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在夜色笼罩下,尤为显的诡秘。就在此时,营地突然传出‘砰’一声枪响,分外觉得刺耳,枪声在夜的山林回荡。
小虎听见枪声,赶紧爬起来,跑到隐蔽在一边的战士跟前说道:“我现在走不开,快、快过去了解一下情况,我在这等着听信。”
屋里的牛二一听外面有枪声,他满嘴喷酒肉的骂道:“x、x他姥姥的,又、又是枪、枪走火,抓、抓起来我、我枪毙了他,他*、*的,喝、喝,接、接着喝。”
小虎在屋外听牛二在屋里骂咧咧的吆喝,紧张都提到嗓眼的心,‘噗’的落下,浑身一松的靠在板墙上。
这时的铁牛,自离开宋副大队长,带着游击队的战士三拐两拐来到崖边,探头往崖下一看,模模糊糊看到好多黑影往崖顶上接近,他知道这是大部队在攀崖。
崖边布下的铁丝网是扎手的铁蒺藜,铁牛手里没有可手的工具,想不出一点办法把铁蒺藜扒开一个豁口,以便大部队快速攀上崖顶。
铁牛蹲在崖边一筹莫展,崖下的部队很快接近崖顶,掏出工具剪断铁蒺藜,扒开一个豁口,正准备跃上来,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近崖顶的战士赶紧缩回去。铁牛两人一时来不及躲避,只听一声喝问:“口令”
铁牛懵在那里,早忘了刘参谋长告诉他今夜的巡查口令,巡逻兵‘哗啦’子弹上膛冲了过来。对准铁牛就刺了一刀,那个红军战士起身护在铁牛身前,刺刀扎进他的胸腔,他猛地一头撞上那湘兵,湘兵一扣扳机‘砰’的一声枪响,红军战士猛的抱住湘兵翻滚下悬崖。
隐蔽在崖壁边上的战士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几个巡逻兵按倒在地,解决掉扔下悬崖。
跃上崖顶的战士马上匍匐在地面上,警戒的散开,后续部队紧跟着一批批的上到崖顶。
周大队长率领一支部队直扑牛二的营地,半路上跟巡逻队交火,很快结束战斗。
牛二先前听到的那一声枪响,真以为是士兵不小心枪走了火,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枪战声,他吓得一把推开小嫣红,‘嗖’的钻进床底,声音颤抖着问道:“这是哪里打枪,他*的白天不干活,夜里瞎闹腾,快出去看看,哎?枪声怎么又停了?”
他话音未落,又响起更密集的枪声。
这一顿枪响,把个醉酒的牛二吓坏了,他从床底下钻出来,把枪端在手里嘶喊道;“他*的,这是要造反呐,一连长,把你的部队拉过来,做好战斗准备,二连长带上你的部队去接曹副团长,要是他不肯,就强行带到我这。三连长,你带人把那几个有共党嫌疑的军官和士兵给绑了,要是反抗就地枪毙。”
“弟兄们,跟着老子往外拼,老子......。”牛二气势汹汹的冲出屋外,看着一群士兵仓皇的往他这边跑来,边跑边狼嚎般的喊叫:“不好啦,共军打进来了,快跑啊。”
牛二一听共军打进了营地,他马上意识到不妙,他朝着退回来的士兵连开几枪,倒下几个士兵才堵住他们后退。这时他手下的连长把部队带过来,就地组成一道防线,拼命地阻击游击队的进攻。
游击队经过几次冲锋,都没拿下这道防线,部队伤亡很重。周大队长急的把帽子从头上拽下来,急急地捏在手里,嘶哑着嗓子喊道;“铁牛,你带领几个人到弹药库取重武器,要快,快、快、快。”
铁牛领着十几个战士,急速向弹药库接近,半路上几次遭遇独立团散兵堵截,短兵相接不敢恋战,边战边冲破堵击,快到弹药库时,突然从弹药库门前的简易工事射出激烈的火舌,铁牛他们被压制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原来留守在那里的战士,被一伙湘兵围堵在弹药库,他依仗库房里的弹药做拼死抵抗,湘兵不敢用重火力强攻,只能借机偷袭。
铁牛看敌人的火力太猛,气急的跳起来,端着枪一阵扫射,其他战士也不顾一切的向敌人开火,对方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下,龟缩在工事里,不时地探头开上几枪。
被围困在弹药库的那个战士,瞅准湘兵对他松懈的档口,慢慢接近他们,猛的从里面甩出几颗手榴弹,炸的敌人血肉横飞,一片哀嚎,没死的站起来没命的四下逃窜。
铁牛率领战士冲过去,从工事里突然站起来一个湘兵,端着机枪一阵扫射,铁牛和两个战士中弹倒下,那湘兵被打成了筛子眼,一头栽倒在工事里。
再说接受任务的刘成参谋长,带着几个士兵,把在睡梦中的李团长叫醒,也不啰嗦直接对他摊牌,李雪团长一看大势已去,他面无表情垂头丧气的哀叹。
