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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扰扰世上潮 第九章 突厥的男儿

突厥以及塞外各族所处,皆在关外苦寒之地,气候恶劣,长年累月,风沙漫天;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这里出产的一切,无论牛羊马匹,甚至包括是这里的男儿们,都有着非比寻常的能力和生命力。 ——木临风虽然早就听过这帮漠北男儿,茹毛饮血,野蛮强健,也曾亲眼见过塞外突厥人的勇猛善战,甚至还和达恩、逞扈等外族男儿人成了出生入死的伙伴,但是,真正意义上见到这么一群完全没有经过汉化的纯正的突厥悍卒,这却还是第一次。

“怎么样?木将军今日亲临到此,觉得如何?”看到临风露出一丝讶义的神情,身旁的哥翰库赖明显的面露自得之色,连而看向自己带来的千骑突厥兵马的目光,都越加灼热起来。 突厥的战马,突厥的骑兵,突厥的好儿郎们,这些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这个,历来被残酷的生存环境考验着,被强大的敌人威胁着,被数年来未曾停止的战争煎熬着的种族来说,是向来引以为傲和足以自保的最后一丝本钱,也同样是最后一张王牌。

听到库赖的声音,临风漠然的收回自己惊羡的目光,也只是淡笑道,“难怪古来,雁门关以北,有‘漠北一旦安宁则中原边境势必遭殃的传统’,现在在下看到这一些突厥儿郎们,大概也已经不在奇怪为了!”

“哈哈、哈哈哈!”原本库赖眼中幽然的一线寒光,却立即消失在其豪爽地大笑里。 “木将军说笑了,现在已经乱成一团麻的突厥外族,又怎么敢有侵犯大唐天朝边境的想法呢!再说,塞外一支,现在早已过了突厥称雄称霸的时日了,现在日益强大的吐蕃不仅对各族虎视眈眈,还常隔疆东望。 我想,比起连战乱都还没有平息的我们。 恐怕真正的威胁是他们吧!更何况,现在不是早有东突厥为例吗?最多日后在塞外漠北,木大人也只是多个出击劲敌地强援,以及进攻塞外的马前卒罢了。 往这边,请……。 ”

“我只是随口说说,倒叫哥翰族长见笑了!”稍微抿了抿嘴,临风嘴角那一抹冷然地笑容。 却没有随便的意思。

刚刚库赖说的是很好,说的点点滴滴,在情在理,丝丝入扣;但是刚刚他那眼中的那一抹寒光,却让此刻的临风没有一丝就此掉以轻心的打算。 虽然已经在一开始同盟地时候,就把日后所得利益划分的很清楚了,但是,现在看来。 临风和金泽讨论了一个晚上的结果,就是需要改变策略了。 原因很简单,实在是因为,在没有见过其主人的面之前,以为是可以友好相处的盟友,在见过其主人之后。 感觉变的有些危险以及可怕了;但是,一开始在合作之初,就互相不信任的话,那么日后一定是会要做‘一方面要想方设法合作,而另一方面同时却要提防着自己的盟友逐渐坐大’,这样左右不讨好地蠢事,显然的,这是非常之不明智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日后的同盟之谊,恐怕也举步为艰了;所以现在。 临风在必要的时候。 在适当的场合,也会想办法在将自己地立场表明。 这样做的目的么,也只是希望日后不要关系弄的太难看罢了。 ……

有必要要交代的是,昨日的临风,是本来有着想查一查那小丫鬟的底细的想法的!因为以临风的感觉,这丫头很可能应该是公主那边地人;但是谁知道一回到府里,就被正思考着应付西突厥人策略地金泽找到了,而且还是一谈就是一个晚上。 而得出最终的结果,两人也很是一致,那就是所谓地“交易不成仁义在”,最后一定要避免和西突厥出现两败俱伤的结果,所以今天临风有些话也才会那么离谱和扫兴,这全是昨晚的缘故!

而要是在平日里来说,此番是匆匆忙忙赶回到大同的临风,自然,是得要尽快把事情做完,然后即刻赶回,最后马上立刻的借助一战击溃了李怀仙的东风,趁势北进,这才是万全之策;但是,此时,今时可非同往日,哥翰库赖的到来,也使得在所有人面前,临风有了滞留在大同的借口。 既然如此,公主不是死卯着不昭见他吗?那么刚好,临风还有段时间跟你先耗着!看看咱们谁怕谁?

钥迹团浜掀与金泽的详谈,临风心里有些奇异和不平静的感觉;而此时,就在临风忐忑间,现在身处的地方,已经是跟库赖来到三千西突厥人,在城外十里的西郊置办起来,专门供他们暂时居住的射马场,又称射圃!——库赖带来的这整整两万多匹战马的交接工作,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两方的工作人员,近来全都在这里日夜不停的做登记工作着!

