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子恒也带领着禁卫军,加强了宫苑的巡逻。玉太妃十分担心,她只怕胡兵会闯入禁宫。木槿就时时安慰她,才让玉太妃宽了不少心。这日天气清暖,桂儿带着子凡到园子里玩耍,恰巧是遇见了鸾枝和子俨。
原来鸾枝奉命到司膳居处,给昙妃做膳食的。好巧不巧,就是遇见了子俨。还是那条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熟悉的感觉。子俨望着她,微微的笑着,鸾枝却装作没看见,急匆匆的走了。
却是在那瞬间,她被子俨拉住了小手。他低声说道:“鸾枝,你真是无礼,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鸾枝抬起头,看到眼神**的子俨。不觉低下了头,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屈膝行礼道:“奴婢鸾枝,见过礼庆王!”
怎么这般陌生,子俨不信。他还要说什么,鸾枝却道:“王爷若没什么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不料却被子俨紧紧抓着她的肩,说道:“这三年,你过得可好?”鸾枝点头,只是没有答话。子俨见鸾枝不再像是从前,心里有了疑惑。这时一旁的桂儿牵着子凡的手走过来,说道:“王爷不知,她是怕连累王爷呢!”
如今子礽作为皇帝,却毫无作为。他下面的几个皇叔,早就在暗地里囤积兵马,蠢蠢欲动。尤其是睿贤王子恒,他仗着自己有东华郡王做后盾,更是大肆照买了不少兵马。理由是为状天朝声威,实则是在为以后夺权做准备。
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子俨才明白鸾枝的苦心。倘或鸾枝嫁进王府,那就影响子俨的前程。何况原来的薛昭容,现在的薛太妃,更不会让她进门的。子俨心里有些悲哀,却只能是对鸾枝道:“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会迎你过门的。”说着寂静的走了,鸾枝想要唤他,却终是没有开口。
“桂儿,”鸾枝说道,“我想着出宫去,再说我已经过了出宫的年龄,在没有理由留在宫里了。”桂儿笑了:“你看看我,不是比你大一岁么?虽然我跟六皇子关系好,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做他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这些皇子王爷,是不可能娶咱们的。”
鸾枝点点头:“在陵园里的三年,我想了许多。而且朝政上风云变幻,我真怕,怕自己进了王府,会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常言道:儿女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所以我才拒绝了他的。”三年不见得鸾枝,再不似从前那般小儿女的幻想了。她变的越来越实际,桂儿也不由得感慨:“看来咱们都长大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木槿都会梦到安泽宇凯旋归来。可是醒来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绣花枕头上,还残存着点点泪滴。现在除了每日替子礽批阅奏折外,她连自己的私人空间都没有了。尽管子礽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可是他这个皇帝,坐在龙椅上,却什么主意都没有。
作为圣母皇太后的木槿,也唯有帮助他参详政事。本来她是要退出的,子礽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总的有个主意。可是子礽却不肯让木槿退出,还说什么若是木槿退出,他也不做这个皇帝了。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聪颖的子礽,怎么会变得这般懦弱。也难怪安怀义不要他做太子,看来是对的。而且连着几日,木槿发现,子礽总是躲在自己的寝宫不肯出来。子礽的**就只有李绵忆皇后和昙妃,并无其他宠幸的妃子。
那么他会做些什么,而且脸色看着特别难看。张御医也说过,子礽的身子是越来越虚弱了。昙儿也曾告诉过木槿,说是子礽连着半个月,都没有进过她的钟粹宫了,李皇后也说过同样的话。
十分好奇的木槿,就派原来的御前太监祥和,前去调查。不料祥和报来的消息,竟是令木槿大吃一惊。原来子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是吸食了**!难怪,他躲在寝宫不肯出来,难怪,他的脸色这么差,难怪他从不走进**。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这就是答案。
消息传到养心殿,玉太妃万分惊恐。她召见子礽,耐心的说道:“你这个帝位得来不易,如今你还要……”“母后,”子礽说道,“儿臣这是在养身,等儿臣什么时候成了,也让母后试一试。”玉太妃大怒:“胡闹!吸食**还说什么养身!天朝从高祖皇帝时就禁止**,你竟然还敢吸食!”
