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星恰巧走进来正听到这一句,这脚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她们三个女子也转过头看向他,他无奈道:“亏得是自家人,不然外人还以为你是我姐姐。”
冬月嘀咕了句,“姑娘本来就比你办事稳妥些,你叫声姐姐也不亏。”
李博星嘿了声,“怎么?你家姑娘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依仗就厉害起来了。”
“我本就这么厉害,二少爷趁早把我给撵出去吧。”
李博星有些恼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撵你,这本来也是你家姑娘的铺子,她让你留下,岂是我能撵走你的!还是说冬月姑娘现在越发有本事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你了。”
“你……我什么时候过这里庙小容不下我了!分明是你看我不顺眼!”
冬月气得转过头,背对着李博星抹眼泪。
李博星见冬月说哭就哭,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欸,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哭鼻子了!”
还是书上说的对: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不然李朝朝还不打爆他的头,就是冬月也不会轻饶他。
李博星正想着什么办法去哄冬月,就看到李朝朝和春丽两个的眼神古怪,一脸揶揄的笑着,他更是窘迫,说话也不自觉地提高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当着你们姑娘对面哭鼻子,还以为我给你多少气受。”
“呜呜呜……”冬月不说话,一直抹眼泪。
李博星素手无策,只能站着干咳。
李朝朝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二人,心里觉得奇了,那个哭鼻子的可是粗声粗气的冬月?旁边这位不知所措的可是那个曾经厉声厉色的二哥哥?
啧。
冤家啊。
李朝朝忍着笑,叹道:“既然冬月觉得在这里委屈,不如……我就带她走吧,我看她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许配人家了。女孩子嘛,早晚是要嫁人的,怎么能总是抛头露面呢,总抛头露面以后可不好找婆家,春丽你说对吧?”
春丽笑笑,“奶奶说的在理。”
冬月一僵,也不低低啜泣了,忙侧过头道:“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想嫁人的。”
“怎么能不嫁人,难道要孤老终身啊,我怎么舍得看你受委屈。”李朝朝哼了李博星一声,“亏你还是个男人,竟然连个女子都容不下,我这就把冬月带走,以后你们俩眼不见心不烦,也不会两看生厌了。”
李朝朝真就站起来往外走,“冬月我们走。”
冬月愣愣地看着她,面露为难,“姑娘,我……”
李博星忙拦着,“我什么时候说两看生厌了,我们……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
“啊……对!”冬月破涕为笑,“我们是闹着玩的,姑娘别当真,我和二少爷天天这般斗嘴,都习惯了。”
“也就是说他天天欺负你,你也不气恼他,还和他斗嘴喃?”李朝朝啧了声,“真是奇了。”
冬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姑娘,也不是天天欺负。”
李朝朝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揶揄地笑着李博星,冬月不懂,他肯定懂了。
李博星必定比冬月年长,也知男女之事,立即明白李朝朝那话中的意思,又见冬月脸上羞红,更是心中一动。
原来……这感情的事竟然是这样。
李博星想明白了,脸上绽放出笑容,笑道:“妹妹又在打趣人,以后我保证不欺负冬月姑娘就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先说正事吧。”
冬月也摸了摸眼角,很快就把刚才的不愉快放下,然后侧过身对李朝朝道:“姑娘,最近京中各家适婚的小姐都忙着成亲,艳骨坊的生意比往年增长了许多。”
“我看到了,是你们的功劳。”李朝朝指了指李博星,“让二哥给你涨月银,等以后你想出府自立门户,也好多一些银子傍身。”
李博星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怎会放冬月走,他知道李朝朝是故意那么说,不满地瞪了一眼她,“冬月不怎么识字,那些钱我帮她收着。”
冬月也没什么意见。
李朝朝则凑过脑袋低声和李博星道:“冬月不识字,你不会教她啊,一间房,两个人,一张桌子,手把手……”
李博星抽抽嘴角,怎么自己这妹子嫁人变得如此……大胆开放?
李朝朝看李博星见鬼的样子,忍俊不禁。
冬月也没听见李朝朝正在教李博星泡自己,但见李朝朝示意自己说下去,于是接着道:“这些小姐和奴婢……”
“称我吧,别奴婢奴婢的。”李朝朝摆手,“以前在老家都不用叫奴婢的好吗?”
