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天昏迷之中,似又回到了幼年,妈妈正哼着歌谣哄她入睡,用着世上最甜美温柔的声音来轻轻的安慰她,她一时只觉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宁静,自此再也没有了任何烦恼与忧愁;
她正自感到安详时,忽只觉耳边似传来阵阵争吵声,一时吵的她耳根嗡嗡作响。她不由睁开了眼皮,却发觉自己居然卧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只见房内素雅幽香,宝帐绣榻,明镜香橱,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她不由大惊,自己这是在哪儿,想了半会儿,顿才醒悟明白过来,显然自己是遭了暗算,中了那奇香之毒,一旦明白过来,登时不由又惊又怒。
只见屏风后立着两个人,那两人背对着她,正似乎为了什么事而争吵不休,其中一人不住嘿嘿冷笑道:“你田大公子对这件事再三阻挠,只怕是别有用心吧,却哪还来的这么多的漂亮话?”
另一人压低喉咙沉声道:“我这么做分明是为了本教着想,又哪里有什么私心,只怕是肖兄误会小弟了吧。”
林燕天听得两人的声音如此耳熟,分明正是乌龙教的田玉七与肖覃二人。
只听肖覃忍不住一声怪笑道:“田公子果然不愧为紫霞老神仙的唯一传人,明明是想把这个姓林的丫头占为已有,却还偏偏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大义凛然,佩服,佩服。”
田玉七语声中带有一丝恼羞说道:“哼,为了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我,你难道就不是为了你自己吗?”
肖覃冷笑道:“不错,我的确实为了自己,我老肖闯荡了江湖十几年,还不曾有过什么像样的妻妾,而你却早已是姬妾成群,却又何必为了这个丫头,撕破了老脸来和我争呢!”
田玉七被对方一语道破心事,不由悻悻道:“天下女人何其多,你又何必定要看中这个丫头呢?”
肖覃叹道:“不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定要和我抢这个姓林的丫头呢?”
林燕天听到此处方才明白过来,原来二人争执却居然是为了抢夺自己,当下不由又羞又怒,手臂运力,喝骂道:“两个无耻小贼,看我不把你们……”一句话尚未道完,弹起的身子忽又重新摔落原处。
她心下一俱,运力时体内的真气竟似一泻而空,浑身酥软无力,就连方才发出的声音竟也低弱无力,三句话倒有两句话连自己也听不大清楚。
登时不由打了个冷战,自己这般模样只怕已是无还手之力,而偏生又落入这么两个恶徒手中,只怕后果不堪想象,转念间愈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翠屏后,田玉七与肖覃听得身后有动静,不由齐转过脸来,却只见林燕天早已醒过来,双颊晕红,目中有丝嗔怒瞪向自己。
田肖二人见了,却只觉对方更是娇艳羞涩动人,心中不由一荡,肖覃三步并两步走至上前,田玉七目中闪过一丝怒火,一伸手臂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肖覃瞪向他,瞪了许久,面上忽又慢慢笑了起来,但眼底深处的恨意却已似更浓,他对紫霞老神仙的传人始终有许顾忌,他拍了拍田玉七的肩膀,大笑道:“小田,咱哥俩难道还当真会为了这个姓林的丫头翻脸不成么,哈哈,你既然这么中意她,那我老肖成全了你就是,从现在开始,这个丫头就是你的了。”道完,又装作一付毫不在意的神情大笑起来。
田玉七听了面上的怒火开始慢慢消退,但眉眼中却另有一股深不可测的神情,林燕天见他二人如此尔虞我诈,苦煞心计,顿不由心声寒意,如今无论落入两人中的谁人之手,只怕都会是一样的下场,此番一想,心下更是暗暗发急。
谁知这时,却只听从室外忽传来一声娇笑道:“你们以为这样便就可以了么,哼,只怕我若是不答应,谁也别休想!”
话音未落,肖覃、田玉七二人面上齐变了颜色,两人神情登时忽也变得恭敬起来。
林燕天见状不由大吃了一惊,但不知说话的是何人,竟能让肖覃、田玉七这样恶贯满盈的人也能如此顺从听命。
转念间,只听房门忽吱扭一声被两个素衣婢女给打开,接着进来一位光彩夺目的女郎来,那女郎嘴角含笑,神情妩媚,眉宇间情不自禁透出一股威寒,来人正是唐叶儿,令江湖无数豪杰为之皱眉,胆战心惊的天下最毒娘子。
唐叶儿一双凤目来回打量着肖覃、田玉七两人,半晌,发出一声轻笑道:“我听说你们俩都看中了这个姓林的丫头了,是不是?”
她说话时面带微笑嗓音柔美,任谁听了都本该只觉对方实在是天下少有的好脾气,但那肖覃、田玉七听了却忽愈发不再有任何表情。
果然,唐叶儿面上的笑容还未尽逝,口中便已淡淡哼道:“我让你们把她给掳来,却并不曾答应过,要把她交给你们处置……”道完,面上哪里还有半分笑意。
肖覃、田玉七只被她说得冷汗直冒,半晌,肖覃才悻悻陪笑道:“药使说的极是,只不过大伙儿都曾在李求剑手上吃过苦头,所以大伙儿气不过,这才……”
唐叶儿道:“所以你们这才想在她的身上讨些便宜,是不是?”
肖覃见她神情冷淡,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又说错了话,只结结巴巴道:“不错。”
唐叶儿忽粉脸一寒,不怒反笑道:“我唐叶儿虽非什么吃素之人,平生却也最瞧不起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斗不过别人,便就打这等歪主意,哼,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有这等事,定以教法处置决不留情。”
肖覃素日对这位擅长施毒的毒娘子就顾忌三分,又加之对方乃是本教的药使,教主一向器重有加,如今一见唐叶儿发怒,登时便已吓的不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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