这住着三千多号人物的射圃,长宽都在百丈以上,高大的墙垣下一圈槐树,围着平坦开阔的场地。 能跑马、能射箭、能习武,紧靠着的是一座观射楼,而临风在库赖的带领下,现在就立在这“观射楼”上。 虽然出自突厥人之手笔,叫临风吃惊的是,这座简易的观射楼却是正百八经,标准的唐代建筑,飞檐红瓦,十分的气派,临空突出的平台,将下头热火的场面尽数收归眼底。 ……

数十骑的突厥壮汉,个个身形健硕,神情彪悍,身上厚重的铠甲,背上硬弓强弩,他们跨下的战马也非寻常马匹可比,匹匹彪肥体壮,奔跑起来格外的迅捷灵活,飞扬的马鬃衬着马上骑士们飒爽的英姿,他们或是在马上拉弓搭箭,或是舞动手中弯刀,远处的靶子上头根根羽箭,箭箭只入红心。 临风看得暗暗乍舌:不得不说,这些家伙真还有一套。 在颠簸的马匹上头还能有这样地准头,要是在平地上那还怎么得了。

其实是临风不知道,这些突厥人,从小过惯了游牧生活,游牧放马,哪里的水草茂盛,就迁徙去哪里。 这些突厥汉子们。 打小就过惯了在马背上颠簸的日子,莫说这样的骑射。 就是在马上睡觉也绝非难事。

“不错,非常的厉害!子渊久慕突厥兵马强悍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哥翰手下能人强将众多,真是令人好不羡慕!”临风由衷的赞叹,自下头热火的场面上,收回目光。 转而去瞧库赖由刚才地自得此时变的内敛地神色。

库赖听临风这一番说辞,倒是有些意想不到,回视看了临风片刻,目露激赏之色:“木将军,快人快语,心胸广阔,果然是人中龙凤,真叫库赖惭愧!”

直到这刻。 库赖心中对临风的好感真的越来越强了。 昨日的谈话,虽然也只有那么几句,但是这却足够让他充分的看到,作为一个统帅,临风的霸道威严;做为一个将领,临风的谋略胆识;还有就是以及他年轻人身上特有地。 那种如出鞘宝刀一般的锋芒锐气。 可刚才,临风丝毫不加掩饰的赞誉,由衷的佩服,以及还不掩饰的渴望却更加的令库赖感到震撼!这个将近不惑之年的突厥首领,想他突厥苦寒之地,向来为中原人士鄙夷,说蛮夷未经教化,甚至连闻名天下的突厥马匹勇士,也被那些中原人士在强压下心中畏惧渴慕后而被称为“武夫、蛮族”,打战地时候也只是拿来当作炮灰。 当作可有可无的马钱卒罢了。 ——木临风不是库赖遇到第一个赞叹突厥兵马儿郎的人。 但却绝对是第一个这么落落大方,磊落直言的人。

就像是库赖对临风的这一番评价。 临风的心中也有令一番感悟:我x,还好老子聪明,早早地和突厥暗地里结了盟,要不然,以后西突厥人站到自己对面,自己不是死定了!

想到因上次逞扈献策兵行迅捷,大获成功的“海啸战术”!临风此时也不禁想知道,那么这一次突厥兵马又会给他,给整个大同军带来怎样的惊喜呢?临风对这一切的一切充满了未知的联想,心中原本有的一丝丝强烈渴望很快就在这样巨大的惊喜中化为乌有,有的只是对训练出如此出色兵马的库赖的赞叹与景仰!——这也就是我们临风地可爱之处了。 有自知之名,自己是货色自己还有不知道地吗?临风一惯做法是:行就是行,不行的就坚决不死扛,现在有这么好地盟友,这么先进的东西,不给他统统学回来,怎么对得起当初凶险结盟前后化的一番工夫?拿来再说,管你是民族、人的!

“木将军、木将军,”库赖的一声低呼,终于引起了还在想着怎么拿到这些经验技术的临风注意。

库赖看临风回头,这才站到高处,挺起身来,对着下面射圃中,或骑或射或施展的马术的突厥猛将们指点出言:“大人请看他们这一队的阵型,名字叫做‘钩锁’,是在打猎的时候,用来隐藏自己的脚步的,最重要的是步伐一致,这样才能做到一瞬间就扑到猎物面前,一阵爆射,再看这一列,这一列又叫‘跨风’,这一列最重要的是操控能力……,”

破天荒的,或许是感动,又或许是其他的缘故,库赖当场就给临风讲解起了自己西突厥一族的技巧起来;临风见此,也连忙站起身来,寻着库赖的指点远目眺望过去!

目光到处,正好看到那一列‘跨风’的演练,只见场上,正有两名突厥骑兵,在四面故意布满绊马索、陷坑的一块空地上来回演练冲刺,地上的障碍物显然都是为了这次练兵故意设立的,绊马索一道连着一道,陷坑也是密如雨点,星罗般布满了不算大的一处沙地上。 寻常兵卒到了这样的地形上,莫说是控制跨下战骑作战杀敌,就是想要不被绊倒、全身而退也非易事的。 可是现在场上这两位突厥兵倒是奇了,他们的战马仿佛马蹄上头都生了眼睛,轻轻巧巧避过行色障碍不说。 两人马上交战也不见停顿,招招力道强劲,在跨下战马的颠簸跳跃间反而更显威力。

临风正在惊奇,旁边库赖地声音适时解说起来:“木将军人,请看,这就是我们突厥马匹经过特殊训练的结果。 我们的马匹从小马驹开始,就配合骑手的指示。 学着避过这样的行色的障碍物,您请看。 马上骑手们双腿和双手的细微动作……”

临风闻言,凝目仔细看了过去,方看了一刻地工夫,就连连击掌高声赞道:“神,当真的神技啊!”