春丽给了冬月一个鼓励的眼神,冬月咽了咽唾沫继续道:“我和这些小姐夫人有些私交,就打听出来,原来前阵子,倪氏和一些夫人有过接触,适龄的庶女本想嫁进侯府做小,但因为那日在郡主府的事传开,所有人都拒绝了倪氏,倪氏前几日就去礼部尚书大人家,本来宁家也不同意,只是不知道靖王世子用了什么手段,宁家不仅同意了,还去了官媒把此事定下来。”
李朝朝只静静地看着冬月,其实冬月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说话得体大方,不再唯唯诺诺,身材瘦下来后,脸上有了骨感的美艳。
如果冬月真能和李博星促成一对,也只有李博星配不上她的份。
一来冬月早就不是奴籍,二来她已经是京中有名的品香师。
虽然无法成为上等人,李博星也不过是个商人,两个人是一个行当,又极为相配。
此事妙哉。
冬月见李朝朝不说话,心里急得发紧,“姑娘,您想怎么办,就说句话,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绝不会让宁家小姐嫁到武乡侯府。”
敢和五姑娘添堵,就是找她们的麻烦!
李朝朝讪笑,“没什么怎么办的,此事既然已成定局,那就顺其自然。”
此事她已经预料到了,好在还算在预料之中。
只是宁青鸢怎么就想不通非要嫁给蓝翎羽呢!
李朝朝离开前,把李博星叫到一遍,冷眼看他,“冬月曾服侍过我,我待她也不比其他人,她就是嫁给任何人都会幸福,你要是无法爱她护她,就别动那心思。”
“五妹,你放心则个。”
李博星冲李朝朝深深作揖,一是感谢她点醒梦中人,二是感谢她把冬月送到他的身边。
人呐,要感恩。
回府的路上,李朝朝拍了拍春丽的手,“我会把你们一个一个嫁出去。”
春丽笑道:“奶奶您不用担心我,伺候您也是福气,我知道您一定会把我们这些人安置妥当,我只盼着多留在您身边一些时日,以后离开您后就少走一些弯路,跟在您身边可以学到很多,我很知足。”
李朝朝笑了,春丽的话很窝心,她并没有想过改变谁的命运,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对她既敬又畏,但也要如一家人一样,相互扶持,不分彼此。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前面的车夫道:“奶奶,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
李朝朝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春丽要掀开帘子去看,她一把拦着,就听侧旁的车厢外有人近在迟尺道:“朝朝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人的声音如沐浴春风,笑意中却透着坚定的冷酷。
李朝朝觉得牙疼,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又碰到慕雪衣了。
春丽看了李朝朝一眼,见她脸上露出无奈和无奈,还是无奈,也就坐着不动。
至少她知道,周围有许多世子爷的人保护着奶奶。
李朝朝无奈一笑,“我就不会后悔任何事。”
慕雪衣轻叹一声,“为何要自讨苦吃呢?”
“还是那句话。”李朝朝坚定道:“我乐意啊,这句话一年不变,一辈子也不会变。”
她都嫁人了,慕雪衣怎么还在纠缠?
这家伙是人妻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慕雪衣的声音里冷意更甚。
“世子请随意。”李朝朝笑笑,“做什么都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其实无论慕雪衣做什么李朝朝都不曾恼过,因为她确实没太把慕雪衣这人当回事。
以前没有,现在不曾,以后更不会。
这一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直接像是李朝朝拿了一把刀戳进了慕雪衣的心口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如雪的白衣。
慕雪衣目光一愣,冷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只听啪地一声,李朝朝所做的马车四分五裂。
春丽一把扶住李朝朝,才没让她摔下去,好在拉车的马被马夫控制住才没有受惊,李朝朝皱着眉回头看了那人离去的背影。
慕雪衣一身白衣在刺眼的阳光下抖动,然而留在眼底的却是一种无尽的落寞和孤单。
李朝朝想,她不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却对慕雪衣这人有着不同的宽容。
他是个可怜人。
只是她不想动恻隐之心。
慕雪衣策马离去,风簌簌地吹打在脸上,他有许多压力,有许多求而不得,他不是那种得不到就毁灭的人,可是却恨他视如珍宝的东西根本没正视过他的存在。
李朝朝的话太狠了,她的心从来就是石头做的。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想尽办法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在为她疯狂——那就是慕雪衣!
