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Level?Upper（幻想御手）（1 / 2）

“津久野前辈，姐姐大人，快醒醒。”

意识有些迷糊的梨果而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费力地撑开自己的眼皮，穿着白色大褂的木山春生的影子便映入了她的眼中。伴随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起进入她眼中的，还有从窗外通过玻璃窗射入医院走廊的灼热阳光。

“抱歉，我竟然睡着了，谢谢你，白井同学。”

“没有的事，其实正好姐姐大人也睡着了。”

紧靠着津久野梨果睡觉的不是别人，正是常盘台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御坂美琴。她仿佛是个婴儿一样安定地酣睡着，看样子是劳累了很久。而白井在使出了捏鼻子**之后，才好不容易将她从睡梦中拖了回来。

据说她梦到了自己跑到箱根去泡温泉了，不过这种事情怎么都好，所以都没有人在意，而是将目光整整齐齐地投向了木山春生。而事实上木山春生本人也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津久野梨果和御坂美琴，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个……木山医生，我作为风纪委员想要听一下您专业的判断，关于那些学生们的事情。”

“没关系，不过这里也太热了吧？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木山春生轻松自如地脱下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白色大褂，然后伸手朝着自己衬衫的纽扣摸去，这一场景不光是梨果，就连御坂美琴也已经预测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怪女人，一定会把自己脱得光溜溜地！

“请住手！！”

津久野梨果一反常态的冲了上去，按住了木山春生的准备解扣子的手腕。

“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请木山医生您注意自己的仪态！！”

津久野梨果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满脸通红的劝告道：“而且我上次就已经跟您说过了吧，不要随随便便地脱衣服！就算是在室内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的！！！”

“可是我这种缺乏起伏的身材，就算是看到，想必也不会有男性产生肮脏的念头吧。”

她是不是理所当然地在说什么很伤人的话？

梨果有些生气地撅起了嘴，如果木山春生这样该凸凸该凹凹的身材也算是缺乏起伏的话，那么在场的其他几个人算什么？而且在场的全员应该想法都和自己一致才对。

梨果一边强行将木山春生的衬衫拉好，一边回头看向了其他的同学们，换来的是不停点头的赞同――果然还是同伴比较多啊。

要不是刚才津久野华莲就已经送布津留美回家了，不然的话估计还要再多两个同志呢！

“津久野前辈说的没错！而且兴趣爱好每个人都不同，不能保证不会出现喜欢没有起伏的身材的人！”

黑子，你这是在为你自己打气么？

梨果似乎听到御坂美琴在这么吐槽白井黑子。

不过白井黑子可不在乎这些――毕竟她是连0.115%的几率都可以当成100%来认定的家伙，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算是没有男性在场，也难保没有扭曲的同性存在的可能啊！”

白井同学，你真的是在说你自己吧？

“呜……”

梨果发出了轻轻的悲鸣，差一点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怎么了吗？梨果同学？”

“不，我没事御坂大人。有可能也是因为太热了吧，既然木山医生也说热得不行，那么我们不如换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津久野梨果将目光转向了已经重新穿好衬衫的木山春生。

“除了关于那些昏迷的病人的事情之外，我个人也有一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木山医生。”

“哦？是关于什么的事情？”

“是关于……多重能力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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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四人在医院旁的家庭餐厅坐下，点好了各自想要的饮料之后，趁着服务员还没有将饮料送上桌子的间隙，木山春生有些神叨叨地问起了这件事情。

“你之前说的是……”

“您知道‘虚空爆炸’事件么？”

木山春生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用她一沉不变的稳重声线说道：“我知道，之前正好已经解决了不是吗？好像刚才的那个患者就是‘虚空爆炸’的嫌疑犯吧？”

“没错，而他的能力我想木山医生您也已经知道了，那么爆炸的原理也是如此吧？”

“运用重力子控制通过爆炸性增加重力子的方法引起空间坍缩的爆炸吧？我是知道没错，不过这和多重能力者有什么关系？”

津久野梨果先是用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御坂美琴，这位lv.5的超能力者自然心领神会，对着她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说：“黑子是信得过的人。”

回以感谢的眼神，津久野梨果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按捺下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冷静地说道：“如果……我是说，我能够‘模仿’他的能力――量子变速(synchrotron)的话，我能不能算是多重能力者呢？”

