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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回别红尘枉断若许年敞心扉泪尽承天寺(1 / 2)

绚烂的余晖洒落在天际,将原本苍白的世界点缀的宛如仙境。屋檐下的雪开始融化,一滴一滴,滑落下来。像是雨后的情景,风儿也柔了下来,似乎不再肆虐,透过木格窗,可以看到外面积雪融化后露出的鹅卵小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木槿说道:“夫人的意思是在这里修身养性,以待时机成熟,然后再……”刘氏点头说道:“不愧是丽妃**出来的丫头,一语道破玄机啊!可是你知道么,那梁雪吟已经动身往京都去了。”

这番话在木槿的意料之中,她半晌不语,刘氏继续说道:“齐王来了之后,我才又发现这府里竟然是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派别……采薇虽是我的心腹,可我偏杀了她的弟弟,为的就是试探她是否忠心于我,让蔷薇留在我身边,也是牵制采薇能够在外面替我办事。”

其实刘氏不说,木槿也知。“那死去的莲香和春柔又作何解释?”木槿问道,“还有那陆绿妍的眼睛,陆辛夷的……”“都是我!”刘氏打断了木槿的问话,说道:“如你这般聪明,都能猜到我将你嫁给陆文远为妾的用意,怎会不知一切是我所为?”

木槿还是不信,她摇了摇头,道:“你当然是为了保住自己,以此将我困在陆府,不让我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而已。可是她们都是无辜的,包括素馨和陆文旭,你还真是忍心将他二人拆散!”

听着木槿数落自己,刘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诚然如你所说,一切的一切,我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我怕,我怕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会发信我的身份,将我上报朝廷,那时纵使我无妨,可是还有夜辰啊!他身上的那半块儿玉佩才是他们要的东西,我不能辜负了太祖皇帝,不能……”

其实木槿怎会不知,她只是要确定刘氏的所作所为,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冤枉了她。刘氏沉吟道:“让陆文旭做驸马,不就是在朝廷安插我的眼线么?绿妍的母亲发现了夜辰,我才不得已杀了她,只为斩草除根……瑾儿,你要明白我的苦心……”

她说的没错,作为前朝之人,慌不择路的来到这陌生之地,虽被好心人收留,却也要时刻担心着有没有人戳穿自己的身份。不仅刘氏如此,就连自己当初随沁雪嫁入陆府之时,也是提心吊胆,时时提放着每一个人。

无奈的说辞,勾起了木槿的同情之心。“那现在怎么办,梁雪吟一旦入宫,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么?”木槿也有些担心,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被人发现。刘氏站起身,广袖下的拳头越攥越紧:“她虽说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可她最好也别忘了她也是前朝之人!”

她说的没错,梁雪吟似乎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如若贸然进宫,太宗皇帝必会发现她身上的玉佩,后果便是挟持雪吟,说出陆府之事。越想越觉着此事不妥,好在刘氏已经拍蔷薇去追回雪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穿破耳膜,刘氏皱了皱眉,问道:“谁呀?”木槿也住了口,登时警觉起来。刘氏示意木槿不要声张,自己先去开了门,却是膳食坊的菊若。两人的心顷刻间放松了警惕。

那菊若神色慌张,见着刘氏,竟也是语无伦次:“不好了……丁香她……上吊自杀了……”木槿见一向沉着冷静的菊若变得这般,便安慰了两句,道:“慢慢说,不然夫人怎么明白个中缘由?”

菊若定了定神儿,说道:“我去给二少奶奶送饭,刚一进屋子,就见凤尾在哭个不住,二少奶奶那也是泪光闪闪的,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凤尾告诉我说,昨儿个夜里,丁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上吊自杀了……”

这事儿若是放在以前,木槿必会怀疑是刘氏所为,如今与刘氏敞开心扉,才知她心里的苦,现在丁香死了,自是其他的缘由。木槿对菊若道:“你先别慌,夫人她身子不好,不能过去……我随你过去看看,也是夫人的一片心。”刘氏感激的望向木槿,说道:“也是,瑾儿,帮我劝劝三娘,叫她不要伤心。”

