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支队首长看到李书记走进来,忙笑呵呵的说道:“李书记,你对王铁牛同志的伤势和身体恢复,可谓操透了心,他还好吧?”
“铁牛同志的伤势很重,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对这次设伏造成的巨大损失,他存有嫌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为了总结经验,清除内奸,我提议......。”李如奇严肃的说出这番话,听的大家瞪圆眼睛,互相相望着,觉得这个提法对铁牛太不公平,可又不好说什么。
李如奇严肃的一摆手接着说道:“我知道同志们对这次帽儿山伏击战,都存有看法,你们刚才围着地图探讨的应该还是这次战役吧?为了岙山革命根据地的安全,把王铁牛送回村里交给他家人照顾,这也是我不得已的提议。铁牛同志目前的出路,就是离开革命队伍,等找出真正地告密者,再解除他的嫌疑,看他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再决定他的政治命运,同志们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帽儿山战役,给昆吾根据地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红军游击队的主力基本上损失近半,昆吾特委和支队首长对此议论纷纷,可谁也拿不出证据来确认告密者。
李如奇书记这么一说,他们虽觉得这样做对王铁牛不公平,可他身负重伤回家疗伤休养,暂时离开队伍也能减轻一下铁牛的思想压力,有利于伤口的恢复,经过讨论,一致决定,由王进宝带铁牛回村疗伤,铁牛的问题待查清后再归队。
李如奇最后说道:“我们这次召开的会议要高度保密,等铁牛的伤势好转能稍微活动了,再宣布特委的决定,这也是对铁牛同志负责,请同志们坚守保密纪律,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几位首长都点头表示坚决支持特委的决定,同意以根据地的大局为最高利益,不以个人的恩怨丧失党的原则,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周明司令员站起来说道:“同志们,我们岙山根据地目前的处境非常困难,经过帽儿山之战,兵源减员很大,马上就快进入冬季,我们的冬装还没有解决,总不能叫战士们穿着单衣在深山里跟敌人周旋吧?前几天铁牛同志代表**昆吾特委和支队,到吾平县城与县党部和县政府提出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可他们则提出不让咱们进县城,说这是骚扰,容易引起日本人的反抗和报复。”
他说着鼻子轻‘嗤’了一声:“哼,我跟李书记商讨,觉得他们的提法太可笑了,吾平是人民的县城,不是日伪和县党部的地盘,他们的野心就是要把我们红军支队,只局限于深山里活动,不准走出大山,以此来削弱我党和军队与县城各界以及老百姓的来往,造成我军孤立无援的境地,同志们说,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我们坚决不能答应,而且我们还要经常走出大山,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做他们的顶梁柱,帮助他们减租减息,还要搞好县城各界的关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抗日,只有这样才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昆吾支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周明说着握紧拳头。
他扫视着在座的同志们,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只要拿出诚意来,跟吾平县党部好好谈,一次谈不拢,我们再谈,一定要把他们拉到共同抗战的这条战线上来。县城的资源是吾平县老百姓的,我们有权利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共同管理县城。”
大伙儿群情激昂,恨不得马上就进驻到县城。
李书记摆摆手,从凳子上离座站起来;“同志们、同志们,我们目前的工作,一是拿出诚意搞好国共合作,共同抗击日伪军;二是扩大根据地,征兵补充兵员;三是抓紧时间准备冬装,不能叫战士们在雪地里穿着单衣打仗;四是秘密协查告密者,一日不挖出这个隐藏在我们队伍里的奸细,根据地就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他眼露精芒的接着说道:“同志们,我们的工作和战斗任务非常艰巨,每个领导同志都要把目前的任务,提到议事议程上来,只有我们重视了,根据地的建设才能稳步发展,好啦,会后希望同志们抓紧落实,不可懈怠。”
这次会议确定了昆吾特委和支队的工作方向和行动指南,实行首长负责制,分工负责,步步落实,根据地的各项工作步入了正规,当前的一切工作都在抓紧进行。
李如奇走出作战指挥部,他的心情很沉重,会议决定铁牛同志离队回村,李书记也是不情愿的,可是一想到这个任务只有铁牛才能完成,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快步回到卫生队,走进铁牛的病房,看王进宝倚在病床上睡着了。嗨,老王自从铁牛受了重伤,就没有好好的闭过眼,这么大的岁数实在熬不住了,老王太累了,李书记不忍心叫醒他,就叫老王再睡会儿吧。
铁牛睁眼看着李如奇,刚想说话就被李如奇摆手制止,他知道怕说话惊醒了王进宝,可铁牛心里有话还没说完,李书记又那么忙,他能抽时间来看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铁牛不忍心的把王进宝轻轻推醒,小声说道:“王爷爷,李书记来了。”
王进宝揉着眼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腼腆的赶紧说道:“报告首长,我王进财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老王同志,这一阵子你辛苦了,别说你都这么大岁数,就是个小伙子恐怕也抵挡不住,来,快坐下。”李如奇说着把王进宝按坐在凳子上,他拖过一个凳子,靠近病床坐下来,笑呵呵的看着铁牛问道:“怎么样?你这个小牛犊,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报告首长,我现在好多了,你不信......哎嗂嗂。”铁牛说着就要坐起来,可刚一动弹,就撕扯着伤口剧烈的疼痛,他咧嘴紧着鼻子咬着嘴唇,头上又冒出了汗。
李如奇赶紧把铁牛扶躺下,严肃又关切的说:“你这小子,说你是个小牛犊,你还喘起来了,我可告诉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尽快养好伤,我还有好多任务要叫你去完成,怎么样有没有决心?”
