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猴惊慌失措地散开,露出了中间一个稍平些的石头,上面散乱摆着各种东西。
最中间的三样,正是肖青彦的焦尾琴、枫荻萧和疏雨笛!
“嗒嗒!”
“死者已矣,生者长存。青彦,人死不能复生,你莫太过痛苦。邹兄生前最为记挂的便是你,他必也是不愿你因他而苦坏了身子。
“此事因我而起,是我之过,是我强拖着邹兄去赴那明海湖之约,你若怨,便怨我罢。
“我欠邹兄一条命,也欠你的。”
江平拒一脸悲痛地对着嘴唇苍白,仿佛丢了三魂七魄的肖青彦说道。
肖青彦摇摇晃晃,竟从储物法器中摸出了个酒葫芦,打开壶嘴,“咕嘟咕嘟”不要命般灌下他刚学会的浇愁苦酒。
“咳!咳!”肖青彦猛然剧烈咳嗽起来,将刚刚太急太重的酒水呕了出来。吐出的酒水散在地上,隐隐竟有几分血色。
江平拒见状面色一变,直恐肖青彦太过悲痛,上前欲轻拍肖青彦的后背,为他缓过这口悲郁之气来。
“啪!”肖青彦一把将江平拒伸过的手打开,突然大笑了起来。
“崩!”肖青彦一下便将手中的酒葫芦扔开,打在地上,应声而碎,脸上却流出两行血泪。
“噔!”肖青彦右脚一蹬,便化作一道疾光,到了夜空之中。
地上,那为邹非池祭奠而烧得纸钱熊熊而燃,飞舞的火星四散飘浮,正在肖青彦的脚下。
青光一闪,明月之下竟陡然出现了一琴、一笛、一萧。
肖青彦十指联动,从其指尖陡然伸出数十根细线,连在那焦尾琴、枫荻萧和疏雨笛上,光影轻颤,一连串的悲绝音符便倏然而化,流于世间,沉郁不散。
肖青彦寂凉空远的歌声应着那琴、那萧、那笛,飘然而出,化作一曲凉绝《钗头凤》:
世情薄,人心凉,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亡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曲罢,百鸟哀鸣,琴折,笛断,萧碎,人心死。
“嗒嗒嗒。”
“剑魔前辈,我需要一把剑。”
“什么剑?”
“杀人剑。”
“杀谁?”
“逯梦尘。”
“为何?”
“他杀了我师尊。”
“你杀不掉他,只会白白葬送自己的生命。”
“可我已等不及了。”
“你都等了二十三年,又何妨再等上几年?”
“我怕再等上几年,心中恨意便会被岁月消磨殆尽。”
“那便任它去。”
“它若去了,我又何必活着?”
枯坐在蒲团之上的白眉老者似闭未闭的双眼猛然睁圆,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胡子拉渣却仍难掩其俊秀面庞的男子。
男子神色不变,亦是望着白眉老者的双眼。
白眉老者凝望着男子的双眼,似在审视,半响之后,怅然一叹,右手一指旁边幽暗的洞口,道:“这里便是兵神冢的入口,里面会有你要的洞穴。但你切记,兵帝穷年当年以铸兵而成帝,所锻兵器,皆含帝意,有帝之傲。纵我兵神宗王境弟子之中,入冢寻器而生还者,亦不过十之三四,其中能得器者,更是少之又少。
“更逞论你初至王境,所修又非我兵神宗功夫,入兵神冢于你来说,九死一生,你可要思虑清楚!”
“嗒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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