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城郊,一队身着重甲的骑士们正在田野中奋力奔跑。
现在的农田还未播种,肥沃的土地上,只有几朵野花随风摆动。
“你们是刚从娘胎里生出来的猪猡么?!”卢克骑在马上,冲着脸色难看的骑士们大喊大叫“我奶奶用爬的都比你们跑的快!”
足有四十公斤重的板甲装配在骑士们的身上,外加足有半人高的长剑和破甲锤,接近一个成年人体重的重量压下来,近卫军团的骑士们叫苦连天“我们又不是步兵!”
“那么,尊贵的骑士老爷们。” 步兵出身的卢克骑在马上,伸出手臂指向遥远的地平线“请带着你们高贵的身份和汗水继续跑下去吧!”
“这样真的好么?”艾连娜挽着赵英雄的左臂,看着远处时不时被泥土绊倒的骑士们“这么训练会不会太严格了?”
赵英雄在几个瑞士雇佣兵的帮助下穿好了全身盔甲,用铁手套摸了摸艾连娜的脑袋“这都是为了他们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而考虑,我相信,以后他们会感谢我的。”说罢,赵英雄从艾连娜手里接过了木棍,冲着远方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气的骑士们吆喝道“老规矩,打赢了我的,以后再也不用训练了!”
骑士们掀起面罩,互相看了看,认命似得爬起身来,带着两条千钧重的腿,迈步冲锋。
实战演习也是孙老道留给赵英雄的作业之一,不许用内力,纯粹靠技巧和**力量对抗。“内力这玩意毕竟不是你自己练得的。平时多练练其他的技巧,万一出点岔子,你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孙老道如是说。
毕竟只有十四岁,如果和一个二三十岁的人正面对抗,赵英雄肯定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既然你不能迅速增加力量,那就削弱对方嘛。”张成雄偷偷给赵英雄出着主意“把他们累成死狗,然后再打。”
“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么?”赵英雄得意的踩着地上凌乱躺成一片的骑士们,冲着持剑在旁,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的其他骑士挑衅道“我要打十个!”
“波尔多男爵,向您挑战。”又是一个不怕死的站了出来,双手持剑向赵英雄行礼“请您指教,公爵大人。”
“所以说,你们都是蠢货!”赵英雄在男爵的胸甲上狠狠踩了两脚,铁靴在精良的胸甲上留下了几道醒目的划痕“本身累的像狗一样,还一个个上?这种时候讲究个屁的骑士精神!”他把长剑插在旁边的土地上,坐在男爵的身上休息着“一个个打不过,那就并肩子上!尤其是当你们连战马都没了的情况下,一定要速战速决!没有了机动性的骑士就是等死的铁皮盒子!”
“可是是您的命令让我们放弃战马,我们都是整个法兰西最优秀的骑士……”被当做凳子的男爵艰难反驳道“要是在马上,您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种话留着跟你的敌人说。”赵英雄的铁手套拍在男爵的面罩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等战争开始,你们失去了自己的战马之后,还能做什么?除了等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赵英雄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周围的骑士们破口大骂“你们甚至连一个14岁的少年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最优秀的骑士?陛下和法兰西的荣誉都被你们拿来擦屁股了吗!”
骑士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他们拥有强健的体魄,良好的教育,以及诡异的骑士精神。
在赵英雄看来,骑士精神作为平常日常的行为准则完全没问题,可是如果带到战场上,那就纯粹是找死的行为。在两军作战时,不会有骑兵去袭击对方的辎重部队,不会有间谍特工去给对方下毒,甚至一旦发现敌军饥渴交加时,还会有些指挥官命令自己的部队向对方提供食物和饮用水。
“妇人之仁。”王守仁毫不留情的评价道“若是让老夫领十万大军,整个欧罗巴唾手可得!”
“得了吧。”张成雄在一旁找别扭“老王你家皇帝能放心给你那么多人?还远征海外呢,老朱家的那群孝子贤孙没一个省心的,自己胡闹也就算了,片板不许下海,连对外交流都省了。”
“说到这点,老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守仁奇道“老夫恬居南京太仆寺少卿多年,从未听闻大明除三宝太监外,还有过远航的事情。这么大的阵仗,总不可能在大明无人所知啊。”
“不好说。”赵英雄教训了一顿骑士们之后,重新回到了艾连娜身旁,默默摘下头盔,看似无言,确是在和死鬼们交流“郑和船队那么多船,就算劈成柴火烧也得花些功夫。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里面肯定有些猫腻。”
“这好说。”王守仁忽然道“等胡言到了巴黎,当面问问就是了。”
胡言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
赵英雄给胡言做完手术之后就直接出发去了巴黎,走的实在是太过仓促,甚至没顾得上和胡言打个招呼。而在手术后,胡言也一直住在船上,只是每天接受者来着马赛的青霉素注射。负责给胡言打针的,最早是小安妮,后来因为看着安妮晕船吐的太厉害,刘老六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国公的意思很明白了。”胡言半靠在软榻上,对崔本华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信件“巴黎的国王对大明很有好感,如果能够直接获得对方的协助,对整个舰队的存亡会有很大的影响。”毕竟,以一船对抗整个基督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很愚蠢的主意。
崔本华摇摇头“大人肯定不能亲至,您的伤势还未痊愈,现在出发实在太过冒险。而且,一旦西酋只是打算与大人虚与委蛇,背地里和教廷沆瀣一气的话……”
“本官当然知道。”胡言叹了口气,“只是咱家当年临走的时候向国公私授官爵……此行若是抓不到人,咱家是个公公倒也无所谓了,可崔大人家中老小……”说罢,胡言从软榻上挣扎着爬起来,对着自己的副手拜了下去“胡某身死毫不足惜,但若是连累了大人,却是万死莫赎啊。”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崔本华手忙脚乱把胡言扶了起来“法国公若是当年真死了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又活了过来……这次若是不能抓到建文余孽,恐怕你我性命皆忧啊。”
“都是咱家连累了大人。”胡言脸上露出愧色“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烦请大人去一趟巴黎,协助国公掌握兵权,如此一来,日后寻访建文欲孽,也算有个照应。”
“也只能这样了。”崔本华叹了口气“只是这毫无线索,如何访得?”
“说到这个。”胡言脸上忽然来了精神“国公来信说,仪仗路上曾经遭伏,一番激战后,生俘了一名高手。”
“什么高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胡言会如此激动,但是崔本华还是好奇了起来。
“内家高手!”胡言低声道“国公说,此人生的一副大明子民长相,还懂官话,却问不出家族籍贯,直说自家先祖是越洋海商,自己流落至此。一身内力武功据是家传!”
“大人”崔本华有些激动“这……莫非是……”
“很有可能。”胡言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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