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八听牛二这么一说,心提得更紧了,他咬牙故作神秘的说道;“司令,你那天叫我把小虎领到我的房间看管起来,可他走到曹一莽的门口,特意一头栽进去,躺在曹一莽的脚下,你说他能不能瞅这机会,把情报偷偷的传递给曹一莽?我说肯定是他,绝对错不了。哼哼,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鸟,这次可算叫我逮着了,司令,我这就去把他抓起来。”
牛二听侯八如此说道,气的狠狠的踢了跪在地上的侯八一脚,声嘶力竭的吼道:“王八蛋,x你奶奶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报告,我,我他*的一枪......。”
“报告”门外一声响亮的报告,好像给侯八打了一针强神剂,他立马小声的问道;“司令,小虎回来了,是不是把他抓起来?一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牛二恶狠狠的喊了一声“进来”,小虎推门进屋,一看牛二气势汹汹像要杀人,侯八瘪着嘴,面带阴笑的看着他。
小虎猛的打了个激灵,看这两人的诡秘熊样,肯定与他有关。
小虎立马装出气愤的样子走到侯八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好啊你个侯八,我才离开司令不大一会儿,你就来惹司令生气,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司令,干脆枪毙了他算了,省的这小子成天办坏事。”
侯八吓得赶紧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哭道:“司令大人,就是小虎特意撞进曹一莽的房间给报的信,他是奸细,杀了他,枪毙了他。”侯八拿出吃奶的劲哭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侯八你个王八蛋,你做的好事倒推到我的身上,我问你,是不是你搂着我的肩膀,然后特意推了我一下,把我撞进了曹副团长的房间,你好趁机给他报信?嘿嘿,这人哪,真他*的可杀不可留,牛司令,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不管跟日本人来往还是办别的私密事,哪一件我给你办砸了?”
小虎一不做二不休,挺直腰杆看着牛二:“好好,今天侯八说我给曹副团长报的信,那司令就把我拉出去枪毙了吧,只要我活一天,就不想再见到侯八这个不是玩意儿的杂种,来吧司令。”
别看小虎岁数不大,可跟着牛二、侯八这两个人渣,也学得鬼头起来,今天算是他暂落头角,好的说不准还在后头呢?
牛二一看这两个身边最可靠的人,狗咬狗一嘴毛,一时没了主意,他把枪往桌子上一拍:“来人,把这两个混蛋抓起来关禁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们出来,来人。”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四五个保安士兵,对他俩也不敢来硬的,一旦这两个司令跟前的红人又被放出来,那他们几个的小日子就难过了。
几个士兵把两人推搡出去,牛二站在屋子中间,咆哮着吼道;“王八蛋,都是王八蛋,这、这他*的两个人说的好像都有理,真他奶奶的,不知叫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侯八和小虎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侯八到这时才知道,小虎在牛二的眼里比自己重要,可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弄不好真的把他枪毙了,那才真叫个怨呐。
小虎心里哼道;“小样跟我斗,你以为我是谁,我要是压在你们的舌头底下,那就是个死,反正死活都在你们手里,我拼上一把,说不准还有条活路。他想到这里,把地上的麦草划拉到一起铺开,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装睡,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侯八的心里倒翻腾起来,这次他不但没把小虎弄死,还把自己填了进来,要是知道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找小虎的茬,嗨,现在想想就后悔。
太阳下山,天暗了下来,禁闭室里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小虎刚开始还在装睡,现在真的打起呼噜睡着了。是啊,这几天就怕暴露自己给曹一莽送信的事儿,这下捅破了,成天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只要曹一莽不来指证他,侯八哪怕说的天花乱坠,也损不了小虎一根毫毛。
事已闹开,是祸躲不过,好死赖活着都是一回事,管他*的什么时候掉脑袋,还是先把这几天的觉补回来,这才是最要紧。
侯八可就睡不着了,越是睡不着,越觉得小虎的呼噜声越大,最后把他烦躁的堵住耳朵还是受不了。
夜半人静,禁闭室里除了小虎的呼噜,就是老鼠‘刷刷......’在屋里的跑步声,吓得侯八哪还敢睡?到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跑到门口拍打着禁闭室的门哭喊道:“司令,牛司令快放我出去吧,司——令。”
小虎被侯八的哭喊闹腾醒了,他站起来把歪坐在门口,嘴里唧唧歪歪的侯八,拽了起来顶在墙上:“你他*的不是能告我的黑状吗?那好啊,今天老子也不想活了,就在这禁闭室里弄死你,看你还能再祸害我。”
小虎说着抓住侯八的衣领,顶住下巴颏把他提溜着离地,狠狠的骂道:“你说你侯八还是个人吗?司令几次收拾你,都是我帮你说好话,可你小子坏了良心,无赖不识好人心,几次三番的在司令跟前告我的黑状,好好好,今天咱俩就做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看你......。”
“虎、虎兄弟,都是我、我的错,你饶、饶了老哥哥这一遭,以后我、我再找你的事,你就、就杀、不不,就一枪嘣、嘣了我,哎、哎哎,快、快松手,憋、憋死我了。”侯八被小虎顶在墙上,喘气困难的满嘴嘟噜。
小虎猛的松手,侯八咳嗽着滑坐在地上,又是一阵猛咳。
挨到天亮,牛二晃悠着走到禁闭室门口,拉开门走进屋,阴笑着问道:“你这两个王八蛋,在这黑屋子里呆了一夜,可想清楚了没有?你俩谁先说,只要你们谁先承认给曹一莽送信,我立马放了他,说不说?”