李朝朝的马车裂了,身后跟随的暗卫以最快地速度又换了一辆,李朝朝看了眼陈凡,淡然吩咐:“别让蓝翎羽担心。”
陈凡不说话,李朝朝知道此事瞒不住蓝翎羽,那么就把事情尽量往好处说。
等蓝翎羽接到消息人也已经回到了紫苑,同时也知道倪氏给他定了婚事。
他见到李朝朝穿了身正装等着自己,不由挑挑眉,“去哪?”
“走吧,几位长辈都在等咱们呢。”
李朝朝见他脸角紧绷,不由捏了捏他的手心,“放心,我没事。”
两个人一起去了静心堂,此事也再也躲不过去了。
蓝翎羽前脚刚踏进屋,蓝政锦就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怎么还把她也给带来了!”
“既然是有事相商,我带妻子来有何不妥!”
蓝翎羽冷笑,领着李朝朝给众人请安后,蓝政锦又喝道:“她从来都不是咱们侯府的儿媳。”
“难道我不是侯爷的儿子?”蓝翎羽的冷笑就没减少过,“如果是这样,那么朝朝也确实不是侯爷的儿媳。”
“混账!我是你爹!你又没娶过她,她如何是我的儿媳!”
“如果爹把我当儿子的话,儿子就不想再重复说一样的话题,朝朝是我明媒正娶而来,就是我的妻子!”
蓝翎羽字字铿锵有力地反驳蓝政锦。
蓝政锦哼道:“什么明媒正娶,她当日可没和你拜堂,我今日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你母亲已经给你定了婚事,你过几日就准备当新郎官吧!”
蓝翎羽眯着眼,“我若是执意不娶呢?”
蓝政锦跳起来,“那就把这个李氏赶出门去。”
蓝翎羽的目光一下子就冷厉起来,“父亲可真是疼爱我啊,为了我的事大费周章,让新妇进门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还和我讲条件……”
“若是父亲不同意,我就是豁出去这个世子不当了,我也绝不会妥协半步!”
蓝翎羽一步也不退让。
今日大夫人不在,太夫人看着俩父子对峙看得正来趣,听到蓝翎羽这么说,忽然开口问:“什么条件呢?你且说来听听。”
蓝翎羽笑着拱手,“祖母,既然孙儿要娶新妇,那成家也该立业,总不能一辈子躲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让他们无时无刻不为我的事操劳,还惹得父亲不痛快,那孙儿就想着把紫苑从侯府中单独分出府,另开一扇门,从此各过各的日子,而且孙儿有了妻子管理紫苑,也省了后顾之忧,本本分分地为朝廷效力。”
太夫人挑眉,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的李朝朝,这是他们俩商量的主意?
以退为进,倒也是不错。
蓝政锦拍了一把桌子,“大胆,你怎敢……”
倪氏见蓝政锦气得不轻,忙上前给他抚背,“侯爷别气坏了身子,有话好好说,你瞧你把你父亲气得。这事已经过了官媒,日子都定下来了,羽儿你就乖乖成亲吧,你父亲疼你,怎么可能让你分出去。”
倪氏得意地看了眼李朝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是李朝朝的主意。
蓝翎羽笑了声:“母亲我知道你素来心疼父亲,以他为天,但是你见朝朝在我身边的时候什么时候说过话?”