这子礽见母后动怒,只好说道:“儿臣虽说做了皇帝,可是,可是却什么都做不成……还要事事请示圣母皇太后,母后您说,儿臣这不是窝囊么?满朝文武大臣,都只听她的,儿臣这个皇帝,就是个傀儡……”
不料玉太妃听罢,怒火中烧:“安子礽,你可别忘了,你的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你说事事请示圣母皇太后,那是你自己无能!上次蜀中赈灾,还有杭州水患,再加上这次的胡族叛乱,你那一样办成了?你自己说说!”
仔细想想,还真是自己没注意。子礽感到很委屈:“儿臣也跟着圣母皇太后学了,可是怎么就学不会……怎么比读书还要难……儿臣就想着,既然朝政有圣母皇太后在,所以儿臣就不管了,反正,反正大家都听她的……”
子礽越是如此说,玉太妃愈发觉着自己的子礽,软弱无能。连普通的政事都没有主意,以后可还怎么办?她对子礽失望极了:“这话你对东宫去说吧,哀家可再不管你的事儿了!”说着就要侍女扶她回去,子礽也觉无趣,闷闷地走了。
然而当子礽正要回寝宫时,却看到菱角就站在宫门口,便知道是圣母皇太后来了。他想要转身回书房,却偏巧被菱角看到了,菱角行礼道:“皇上,圣母皇太后等候皇上多时,皇上还是快点进去吧。”
硬着头皮的子礽,只好毫不情愿的走了进去。此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木槿端坐在桌案前,细细的翻看着桌案上的书本。子礽见此,便站在一旁,也不言语,直到木槿放下床帐书,他才叩拜道:“儿臣见过圣母皇太后!”
见了子礽,木槿便笑着说道:“好了,坐在这里吧,哀家有话要对皇上说呢。”其实就算是木槿不说,子礽心里也是明白的。还不就为着自己吸食**的事儿么,子礽首先跪在地上,对木槿道:“皇太后,朕也是为了天朝着想,待朕养好身子,才能更好地治理天朝……”
这可真是荒唐的解释,木槿在心里暗暗笑着。不过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问子礽道:“皇上,龙门哪里,胡族和咱们交锋的如何?是胜是负?”这一问,可是把个子礽问住了。他这段日子一直沉迷在**烟当中,哪里还顾得上去管理什么朝政?他想着,反正是有皇太后,他看不看折子,都无所谓了。
所以子礽并未觉着不妥,只是答道:“近日朕龙体违和,身心俱疲,怕是要休养一段日子,才会好起来呢……”这可真是最好的借口,木槿仍旧是没有理睬,而是继续说道:“龙门一站,我军死伤八百。哀家看了这些折子,全都是要求皇上调兵前往龙门的。可是折子都已经是堆成了小山,皇上怎么看也不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天朝一向不都是所向披靡么,子礽弄不清楚。他还在迷茫,自语道:“咱们天朝,可从来没有败过呢……”“胜负乃兵家常事,”木槿平静的答道,“皇上怎么就从来不看折子?”
“朕想着,有皇太后就可以了,”子礽低声说道。木槿只是觉着好笑,这样重大的军机大事,子礽竟然拿它不当一回事儿。看着子礽渐渐摔迷下去,木槿也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她是玉妃娘娘的皇子,木槿无奈的摇头:“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么就派兵过去吧。”
谁知子礽却是满脑子糊涂的很,他抬起头,迷茫的问道:“从哪里调兵,谁要调兵?”怎么,小时候被安怀义称为“骨骼清奇”的三皇子,怎么如今这般糊涂。调兵都不知怎们调!木槿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还是只是文章太过聪慧,以至于朝政之事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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