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三年来朝思暮想的人,结果却以这样的结局惨淡收场;早知春梦终成空,倒莫如当初不相逢。那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家伙,那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乖巧人儿,就这么轻易的离他而去,教他今后还如何再去相信,所谓‘情动’。
……
乞颜椿站在庭院中,注视着被烧毁的西厢;此时那里一片狼藉,看起来徒生感伤。手抚上自己左边的眼,少年自嘲般的嘴角微扬:看来,白旒苏他,还没有从当年的阴影下完全走出来,否则也不会在看到我的左眼时,露出那么百感交集的神色。
少年倚着回廊一侧的玉石栏杆,眺向泛白的天际,心中好生惆怅;其实刚才,他说谎了。
‘分身乏术’只是他给自己开脱的借口罢了,事实上他就是故意没去管刘苏,因为白旒苏看那个孩子的眼神太过温柔,因为白旒苏对那个孩子的态度太过暧昧;所以那种潜意识的危机感,让他在原地彷徨。
巴不得那孩子自此香消玉殒,巴不得白旒苏的世界里再无所爱之人;这样一来,也许自己便可以勉强跻身在那人心里,存留一席之地;就好像当年,自己不惜牺牲全族人的性命,也要留住白旒苏的信任。
希望他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流连,直到有一天,再也不忍移视……
……
即逝的夜色,在熹微的晨光下越发淡然。几名黑衣人飞檐走壁,穿梭在参差不齐的建筑间,最后,消失在了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前。
“夫人。”刚才的黑衣人,眼下正万分谦恭的俯首在一个女人面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说话的是个吊眼角,尖下颌,薄嘴唇的女人,年纪不超过三十岁;黄色绣着蝴蝶的碧霞罗,鬓左斜插一朵牡丹花。
为首的黑衣人略显得意:“那孩子的栖身之所,被蒺藜火炮摧毁殆尽,任他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
女人面露喜色,不禁发出了褒奖:“做得好!”
她朝着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心领神会,举着手里的托盘,走到那几个人面前:“主人的打赏,每人黄金两锭。”
那几个黑衣人放下了手中的蒺藜火炮,显得诚惶诚恐;“夫人您客气了~”
女人掩口嘻笑:“这是你们应得的,不要推辞。”
待金子被黑衣人们逐一取走之后,那婢女退回到女人的身边;自始至终,她的手都没有碰触过那些元宝。
有些人拿了金子之后,会习惯性的用牙齿咬一下;这些黑衣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难免会落俗套。
女人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呷了一口蒙顶茶;尔后,忍不住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只教人毛骨悚然。
几个不明所以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正欲开口发问,忽然觉得喉头发紧,胸闷喘憋。“夫人……您这是?”
女人笑得更大声,附带着轻蔑之意。
不肖片时,再看那几个黑衣男子,个个口吐白沫双眼上翻,惨死当场。
刚才那个听命行事的婢女,朝着身旁的女主谄媚的笑:“主人,看起来,他们都死了呢~”
女人一脸得意,收住了笑声,朝着那小婢吩咐:“呆会儿把金子收回,把这几个人连同宅子一起烧掉。然后来城外的金沙湖与我汇合。”
“是,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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