蓝政锦正一肚子火,大骂道:“好你个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恰恰相反,我就是念着母亲的好才不想让母亲为我的事再过操劳,母亲一向体谅我,一定能明白儿子的孝心。”
蓝政锦气得够呛,也不知道如何去骂蓝翎羽,只把心中的怒气对准李朝朝,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她身上扔,李朝朝只垂着头也不躲闪,蓝翎羽手疾眼快地抓住茶杯,目光中多了几分阴寒,心中的怒火泼天,用力一抓,茶杯在他手中爆裂。
蓝翎羽面无表情地咬牙切齿道:“看来父亲是不想让新妇进门,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你给我站住!此事由不得你。”
蓝翎羽背对着蓝政锦,“儿子分出府,父亲也可以少生点气。”
蓝政锦无话可说,看了眼倪氏,既然蓝翎羽都妥协了,他们只求新妇进门,“好,只要你答应娶,我就允了。”
蓝翎羽冷笑着回过头,“那祖母可要替孙儿做主。”
太夫人笑看他,“我没有老糊涂。”
倪氏扶着蓝政锦经过李朝朝时,突然顿了下,低声对她道:“你就准备做好敬三大少奶奶那杯茶吧!”
李朝朝目如点漆地看着倪氏,“好,我就准备好那杯茶静候。”
以免夜长梦多,大婚就定在十日之后,倪氏开始忙碌起来,整日张罗着筹备婚礼。
紫苑并不大,新奶奶来了没地方,倪氏又不想亏待宁家的女儿住旧房,就把与紫苑一墙之隔的红香楼给了紫苑,中间打了个圆月门,这一切都化进了紫苑的范围,倪氏对外说就是以后蓝翎羽分出府地方也大一些,尽显着贤惠和仁爱。
李朝朝每日就只在屋里呆着,只是空了就去大夫人那里坐坐,两个人说着不找边际的话。
大夫人见李朝朝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只笑笑:“你们以后分出去了,我这里又冷清了。”
“大娘说的什么话,以后我还是会常来的。”李朝朝笑看了眼大夫人,“其实这府上早晚都会分,我们不过是开了个头,大娘也要早做准备了。”
大夫人心里一动,却面上不显,“我一个人分不分出去又如何,要是我的女儿回来在我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夫人张氏并不曾盼夫君,这十几年来她就是守活寡,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在战场上平平安安,然后回来相夫教子。
她心愿足矣。
十日后,大婚如期举行。
这日一早,天迟迟没亮,天空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随时都像要下雨的样子。
到了吉时,新郎应去迎新娘进门,可是丫鬟小厮把侯府上下都找遍了也没见着世子爷的影子。
大家急得团团转,发现连三少……不对,连李氏也不在。
青小急着给倪氏汇报了情况,侯爷正在前面迎接客人,她在后面招呼各家女眷,现在还不是上客的时辰,她听到此消息心里冷哼,以为不出现就行了吗?
当日李朝朝没拜堂还不是照样进门!
“去,把八少爷照过来!”
倪氏冷笑,他就让自己的儿子替蓝翎羽把这媳妇给代娶进来!
等她吩咐完一切,倪氏见时间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要行礼,却只见几个自家的宾客,并没有见朝中官太太前来。
倪氏心里不解,可是前面喜乐已奏,喜婆喊着:“新人进门——”
她只得从后堂到了前面,见到蓝政锦坐在主位上,低声问:“老爷,今日宾客怎么这么少?莫非是天气的缘故?”
蓝政锦也是一肚子气,心中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人坐在侧首看了看四周,来得都是族中长辈,只有几个品阶不高的官员在此,连太夫人都称病没有来,只在上首留了个位置,看来今日有好戏了。
所有人心里都犯嘀咕,喜婆已经把新人迎接来,大夫人看了眼新娘身边的人,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怎么会是蓝芷霖?
蓝政锦也瞪大了眼睛去看倪氏,低声问:“怎么回事?”
倪氏低笑了声,“夫君,您的宝贝儿子藏起来了,所以我让小八替他哥哥把媳妇娶进来。”
自古兄弟代娶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今日发生在他们武乡侯府家实在让人觉得难看。
四下宾客议论纷纷,到底是谁娶亲啊?
喜婆尴尬地笑笑,扬声喊道:“新人一拜……”
喜婆的嘴张得大大的,故意拖长了声音,就听有人忽然哎哟了声,声音比喜婆的还大,喜婆就乖觉地闭上了眼睛。
众人都去看,就见蓝翎羽一身紫色华服搂着个娇俏可爱的女子走进门,笑道:“今日是八弟娶亲啊,为兄来晚了,勿怪勿怪。”
蓝芷霖背着身哼道:“这是给你娶的。”
少装模作样了!