原来,在库赖地指点下,临风看到马上的两个骑手。 他们执绳的左手,已经夹在马腹上的双腿,在每一次马蹄逼近绳索、阱坑时都会非常有韵律的或轻或重的抖动两下,而他们跨下的马匹,也会随着这些或轻或重地震动做出或跳跃或挪闪的举动,每一次马蹄落地后,都在成功避过障碍物的同时,又紧随着攻击者的步伐!这样的奇妙的场景。 若不是在库赖的刻意指点下,若不是在临风如此聚精会神的观察下,真是会完全看不出丝毫端倪地。 临风唏嘘惊叹之余,忽然想到早早就听闻过的对突厥骑兵的一句传闻:马上悍族,控缰握绳,能与战马心意相通。 如熟手操舟,急流险滩,缝间过往,所到处,马蹄惊风,怒箭飞蝗,敌手莫不望风逃闪,所向披靡也!

库赖注目临风面上神色变化许久,会心一笑,续言道:“木将军。 关于这套马战技艺。 根据我们原来盟约所定,我族稍后自将令他们倾囊授予大人的军队。 将军意下如何?”

临风听闻如此,不禁猛的点头,心中暗道,这库赖不愧是一方霸主,心沉似海,简直比起中原一些所谓的天下名士都要更加了解人地心理,但是,爷爷的,有了这些马和这些技巧,以后打起仗来那才叫一个痛快啊!

库赖朗声一笑,仿佛意犹未尽,又指了射圃中另一处人马,对临风指导开了:“将军再看那里!”

迫不及待的,临风顺着库赖的手势看了过去,那边,射猎场上,又有几名突厥骑兵对着百余米外的箭靶开弓搭箭,这样的骑射本是马战中最最寻常不过的场面,就算他们技艺超群能百步穿杨,也没有太大的看头的。 不过,此刻的临风居然又被眼前场面看了个瞠目结舌。

场中地突厥兵士们,很明显分成两对,两对人马都一色地打扮装备,不同于方才那几位身上的厚重铠甲。 这次地主角们身上都披了轻薄的软甲,最最显眼的当数他们身后巨大箭篓已经手中的硬弩强弓,看样子这一对操练的是以迅捷弓弩见长的轻骑兵。 可奇就奇在,场上的靶子非但有草扎的死靶子,更是有人马做的活靶子。 临风眼见一名突厥射手,开弓搭箭,羽箭如蝗,直直奔向对面一骑上端坐的军士,临风亲见那箭势锐不可挡眼看着就要当胸而过血溅当场,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凝眸看时,马上哪里还有方才那个突厥兵的身影。

“木将军请看马腹下面,”眼中满是笑意的库赖,在旁边随时关注临风的动向,这时恰到好处的,出言提点了一句。

果然,在那匹异常高大神骏的战马的下腹部,方才那个“消失”了的突厥兵,正缩着身体,只靠单腿与双臂的合力攀住马颈,宛如一只游墙的巨大壁虎,牢牢的拈贴在这倒厚实的“屏障”后头,十分巧妙的躲过了,寻常情况下足可毙命的当胸一箭。

不是吧,这些家伙还是人吗?临风越看越心惊,以前之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场面,想不到,我们伟大的古人真的是这么有创造力,这么有实践能力。 看的我们的木将军直眼睛发直!

“木大人,这一招马上技巧,是我突厥先人在常年累月的放牧生活中总结出来的,后来被我部在实战中加以改良,就形成了一系列的马上作战的方略技法,施展这样的技法非但要马匹经过特殊的训练,也要求骑手的臂力超群。 大人再看,非但如此,连战马都经过特殊的装配!”

果然,这一队的马匹身上的马鞍不同与寻常看到的突厥人用的华丽精美的鞍子,而是面积特别大,细看之下,这些超大的马鞍都在阳光下泛着些微金属的光泽。 临风恍然大悟:原来这帮突厥家伙,连战马都穿上了防护的盔甲了!这么一来,战仗中,对手就算能想到“射人射马”这样的定理,也就是无济于事了!

强,这实在是太强悍了!临风唏嘘不矣,短短的几柱香的工夫,已经目睹了太多的惊喜。 临风的脸上现在几乎已经作不出表情了,心里在抓狂:天啊,谁能不佩服我啊,这次结盟真他**的对极了:万匹良马,一个能争善战的民族,还有就是一套神乎其神的技艺!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临风同志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在库赖的指点下,接连看了好几场想都不曾想过的,绝对绝对令人匪夷所思的,突厥族所不外传的真正马上功夫!

深深极目场中,威风凛凛的突厥悍将们,临风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一个有趣的计划在心中逐渐成形。

“哥翰族长,在下有个不请之请!”临风淡然的笑着,眼中,却也有着一丝的异样光芒!——他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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