突然问道:“刘参谋长,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呀?咱们这点家底,都是从湖南一路打拼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你说容易吗?再说这些弟兄们撇家舍业,落寇在深山里这么多年,纠缠在共党、国民党、日伪几波势力之间,提着小心跟他们打交道,仗也打过几次,到头来都不知道是在为谁打仗。嗨,我李雪对不住跟我多年的这些兄弟们啊。”
李雪摇头接着问道;“刘参谋长,你我都是湖南老乡,家住的相隔不远,你说咱俩算不算是过命的兄弟?你要是还能念及咱俩出生入死的活到现在不容易,那我求你,好好善待咱这些湘兵兄弟们,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佩服你们**,至于我这个老兵,不知你们共党能把我怎么样,好吧刘成,我不为难你,我现在是你的俘虏,就按你们的规矩办吧。”他说完颓废的闭上了眼。
刘成抓住李雪的双手,诚恳地说:“李团长,我知道这么多年,咱们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不容易,我是你的好兄弟,我现在就对你保证,红军游击队只对负隅顽抗的日伪死硬分子不留情,绝不会对咱独立团的军官士兵不好,这你就放心吧老哥哥。这样吧,昆吾特委书记李如奇同志,现在就在我屋子里,咱们这就过去,李书记会把咱们的出路说清楚的。”
特委李书记把前敌指挥部移到刘成屋里,把床板放到两条凳子上,上面铺了一条军用毯子,地图铺展开,李书记跟几位首长聚拢在床板周围,在地图上不时的指指点点。这就是特委指挥作战的临时指挥部,每道命令都从这里发出。
外面的枪战爆炸声非常激烈,这时宋副大队长喊着报告走进屋,他急切地报告道:“报告首长,周大队长围剿投靠日伪的湘兵受挫,双方处于胶着状态,请首长指示。”
李如奇书记皱着眉头问道:“刘成现在在哪里?他那几个**员的军官现在在哪里?”
“报告首长,刘成带着李雪团长和几个军官都在屋外等候,首长有什么指示,我......。”宋副大队长报告道。
“乱弹琴,他们都到了,为什么不把他们请进来?你这个老宋啊,真是耽误事。”李书记说着走出屋子,其他人紧跟其后。
刘成一看昆吾特委的首长都出屋迎接他们,他马上紧跑几步:“报告首长,刘成率独立团**员前来报到,请指示。这位是李雪团长,这几位是......”他一一作了介绍。
李书记紧紧地握住李雪的双手,热情的说:“欢迎李团长参加革命,欢迎同志们归队。”
李雪没想到**的特委书记,对他这么友好,他激动又着急的说道:“报告长官我有新的情况,牛二屋里有一条山体裂缝直通山外,请长官定夺。”
李书记随即命令道:“宋副大队长,命令你率领部队马上增援周大队长,敌人要是一味的反抗不交枪,立即全部干净的消灭之,决不能放他们进城,成为日伪的帮凶。”
“是”宋副大队长一招手,几个军官带领部队,跑步支援周大队长。
李如奇书记拉着李雪的手,笑呵呵的走进屋子,把他拉到作战地图前,共同商讨独立团营地的战时情况。
牛二被游击队,堵在屋前一条狭长的临时工事里,负隅顽抗,他凭借着武器比红军游击队优良,倒也没有失去阵地。随着宋副大队长的增援部队参战,铁牛他们又从弹药库里取来重武器,部队得到补充,双方交战更加激烈。
牛二这方伤亡很大,实在顶不住了,留下一部分士兵坚守阵地,他边退边声嘶力竭的叫喊道:“兄弟们,给我顶住,等我们撤到县城,我给每人发十块大洋,放假三天,下馆子玩女人,兄弟们打呀。”
他身边亲近的几个士兵,跟随他退回到屋里。牛二着急的招呼士兵,快把床铺抬走扔到一边,搬开床下的一块大石板,显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裂缝。
牛二抓住一个士兵叫喊道;“你在前面点着火把带路,他*的还磨蹭什么?想在这等死啊?”
那个士兵战战兢兢下到裂缝,几个湘兵为了活命什么都不顾的往下跳。
牛二拔出枪‘砰’的就是一枪,伸腿乱踢的骂道;“他*的都给我滚一边去,老子先下。”他一回头看到小虎转身往屋外走,马上厉声喝道:“小虎,你这王八羔子要到哪去?快回来。“
小虎抬腿就往屋外跑,被拥进门的湘兵给堵了回来,牛二从裂缝爬出来,三两步跑到铁牛跟前,用枪抵住铁牛的头骂道;“你想跑?嗨嗨,小王八蛋,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出去投靠共党?好好好,老子今天一枪崩了你,等你死了再投靠共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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