雪水浸透,最外层冻结成冰,犹如一件晶亮透明的盔甲,发上结成冰碴,随着百里屠苏疯狂的挖掘,彼此碰撞,发出声声脆响。身后堆积的雪不断滚落下去,百里屠苏只得再次挖起,雪再次滚落下去,雪层仍是深不见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百里屠苏刨挖的动作渐渐迟缓起来,似乎渐渐力竭,雪坑却不见增大。终于,百里屠苏倒了下去,仰躺在深深的雪坑底部,一动不动。
玉泱和尚辛大吃一惊,慌忙跃下雪坑。
雪坑底,白的雪,黑的人,那般分明。百里屠苏瞪大眼睛,眼神呆滞地看着星空,任由自己被冻结在积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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