“报告首长,我有决心。”铁牛听李如奇这么一说,满口答应。
李如奇‘呵呵’一笑:“你现在是伤病员,不要张口闭口的‘报告首长’,随意点,随意点咱俩才能把话说透彻,你说对吧铁牛?”
“嗨嗨、嗨嗨......。”铁牛不知所措的‘嗨嗨’着傻笑。
李如奇看铁牛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还不错,就慢慢的引导的说道:“铁牛,你前面跟我说当时准备到腊口镇,找你姥姥......。”
王进宝一看李书记和铁牛有事要谈,就知趣的站起来:“李书记,你们谈工作,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
“好啊好啊,你有事就忙去吧。”李如奇也不希望王进宝知道得太多,一旦他跟铁牛的谈话泄露出去,那铁牛在隐蔽战线上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等王进宝走出病房,李如奇对门口站岗的战士吩咐道:“不准任何人进来,我说的是任何人,你听明白了吗?”
门外站岗的两个哨兵敬礼答道:“报告首长,保证不叫一个人靠近病房,请首长放心。”
李如奇重又坐到铁牛的病床边,小声的说说停停,一直说了好一阵子,李书记才轻松地走出铁牛的病房,看起来他的心情很好,脚步迈的都轻松得很。
铁牛经过支队卫生队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伤势大有好转,他都能扶着床边走几步了。
这天王进宝和赵副队长还有两个护士,正在给铁牛查看伤势换药,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支队参谋长张宇,身边跟着特委保卫处的李梦山处长和几个战士。
张宇参谋长等他们给铁牛换完药,毫无顾忌严肃的对铁牛说道:“王铁牛,现在宣布支队命令:命令王铁牛离队回村修养,撤销副大队长职务,伤好归队时间不定,期间不准进入岙山根据地。另命令王进宝同志卸任支队卫生队队长一职,回村主持村自卫队的工作,照顾铁牛的伤势,王进宝可进入岙山根据地汇报工作。此令,昆吾支队司令部。”
“这、这这命令是怎么回事?对王铁牛同志也太不公道了”,赵副队长不理解的抱怨道。
“张参谋长,铁牛被赶出根据地,是不是帽儿山伏击战的失利,对他的嫌疑还没解除?我、我不服,我要找李如奇书记和周明司令员讲讲这个理,不能叫铁牛背着黑锅回村里,这叫他在村里还怎么做人呐?怎么还要派兵押着我们祖孙回村里呀?这也太、太不像话了。”王进宝被这一纸不近人情的命令气的浑身发抖,愤愤的说道。
铁牛倒显得很平静,他扶着床站起来,行了个军礼,随后脱下军装,面无表情的对王进宝说:“王爷爷,你不要生气,我正好身上有伤,回村叫俺爹妈伺候几天,我心里也踏实,这岙山根据地不让我来,我还就不来了呢,咱们走。”
王进宝气哼哼的把铁牛扶出病房,四个战士把担架抬到铁牛跟前:“请王铁牛上担架吧。”
“不用,我老头子就是爬,也能把铁牛背回村里,用不着你们护送。”王进宝说着拉住铁牛的双手就要背上肩。
“王进宝同志,这是命令,必须由我们的战士抬着进村,而且由昆吾特委保卫处的李梦山处长亲自护送,执行命令。”张宇参谋长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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