木山春生的瞳孔，快速地收缩了一下。

而这微小的变化，常盘台的三位都没有放过。

“看，看你的样子十分确定呢，难道说……”

木山春生动摇了起来，但这也是正常的。“多重能力者”这个命题早就被证实为不可能的事情了，而突然之间有个少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十分地确定，这当然让她吃惊异常。

只可惜，让她更加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您的猜测是正确的，木山医生，我已经尝试过了……并且，成功的模拟了对方的能力。介旅初矢在最后一次作案的时候，是我以模拟能力的方式控制了炸弹的爆炸时间。如果现在再来一次的话，我想那应该会更加简单才对。”

毕竟，介旅初矢使用能力时的波函数坍缩已经被梨果所捕捉并且记录了。想要引起同样的现象并不是难事，难的地方在于能够使用这种模拟出来的能力多长时间。

如果能够观测到足够数量的能力者发动能力时个人现实影响微观世界时的状态，那么“多重能力”对于梨果来说，就绝对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虽然没有办法达到御坂美琴的高度，但是仅仅是发出高压电流这样等级的现实改变，她勉强还是能够做到。

木山春生的表情在三个女生看来的确算是精彩异常，她先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接着却又皱紧了眉头，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津久野梨果，但最后仿佛是想通了什么，突然一下子释怀了。

正巧这个时候，服务员将她们点的饮料送到了桌上，所有人都暂时放下了之前的谈话，专心地鼓捣起了各自的杯子，在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去之后，所有人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了回来。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理论上不存在那种能力者存在，对吧？”

“是，是的。可是木山医生您也说过，存在着一个可能性不是吗？”

“所以，你就是那个‘可能性’咯？可是我记得你是预言系的能力者吧？预言系的能力者是不可能成为多重能力者的。”

梨果像是拨浪鼓一样摇起了头，整个学院都市知道自己能力真正形态的人，恐怕不会超过十个人。

“我真正的能力是……观测。”

“果然么……而预测能力是观测之后的副产物，是吧？”

“正如您所说。”

木山春生将双手盘起，用右手顶着自己的嘴唇，用比原来还要低沉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要得到更加专业的意见。”

木山春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想要尝试一下，成为‘多重能力者’。”

“……你”

她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其余三人跟着木山春生的目光看了过去，才发现玻璃窗上，贴着两个少女的脸。

木山春生轻轻地笑了一声：“那两个，是你们认识的吧？”

“啊……佐天同学，还有初春同学？”

很显然，都是御坂美琴认识的朋友。她们一个穿着漂亮又合身的私服，而另一个则是穿着校服，看起来特别的眼熟。记忆力算是不错的梨果立刻就认出了那个头上顶着花饰的女孩子，正是那天在“seven・mist”被当作目标的风纪委员；而穿着私服的那位少女，是上次和白井黑子一起追捕“常盘台猎手”的女孩子才对。

而栅川中学的学生能够和常盘台的御坂美琴这位电击使公主认识的话――一定是白井黑子介绍的吧？毕竟她们都是风纪委员，弄不好，还是同一个支部的同事呢。

急急忙忙招待朋友一起坐下之后，原本宽敞的座位立刻就变得拥挤了起来。好在看上去就比较开朗外向的“佐天同学”硬是拽着另一位“初春”在木山春生这样的陌生人身边坐了下来，还体贴地挤在了中间，原本有些小小尴尬的场面立刻稳定了下来。

身为成年人的木山春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但她还是等到了另外两个女孩子点的餐点上桌之后，才慢条斯理的重新打开话匣子。

“总而言之，你想要成为多重能力者，对吧？”

“是的。”

津久野梨果忽视掉白井黑子、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惊愕的眼神，只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木山春生的身上。据她自己调查，整个脑生理科学界虽然人才辈出，但是木山春生却是非常有才华的一位研究学者。既然她能够说出关于多重能力者的可能性，而又准确地提到了多重能力者的本质，那么她也应该进行过相关的研究才对。

“我觉得你找我一定是经过某种程度的调查，而且你也一定知道，为什么多重能力者是除了那个可能性之外，不可能实现的原因吧？”

“……嗯，是个人现实的多重累加，引起大脑负担的原因。每种能力的计算模式和个人现实都不同，想要完美的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使出多种能力，就必须使得那个能力者拥有如同人格分裂般的个人现实承载能力。”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