彼时鹧鸪悲啼,白梅化雪,残瓣落霞,轻吐芳心。一片沉寂,银烛画屏,夜寒凉,风萧瑟,寂寞无果。

风雅轩的偏房里,放着丁香小小的牌位,后面是丁香的芳容。木槿跟着菊若闲时拜了一拜,然后便过去安慰上新的三娘和凤尾。三娘哭的喘不过气来:“我素日待她如自己的女儿,从未打骂过她分毫,如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岂不是我的罪过……”

一旁的凤尾用绢帕拭泪,抽泣道:“难不成是上次我说了她两句,她才这么想不开的?”菊若劝慰道:“你是多心了,这府里谁没给谁拌过嘴,她哪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也想得忒多了些。”

听闻菊若的话语,木槿也上来劝解了几句:“菊若说得有理,你先别哭,还是想想怎么给丁香办后事儿要紧。眼下夫人也病着,这才托了我来,你和二少奶奶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我,同夫人是一样的。”

这府里的人都知道,木槿是一个办事稳妥的人,单是那次齐王和公主的圣驾驾临东府,也唯有她才担当得起。凤尾擦干眼泪,拉着木槿的手,道:“如今,丁香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事儿,我该怎么跟她说?”

后街里的小巷是丁香的家,她还有一个老母亲,一个舅舅。凤尾现在最是发愁的是,如何将此事告知她的家人。木槿见凤尾的眼神闪烁,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便对她说道:“若此时另有隐情的话,自然就好办,若是没有……”

那凤尾咬着牙,思来想去,最终说出了事情的缘由:“还不是她的表哥!就是她舅舅家的儿子,叫什么……付武恒,说是与丁香青梅竹马,只是又定下了赵家的姑娘,两人便商量着到南边儿去。”

“可是谁又想到,那个付武恒竟会过河拆桥!”凤尾说到这儿,便气得咬牙切齿,“说什么手头紧,没有路费银两,就撺掇着咱们丁香卖了衣服首饰,不想第二日他便娶了赵家姑娘过门,丁香气得哭了**,第二天就……”

真是可怜,男子给女子许下的诺言,那么轻率,那么笃定,女子便痴痴地盼,痴痴地等,结果便是那男子负了诺言,负了女子,而那个女子,却还只是不信。要么香消玉殒,要么继续恋恋的等,只盼着,有一日,能够等来那个飘渺的诺言。

又是何必呢,木槿和菊若叹着气,为那丁香的死而不值。空气在顷刻间凝固下来,悲伤的气氛弥漫周身。凤尾狠狠地说道:“我定会把那负心汉抓来,让他亲眼看看丁香是如何死的!”

看着凤尾紧攥的拳头,木槿便道:“既是都已经过去,你又何必多事。这是他们家里的事,你只管将丁香的棺椁给了她母亲便是。”菊若也在一旁符和:“我记得府里的规矩是,丫头若是死了,就给十两银子,如果还有家人,就给十五两,算是咱们府上的一点心意。”

坐下仔细想想,也是丁香自找的。凤尾说话也不再硬起来:“当初我就劝过她,可是她不听,这难道不是我的罪过?”菊若拍着她的肩,道:“你若是心中有愧,依我看,不如就多给她五两银子,再给她母亲找个侍婢,你看如何?”

也是,与其在这儿伤心,还不如为那死去的丁香做些事儿。凤尾点点头,对木槿说道:“那我听菊若的,你去跟夫人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拨些银两。”木槿笑了:“你可是又糊涂了,这账房可是由你们奶奶管着呢,你可是一把钥匙,这会子问夫人要钱,岂不糊涂了?”

凤尾先是一怔,遂微微笑道:“也是,瞧我,一哭就全都给忘了。”自打陆文泽生意失败后,就携带着陈三娘回了东府,刘氏怕朝廷会再有人来盘问,便躲在屋里不再出门,府里大小事宜就着三娘管着,若是要紧的事儿,就委派木槿来办。所以三娘才会掌管着账房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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