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富祥药铺是这当地规模最大的一家药铺,也是历经数代最老的一家药铺,里面的药材可谓是应有尽有样样齐全,远近闻名。
这几日,铺子里多了一位白衣如雪容颜秀美的年轻的女客来,那名女客连日来到富祥药铺里,总是要买些铺子里最好的一些补气淤血的大补药材,一连五日,天天如此,从不间断。
瞧那年轻女客眉宇间始终有丝愁容,倒似家中有位重病染身的病人一般,久未康复,故此面上始终带着少许愁容。
这一日,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客又来到富祥药铺,面上却一改往日的忧愁,唇边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犹如芙蓉初绽,清雅秀丽,看情形家中的那位病人仿似好了许多。
与往常一样,她还是要了几份补气淤血的药材,不过份量却明显比前几日要减了许多。她拿着药材,踩着轻柔的步子走出了药铺,心情似是很好。
在药铺不远处有个茶铺,茶铺边有个正在歇息的身着布衫的年轻妇人,面上带着轻纱,望着往来的人群,欲言又止,似是想问路却又不知该问谁才好。
待她看到从药铺里走出来的年轻女客,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去,轻柔问道:“这位姑娘打扰了,我是从乡下赶来的,想问一下路,只怕要麻烦姑娘了……”
那布衫妇人目光柔和,吐字轻缓,让人听在耳中不觉甚是娓娓动听。
那年轻女客微怔一下,停了下来,但见对方鞋子上沾了好些泥巴,额上也已沁出好些汗珠,目中疲倦,似是从很远的乡下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惜,柔声道:“你是要去哪里呢?”
那布衫妇人先是一静,接着叹道:“我想去往七巧峰,却又不知道路该如何走,还望姑娘能指点一二……”
那买药的少女一听她要去的地方,竟会是七巧峰,不由失声说道:“你说什么,你要去的地方竟是七巧峰?”
说完,凝视着对方,却只见对方目光如水,找不出一丝异常的变化来,心下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想那布衫妇人口中的七巧峰,正是江湖之中乌龙教的总坛所设之地,在江湖之中一般被视为龙潭虎穴,若是江湖中人询问倒也罢了,偏生这样一个布衫妇人竟也要单身前往那种地方,岂非是古怪离奇的很。
那买药的少女心下有些疑虑,但因对这布衫妇人有分好感,故此担忧道:“这位姐姐,想那七巧峰离这儿尚还有一段距离,何况山峰险峻,想你一个人又如何能上的山峰去……”
那妇人面罩轻纱,也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幽幽道:“不错,我正是要一个人前往七巧峰,我是去找寻一个人的。”
买药少女道:“哦,原来你是要去找人,可是你可知七巧峰山崖陡峭,路途不近,又岂是你一个人便可就上的山去的,我看姐姐你还是快打消这个念头吧!”
那布衫妇人却似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有什么样的路,我没有走过,就算那七巧峰难于登天的路,我也要上去,我已经出来了这些日,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他最后一面,否则……”
她说到此处,忽又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眼神格外的坚决。
买药少女望着她的一双绣花鞋,鞋上早已因路途的磨损而有些破旧脏乱,上面甚至还带有一丝血迹,显然是已走了不近的一段路途。
心下不觉有丝感动,不再阻拦道:“你要去找的这人到底是谁,又是你什么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去帮你把人给找来就是!”
谁知那布衫妇人一听,却怔怔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苦苦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算是我的什么人,从前或许还算知道,可如今却已是不知道了……”
那少女奇道:“你不远千辛万苦的前来寻他,竟会不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布衫妇人望向远处道:“他从前是我的夫婿,如今却已是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说他又该算是我的什么人呢?”
那少女听了,有些明白却又似有些不明白,轻轻道:“原来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个负心的人,是不是?”
布衫妇人苦笑道:“他并非是个负心的人,无论他是什么人,如今都已没有什么区别了,重要的是我一定要找到他,这位姑娘就麻烦你告诉我,前往七巧峰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我一定要赶在乌龙大会之前寻到他,否则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少女听到乌龙大会,面上不由一怔,说道:“你是说乌龙大会?”
布衫妇人点点头道:“正是乌龙大会,我听说江湖之中的很多人都会聚集在那儿,我想他多半也会去那儿,这才想要上峰去寻他。”
那少女眼中有丝不忍,迟疑道:“可是乌龙大会早在几日之前就已结束了,难道你竟然没有听说,七巧峰上大半已化为灰烬了,山上更是早已就没有什么人了,就算有人也应早已就下山了。”
那布衫妇人神情一怔,续而又喃喃苦笑道:“什么,乌龙大会原来早已就结束了,这么说,我是再也见不到他了……”面色之中明显有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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