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莱恩将容瑟尔放了下来说道,“你跟summer去参观一下校园吧,我有事,先走了。”
容瑟尔不说话表示自己的抗议,但是佛莱恩却没理会她的抗议就这么留下了几个仆从之后乘车走了。她看着佛莱恩的背影,内心十分的不爽,她看了夏泠音一眼,再瞪了瞪旁边的几位仆从和保镖,昂了昂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夏泠音垂了垂眸,她要离他们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才能更接近前世她错过了的事实和真相。她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傲气,眉头蹙起的如同芭比一般的容瑟尔,轻轻伸出了手,唤道,“瑟尔。”
容瑟尔瞥了她一眼,眼神忽然一变,将她的手猛的用力一推。
夏泠音一愣,因为力道来得太突然而跌倒在地,手撑住了地面,有石子割伤了她的手心。容瑟尔推完却也是一愣,旁边的仆从们全愣了,路过的学生们全都惊住了。
大多数华雅中学的学生老师都认得夏泠音,顿时一片又一片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继而略带诧异地看向了夏容瑟尔。议论纷纷。掌心的疼痛带着一点**辣的感觉,却并不十分难忍,她将手收了回来,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伤痕。垂首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看了容瑟尔一眼,眸光有些空泛。
有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想。也许就这样也不错,但是随即她又会想起前世的种种,她觉得这重生之后的人,和重生前的人都变了那么多,就像两个拥有同一个姓名的不同的人。但是这一刻,她的心里无比的清楚,不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们有着不一样的外貌,不一样的年纪,但是终究会拥有同样的内心。
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如果她不反抗,就一定会被伤害。
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去说原谅。
那一刻,她的内心忽然没有了犹豫,更没有摔倒的委屈,她只有一抹感谢,谢谢容瑟尔的这个举动,让自己在这一刻不再需要犹豫。她将手藏在背后,用力握了握,让小小的伤口泛起更深一点的疼痛,也让自己记住了这一刻的心情。
现在。容瑟尔可以对自己肆无忌惮,而自己也会忍耐,因为需要。
夏泠音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默默转了身。容瑟尔手指动了动,眉头越发蹙了起来,她想喊住夏泠音。但是看着她的背影,无端的感觉有些喊不出口。她是容克家的公主,随便推倒一个人照理说应该没什么,她不应该有什么负罪感的,但是看着她那个纤长略瘦的,有些孤单的背影,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容瑟尔犹豫片刻,还是带着命令的口气喊道,“summer!”
她看着那个背影停了下来,沉默伫立了半响之后才轻轻的挪动了步子,微微侧过了脸看向她,容瑟尔看着她的表情一愣,心头忽然一凉。
夏泠音背对着她时,其实是在酝酿情绪,她知道,如果容瑟尔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有那么点真心的话,就一定会忍不住出声喊她,而她喊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做出一些表情,让她愧疚的心情加深。
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已经进入了演戏状态,眸中含了一点泪,唇角却又带着点委屈和宽容,这神情就像是姐姐看见做错事的妹妹,受伤的同时却又不忍心责怪,而那眼角未落的泪更是显出了一丝可怜。
这样的神情比直接的哭泣更加让人心疼,也更加能表达出多种情感,更是能让看见的人心情复杂。
有时候,仅仅一种情绪的弥漫不足以让一个人深刻地记得,但是多种情绪一同萦绕在心头的时候,却可以让对方深刻地记住这一刻的感受。也许会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种什么感觉,但是越复杂,越难解的东西才更让人向往和好奇,不是吗?
容瑟尔看着她,神情一愣,喃喃道,“summer,你……”
夏泠音微微够了唇角,摇摇头道,“我去洗手,然后回去吧。”
容瑟尔一时间没了言语,不知反驳,只愣愣点了点头,说道,“嗯。”
夏泠音转身离去,去厕所将手洗干净,也将一些碎石子从皮肤里挑了出来,然后拿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有些冷,有些漠然,也有些空洞,还有些尝遍世间百味的沧桑。
“啪。”
厕所的门忽然一响,夏泠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迅速变了一个模样,快到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
她回过头去,眸光水汪汪的,极其惹人怜惜。
可是入目的却是一片空空荡荡的洗手间,还有那扇被风吹得微动而发出动静的门。夏泠音动作一滞,回过了头来,有些怔怔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这个模样和刚才的是那么的不一样,同样的脸,同样的人,同样的身份,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全然变了。她做这些转变的时候用了多久?夏泠音想到这里微微一愣,这样的伪装,竟然成了她的一种天然的面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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