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法兰西，万岁（1 / 1）

土伦舰队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

安插在西西里附近的前哨无一例外的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明国舰队出动了。航行方向，西北偏西。

土伦舰队和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全部主力舰队都在撒丁岛附近海域布防，而撒丁岛的位置，恰好挡住了西西里岛通向欧洲大陆的西北航线。换言之，明国的舰队正冲着撒丁岛驶来。

而让土伦舰队指挥官费舍尔中将更担心的是，如果明国舰队突破了他们的防线，那么只要通过撒丁岛和科西嘉岛间的博尼法乔海峡，整个法国南部都将陷入明国强大舰队的威胁之中。

亚历山大中将是一名职业军人，他很清楚一旦法兰西最为富饶的南部地区落入明国控制，整个法兰西将面临多大的危机之中。

虽然很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亚历山大对于低于明朝舰队依旧毫无办法。原因也很简单――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多。

土伦舰队也罢，佛罗伦萨共和国舰队也罢，都只是地中海内的“内海舰队”，船只吨位小，航速慢，由于巴黎方面对海军作用的忽视以及对地中海附近国家力量的判断，土伦舰队也仅仅只是比意大利各个小共和国舰队的力量稍强一些而已，他们的力量甚至远比不上被明国舰队打的溃败连连的巴塞罗那第一海军近卫舰队。

怎么打？

亚历山大中将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对自己命运的掌控，他只能徒劳的命令加强博尼法乔海峡两侧炮台的防御，并且孤注一掷的把舰队主力放在靠近意大利本土的皮翁比诺附近，然后命令部下火速向土伦舰队司令部和马赛送信，并企图用整个舰队为法兰西争取时间。

如果能争取到英国皇家舰队和西班牙以及葡萄牙人的支持，加上法兰西驻防在勒阿弗尔的舰队，或许能够把明国舰队的指挥官拖上谈判桌也说不定。

倾尽欧罗巴最强大的四个国家的全力，也不过是和明国的一支远洋船队打个平手，亚历山大中将被自己的判断吓到了，但随后也只有无奈的笑上两声。

水手们正在努力的向船上搬运淡水和火药，以前出海前嘹亮的歌谣从码头上彻底消失，留下的只有死一样的沉寂。每个水手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准备着向巨龙发起冲锋的耗子一样渺小而又可笑。但经过军官们的宣传，每个水手都明白，如果不给远在家乡的人们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也许他们的家人就会死在明国舰队的炮火下。他们的妻女将被玷污，他们的家园将被焚毁，他们的财产将被掠夺，一切都会像十字军东征时一样。只不过，这次的惨剧将在欧罗巴上演，而被屠杀的不会再是异端的阿拉伯人。

土伦舰队出发了。水手们在缆绳间灵巧的攀爬着，系上或者解开一个个的绳扣，侍弄着鼓满的船帆。

也许这次就将是最后的航行，每个水手都得到了最好的食物，比他们在港口上能找到的最精美的食物好上几十倍。

品尝着胡椒和罗勒的香气，水手们大口大口咽下木碗里装着的小羊肉，然后用带着些泪光的眼睛望向地平线，望向海洋的另一端。

“法兰西，万岁。”不少水手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词，第一次觉得，为了保护家园，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们都在等待着万恶的异教徒的舰队出现在视野内，然后风卷残云摧枯拉朽般将他们送进地中海的深渊里。

他们在等待。

等待。

等待……

明国的舰队呢？！

装淡水的桶已经见底，用来激励士气的羊排和胡椒也没了。 就连用来给武器进行保养的油都用光了。

明国的舰队在哪？

明国的舰队正在地中海里畅游。

舰队从撒丁岛南部绕了个大圈，现在距离马赛还有大概两天的路程。

这条路线也是崔本华的建议，“大人若是真想为国公大人少惹些麻烦，那就最好不要跟这些蛮夷的船队交战――毕竟国公现在还算是寄人篱下，大明如果与其交恶的话，难免大人不会遭人嫉恨。”

“嫉恨？”胡言一脸的不屑“谁敢？爷们我平了他！”

赵英雄在旁边有些无语，摊上这么个大哥，真不知是福是祸。

“大人，您是内宦，不应该随随便便喊打喊杀。”崔本华在旁边义正言辞“身为一个合格的内宦，您应该胆小怕事，唯利是图，擅长阴谋算计权术诡计才对。”

“书生，你胡扯什么呢？”胡言瞪大了眼睛“京城内外谁不知道爷们是条血性汉子！这种阴损伎俩，爷们不玩！”

“所以您在宫里当值的时候把尚贵人的侍女打杀了半条命，还把她扒光了挂在贵人府门前示众。”崔本华开始揭胡言的老底

“圣上要不是念在您跟随多年的份上，少不得要打您几十板子给尚贵人出出气。”

“那是爷们我寻衅滋事不成？”胡言提到过去的经历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气愤“要不是那个小蹄子是宫里的人，爷们直接打杀了她！小浪蹄子，以为自己是贵人的亲信就能为所欲为，盗窃大内不成？”

“她偷的东西不少，连皇上赐给刘贵妃的手镯都敢拿出宫去卖钱，国公，爷们我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句话却是冲着赵英雄说的。

“大哥高义，在下佩服。”赵英雄擦着头上的冷汗“不过，这航行线路一事，兄弟还是建议大哥听崔大人的建议，毕竟就兄弟所知，萨丁岛附近海流湍急，不适大船航行。”

“既然如此，那就听国公的！”胡言大手一挥“让兵丁准备，咱们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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