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外面的窥探却防不胜防。前些时候她在自己屋里练,实在施展不开,这两天才走出来,今天更有
穆远作陪,对那些窥伺者来说,这可是个劲爆消息。
“爱妃怕了吗?”穆远突然出招,轻而易举破了容悦的最后一式。
仓促之间,容悦本能地变掌、后退、跃起,身体在空中翻转,右手如穿花拂柳,左手则伸到穆远肋下,
穆远急速侧让,就在这时,身体某处被轻轻一点,容悦如冷泉击玉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王爷也知道这是
什么穴位吧,如果我刚才用力一点,王爷此刻已经是私人了。”
她以为穆远会对少有些惧怕,从此不敢再恣意骚扰,谁知那人笑得如冰雪初溶,春回大地:“爱妃能杀
我而不杀,果然对我有情!爱妃只管放心,我永远不会辜负你的。”
容悦嗤笑出声:“话很动听,可惜王爷的信用为零。”这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有什么信用可言?若哪个女人信了他的话,那才是见鬼。
穆远不以为忤,挑起长眉,愉悦的笑容中带着伪装的苦恼:“好像真是这样呢,本王一向认为,那些为
守信践诺而牺牲性命的人都是蠢死的,命都不在了,信将焉附?咦,王妃怎么这样了解我?难怪人们说‘夫
妻同体’,因为同体,所以心心相印。”
容悦差点当场呕血,想到某位师姐说的:“对付流氓最好的招数,就是比他更流氓。”以此类推,对付
脸皮厚的人,就是脸皮比他更厚。
她没那种功力,只好以沉默应对,看他能唱多久的独角戏。
穆远却未继续呈口舌之快,而是配合她的招式,认认真真地比划起来。容悦是轻度的武痴兼工作狂,以
前在军校时,一进练习厅,只要有人对练,她可以几个小时不出来。穆远无意中投其所好,两人越比划越投
契,仿佛多年陪伴的师兄妹,从寅时练到卯正,一个半时辰没歇场,直到赵贵过来禀道:“王爷,早膳已备。”
穆远接过他递来的手巾,很自然地给容悦擦汗,容悦不自然地躲着,哆里哆嗦:“我要去洗。”
“我也要啊,乖,先擦擦汗,免得着凉。”穆远一面说,一面伸手将人搂到怀里,万般珍惜地擦拭。
赵贵赵顺看得目瞪口呆,穆远一眼扫过去,两人慌忙低下头,听自家王爷吩咐:“把早膳摆到画舫上,
等会收碗时再送些点心过来。”
容悦趁他说话,扭身跑走了,刚洗完澡换过衣服,赵贵就在外面说:“王妃,王爷在画舫上等着您用膳
呢。”
容悦带着春痕和夏荷一起上船,穆远把她让到桌旁坐下道:“自回来后一直忙,难得今儿有空,带你出
去玩玩,这金明渠,你还没来过吧?”金明渠、曲水池、临江苑、小莲山,是云都四景。金明渠以前是云都
的护城河,楚溟国在此定都后,大兴土木,都城面积早已是古都的一倍有余,金明渠变成了内河。
“没有”,容悦有些亢奋,这么大摇大摆地游河,以后别想装病了,穆远催得这么急,她来不及易容。
穆远见她情绪不高,安慰道:“什么都别担心,一切有我,我说你养病就养病,病愈就病愈,谁敢多嚼
一句。”
早饭罢,穆远拿出一杆竹笛坐在船头吹奏,笛声婉转悠扬,情丝无限。
作为皇子,从小受名师指导,琴棋书画都会一点不算什么,让容悦意外的是,这么一个奢华讲究的人,
拿出的不是骚包的玉笛,而是再普通不过的竹笛,乐器店最廉价的那种。
一曲未竟,远处有箫音相和,容悦抬眼望去,清晨的薄涡,出现了一艘同样华丽的游船。(完)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