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仪式一般,白旒苏吻上了刘苏的手背;之后,额头轻触他的指尖,紧锁双眉的少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前,我说你‘是一枚棋子’,求你忘记那句话。那个并不是我的心意,所以,我不希望它在你的生活里成为一种咒语。”
刘苏没有立刻回答他。‘已经被那句话伤到痛彻心肺,怎么可能一笑了之?那如魔咒般的言语,已经深入了骨髓,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对于我来讲,你是特别的,所以,我不想你误会。”少年的话语里满是深情,表情上透着无尽的悲伤。
小人儿觉得苦恼,牵扯着嘴角挤出了不自然的微笑:“旒苏,你很残忍啊~轻易的说出那么伤人的话,然后又任性的要求我原谅。旒苏,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对于真假善恶根本无从分辨;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左右我的思想;不知道从何时起,变的患得患失,所以我真的很怕,怕被你抛弃,怕被你欺骗,怕被你厌烦。”
刘苏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白旒苏静静的听他倾诉,神色看起来也很悲哀。
伤人的不是利刃,而是纠葛的孽缘;越是接近幻梦的云端,越是容易遍体伤痛,像是罂粟带给人的快慰与危害,戒不掉的毒药非‘情’莫属。
“小狗,你该对自己多些自信啊,这个世界上可以害我劳心伤神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吧;小狗,爱上我吧,爱到再也离不开……”白旒苏抬手拭去了小人儿眼角的泪花,然后,自怀中取出了四色玉蝴蝶的耳坠;那是早上刘苏扔掉的,属于两个人的定情物。“不许再轻易丢弃我们的回忆了,小东西~”
听了少年的话,刘苏只觉得头脑停止了思考。‘自己喜欢着这个人,近乎于弥足深陷。喜欢,不是一点点,而是满满的全部’……
吉祥灯面锦绣的‘苏’字,为白旒苏与刘苏所共有;烛光闪烁,忽明忽暗。
月亮升上了正当空,时而被云絮遮挡。
就在两个人动情的呢喃细语之际,一只蛾子朝着小家伙飞来,刘苏被吓得大惊失色,一下子扑进了白旒苏的怀抱:“呜~旒苏~”百般的娇羞,万千的柔媚。
少年只伸指轻轻一弹,便驱走了那‘不速之客’,再看小人儿,还在心有余悸的赖着自己,白旒苏忍不住笑出了声。
明明刚才互诉衷肠,气氛好的不得了,结果被一只蛾子搅局,实在是大煞风景。但是拜它所赐,两个人的悲伤情绪也一扫而空,小人儿撒娇的样子,足够让白旒苏心潮澎湃了。
“小狗,回去之后,我想‘抱’你~”少年对着小人儿耳语,惹得他连连躲闪;而他越是这样,白旒苏便越是受不了。
……
京城,皇宫
回朝复命的景瑞王李惑,与圣上畅谈许久;之后,走出了内廷。
沿途之上:蟠龙纹印的华表,辟邪的守门石狮,盛满水的吉祥缸,象征长寿的铜龟铜鹤;玉石栏杆,琉璃瓦顶,到处都沾满了浮华气。
与皇权之威严并行的,便是皇室子孙的身不由己;生在帝王家,要面对的永远是世上最丑陋的部分。
“王爷,您回来了~”喜宝儿见主子出了内廷,急忙上前迎接。
“嗯,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李流岚撩起轿帘,进去坐定。
喜宝儿声音不大,像是只说给李惑一个人听:“回主子的话,当日在时雨城,企图纵火伤害那孩子的人,已经死了;据调查,背后的指使者,可能是御史大夫刘辉的妾室。”
李流岚听了之后,一脸提不起兴致的表情:“哦?这么说,是他们的家事喽?”
“另外,还有一件事……”喜宝儿欲言又止。
“什么事?”李流岚倒是十分好奇,催促他讲下去。
“貌似白旒苏要成亲了。”
“真的么?那本王届时可要参加~”一甩手打开了玉版扇,景瑞王爷李流岚满脸笑意的说。
喜宝儿听了,难免要纠正他:“主子~这场婚礼的一对璧人,是御史大夫的继子与皇后的胞妹,虽也算身份尊贵,但却无需您亲自莅临啊~”
李流岚像是有自己的打算,玉版扇掩口一笑:“本王又不是去看白家那小子~”
喜宝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的想法?李惑要去参加,绝对是想见那个孩子。‘王爷,您可曾晓得情关难过啊~’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