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最后一点儿力量，手指金剑，用力朝后拽。
“嗄……”
摩擦玻璃一样的噪音，金剑一点儿一点儿朝外挪，与那只手擦的滋嗄作响。
金泰只试了一会儿，就徒然地放弃了。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生命似乎马上就要离他而去了。
从刚才射出子弹的海水里，又伸出一根修长的枪管，胡塞里的脸从露出来，但是他马上又把自己埋进了水里。
“砰——”
这发子弹准确地击中还在半空叫唤的白人血族。
这颗子弹精准得多了，正好射中他的左眼。
叫声骤然中止。
“铮……”
金剑终于从他的手掌挣脱出来，飞起来一下扎中他的两眼之间，深深刺进他的大脑。
这个白人终于不能再如意地停在半空，一头栽进海里。
“扑通……”
水花四溅。
“扑通——”
金泰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五号分身去而复返，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金泰的危机，从海对岸飞了回来。
不过在他落到地上以后，左右环顾一番，才发现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冼周从礁石群里晃了出来，耳朵和鼻子边缘都有血迹，惨白的脸色不比金泰强多少。
五号分身把金泰扶起来。
金泰勉强站直，腿都打着抖。
“哧……”
亮光从海上的尸体上飘起来，争先恐后地飞回来。
再贴在手腕上的时候，金泰长长吁了一口气，难看的脸色稍有好转。
冰冰凉凉的，让混乱的大脑一下子有所好转。
生命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转，交换。
不是精神力，而是另外一种东西，好像是在修复自己受到的创伤。
整个战斗几乎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就结束了。
葛来西安诺和他的女伴一直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也没有受到声波的影响。
此刻，能站在原地的，已经没有一个普通人了。
“哗啦……”
浪花一响。
胡塞里抱着枪，从水里浮出来。
金泰无力地朝离他几十米的胡塞里挥挥手。
他的分身看到了他。
这个救兵真是及时雨。
海水开始上涨。
涨潮的时间到了。
金泰走向渔船，看着船上的两个人。
“怎么不打？”他问，“没准儿你们能杀掉我们一两个。”
葛来西安诺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打败你们，成为血族，只是完成了物种的转换，而不是从此拥有了战斗技能。”
冼周也从远处走近。
一地的尸体，翻涌的浪花。
战场上一时安静了下来。
“下来！”金泰命令道。
葛来西安诺听话地牵着女伴的手从船上跳下来。
“把船推进水里，”金泰跟五号分身说。
五号分身走进水里，抵住船头，一步一步坚定地往海里走，丝毫不把眼前的铁壳船当回事儿。
胡塞里抓住船舷上的救生圈，翻上船，过不多时，当船浮在水里的时候，船锚被电动绞盘缓缓拉起来。
“离我远点儿！”金泰一步一步朝水里走，经过葛来西安诺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再让我看见你。”
“你不杀我？”葛来西安诺有些意外。
“所以你欠我一条命，”金泰扶住冼周，“以后有机会记得还我！”
“突突突……”
马达轰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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