侯八一看牛二揪住这件事不放,他怕在这黑屋子里再待下去,小命就真的不保了,侯八从地上连滚带爬的奔到门口,跪下抱住牛二的大腿,哭咧咧的喊道:“司令,不是我告的密,不不,也不是小虎告的密,我俩谁也没告密,你看在我俩鞍前马后的跟随你,你就开恩放了我俩吧,求求你了司令,司令,求你了。”
牛二一听侯八不但把自己推了个干净,就连小虎身上的嫌疑都帮他开脱了,一时怒气冲天,破口大骂道:“你这王八蛋,真是只赖皮的猴子,昨天还指证小虎告密,今天又替他说情,一下子把你俩又都择的干干净净,你这头猪、猪狗不如的东西,来人呐,把侯八拉出去一枪嘣了他。”
两个士兵打开禁闭室的铁门,就像拖死猪似的把侯八拉了出来,侯八一时吓得都尿到了裤子里,大声嘶喊着:“司令,司令饶命啊,我混蛋,我不是人,小虎兄弟快救我呀。”
小虎看侯八那熊样,忍住笑快走几步,趴在牛二的耳边说了几句,牛二朝着侯八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这怂货还不赶快谢谢小虎?不是看在小虎为你说情的份上,老子真的一枪嘣了你。”牛二骂着转身走了出去。
侯八也不知道小虎在牛二的耳边,叨咕了些什么话,反正这条小命是小虎给救下的,他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噗通’,跪在小虎面前,擦着眼泪说道:“虎兄弟,这次是你救了哥哥一条命,从今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谁要是看你不顺眼,老子替你出头,不不,老哥哥给你出头,我是君子,说话算数。”
小虎一听侯八说自己是君子,差点笑喷了,他拍拍侯八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侯哥,我不管你以后对我怎样,反正你这个哥哥我是交定了,以后要是兄弟有事求到你的头上,你、你可不要推脱不管嗂?”
“行行行,我侯八吐口唾沫就是一颗钉,你就放心吧,走,咱这就离开这鬼地方,老子、不不,老哥领你找个地方快活快活。”侯八真的对小虎感激涕零,在他的心里,小虎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哪知道,实际牛二也舍不得杀他这个马前卒,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罢了。
小虎虚惊一场,差点叫侯八把他的命给送了,不过也好,通过这件事牛二对他更信任了。
一场生死风波过去,小虎办事更加谨慎,为了不叫牛二和其他人对他有想法,小虎经常跟侯八出入一些他不应该去的地方。
现在的小虎在别人眼里,就是牛二的帮凶,跟侯八臭味相投的杂种,可还真有一帮人巴结他俩,在保安大队,除了牛二就是小虎、侯八,这俩人再怎么横行,谁也不敢放个屁。
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小虎跟他们混在一起,一个鼻孔出气,成了日本人的狗汉奸,可小虎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有时为了套取情报,不坏也得坏,但对老百姓他可不敢放肆,还得老实做人。
县保安大队应归属于县政府麾下,可牛二当这个司令,是日本人扶持起来的,根本就没把县长曹一莽和县党部的赵振东书记长放在眼里。
现在的县城,只要他牛二说一,谁也不敢放个‘二’的屁来,县党部和县政府,几次想收拾这个无恶不作的牛儿,可他有日本人在背后支持,为了县城的安定和县党部能在县城站住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
嗨嗨,牛二一看在这昆吾城,他就是老大,谁也不敢惹他,这杂碎就更加放肆了。可他再放肆也不敢得罪日本人,在日本人野藤眼里,牛二就是他豢养的一条狗,叫他到西,他不敢往东。
牛二知道,离开了日本人的支持,他在昆吾城一天都呆不到黑,就会被活活的打死。
小虎经常跟在牛二的身边,名声越来越臭,都传到了村子里,气的他爹王立木手握镰把赶进城,站在保安大队的门口破口大骂;“王小虎,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真是羞你八辈儿祖宗,你成天在城里不干人事,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尽了,我和你妈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你这个小王八蛋,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当汉奸,你赶紧给我滚出来,尽早把那身黑皮给我脱了,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带回村里去,不能叫你在外面再给我老王家丢人现眼了,王小虎,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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