他回过头看去,一眼就看到蓝翎羽怀里搂着的女子,眼睛不由睁大。
怎么是她!
蓝翎羽奇怪地看着他,“我若是娶亲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我已经有妻子了!”
他低头看了眼李朝朝,“朝朝,你还没见过吧,这就是我的八弟,蓝芷霖。”
李朝朝笑笑,“八弟。”
蓝芷霖见到那笑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居然是蓝翎羽的……妻子?
不可能!
蓝政锦听到蓝翎羽这么说,忽然怒道:“放肆,你胡闹什么!”
“我没闹什么,我是看各位宗亲都在,就趁此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世子妃——李朝朝。”
蓝翎羽笑道:“皇上已经下旨册封了,李朝朝已经是我的世子妃。”
他把圣旨掏出来往族长怀里一拍,“族长,等一下麻烦你把朝朝的名字写在我的后面哟。”
李朝朝听到蓝翎羽调皮的语气,觉得好笑不已。
今日终于达成他所愿了。
一如她之前所说,新妇进门未必是件坏事,可以尽快落实她是蓝翎羽正妻的名分。
李朝朝的目光扫过蓝芷霖脸上蛋疼的忧伤,也感觉到他身边喜帕下的新娘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蓝翎羽见族长哆哆嗦嗦地看完圣旨,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也算了了件心事,笑着拉着李朝朝走,“既然是八弟娶亲我们就是不打扰了。”
“混账,你给我回来!这是给你娶亲。”蓝政锦拍桌子,“之前都说好的,你想反悔!”
“不敢,可是我已经有了,还娶什么?”蓝翎羽一脸无赖,“还是说父亲要抗旨?”
蓝政锦颓然地坐在位置上,他发现蓝翎羽真的和以前不同了,他猜不透自己的儿子想什么,也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李朝朝笑看着宁青鸢,走过去,“宁小姐是执意进蓝家的大门了?”
喜帕下的宁青鸢一脸苍白,抿着嘴角道:“是!”
李朝朝笑笑,“那恭喜你了,我们八弟人不错。你们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宁青鸢慌了神,“我不是……”
“那是什么?这府上就有两个哥儿,一个已婚,一个未娶,今日你们正好成双成对啊。”李朝朝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好心了,如果现在宁青鸢反悔还来得及。
倪氏听了勃然大怒,“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蓝翎羽的目光冷下来,看着倪氏,“母亲,您是在质疑圣旨是假的?”
倪氏咬着牙说:“宁家小姐和你可是官媒配的……”
“官媒大还是皇上大?”蓝翎羽冷笑,“母亲,一定要慎言慎行啊,一面落人口舌。”
倪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蓝政锦也气得糊涂,那边蓝芷霖更不用说,早就在听到李朝朝是蓝翎羽的妻子时,震惊得魂不附体。
李朝朝始终噙着浅笑,“蓝翎羽的正妻非我莫属,我只是想问问宁家小姐到底要嫁给谁?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宁青鸢忽然生出一种绝望,她的梦中人娶了别人,而她又算是什么!
李朝朝很有耐心地等着,宁青鸢默默地流着泪,哽咽着长叹一声,“是蓝翎羽——”
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她不能后悔!
李朝朝高喊了声,“好!”
事已至此,那就别怪她没给宁青鸢机会。
李朝朝冷厉地转过神,直接坐到老夫人的位置,众人见她浑身散发的气度,实在不敢相信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她的目光清冷,射出洞察人心的光芒。
她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宁小姐无怨无悔,那就跪下来叫我一声大姐吧!我就允你做世子的小妾!”
声音婉转,却字字如刀割心。
倪氏大骇,决不能让李朝朝得逞!
宁青鸢也狠绝地摆手,把心一横,“我跪!”
她记得那人对她说的话,对付李朝朝这种人,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忍!
找准时机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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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朝有木有很威武!
有木有!
都没人祝我粽子节快乐的么?
我会伤心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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