梨果的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那种好像抓到了什么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自己的解释。

“对，没错，而所谓的‘以观测为能力的能力者’可能使用多重能力的原因，也在这一点上。因为观测能力者不用再构筑一次完全不同的个人现实，所以对大脑产生的负担也就相对来说轻很多。不过，即使理论上行得通，但是实际使用这种力量的话，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吧？”

木山春生的目光扫过了津久野梨果的身体，仿佛是只要眼睛看一眼，就能够明白她身体的状况一样。作为一名医生，同时也作为一名对能力开发进行深度研究的学者，仅仅依靠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她就可以轻易地得到这种结果。

面对对方的这种质疑，梨果不得不点头承认：“您说的对，只不过是模拟了一次量子变速(synchrotron)的能力，甚至连全部也算不上只不过是片段而已，我的能力就陷入了暴走的边缘。如果不是其他人的帮助，恐怕我即使不会葬身于爆炸引起的火海之中，也会因为能力暴走而陷入疯狂状态吧？”

“什么？！”

御坂美琴激动地站了起来，她可不知道那天梨果是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使用那种力量，而事实上因为梨果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主治的医生也没有说清引起心力劳累的详细原因，御坂美琴只是认为“如果使用这种力量会非常累”的错觉。她一直都没有想过，这种异常的现象只会存在着更加危险，更加让人恐惧的原因。

“我大概可以想象到那种情形――你们一定都知道，能够做好任何事情的完美超人是不存在的，对吧？”

木山春生的话题，似乎有些偏离了梨果的问题，不过梨果并没有提出疑问，而是静静地等待木山春生继续说下去。

“任何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和不擅长的事情，这种程度的常识是每个人都有的。当然能力开发上也是这样――有的人适合目前的能力开发技术而获得了成果，有些人则不适合。而同时在这些适合的人中，他们用以区分能力等级的参数有两个。”

她顿了顿，伸手将冰咖啡倒进了嘴里，稍稍润了润嘴唇。

“个人现实，还有就是计算能力。因为讨论的是多重能力者的情况，所以我们暂时先抛开个人现实不谈，在这方面比较重要的是计算能力――虽然笼统的称呼为计算，但其实能力应用上所采用的计算方式，其实分成了各种各样的类型。侧重于不同原理从而形成的能力，它们的计算方式也大相径庭。”

她用目光快速地扫了一下坐在自己身周的这些女孩子们，她们身上所代表的能力，简直可以说鲜明地表现出学院都市的等级制度。

“换言之，就算原本你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计算能力出类拔萃，那么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计算能力就会大打折扣了。这之间的差异就算是你这样特殊的‘观测’能力的能力者恐怕也没有办法弥补。”

的确就是这样。

不过也不单单是这样。

梨果当时虽然以观测到的波函数坍缩现象为“镜像”，以同样坍缩现象为目标进行了一次观测，但实际上计算量却要远远超越本身的设想。除了像是木山春生所说自己并不太擅长这方面的计算之外，对于量子力学理论知识的匮乏和落后的数学工具也拖了极大的后腿，而想也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在各个方面都进行系统的学习，不但是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些事情，不用木山春生对津久野梨果说，她自己都已经知道了。

甚至，这些还是她自己的能力告诉她的答案。

“剩下的问题就是……你要成为怎么样的多重能力者。”

“您的意思是……”

“制约你这样的观测能力者的重要原因，就是我们之前说的计算能力，既然知道了问题的所在，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不过这是个死结，因为每个人的计算能力和擅长的计算类型经过学习之后基本是确定的，也就是说这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不过，木山春生却顿了顿。

像是在思考着如何继续说下去一般，她用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看着自己的杯子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接着打开了话匣。

“既然问题无法解决，那么我们就要绕过问题继续前进。虽然计算能力有高低，计算能力擅长的分野也有不同，不过不同的部分总还是要少于相同的部分的。”

“您的意思是说……”

“你可以放弃那些不是你擅长分类的计算，同时转向学习原本就是你‘预测’能力同类型，或者类似计算方式的能力。虽然没有办法成为所有能力都能够使用的‘多重能力者’，但是却可以成为‘能够使用多种能力’的‘多重能力者’。”

果然，找她了解这件事情的确是找对人了。

津久野梨果的内心感到一阵喜悦，这证明了她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做错。

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其实还是那时的“无力感”，特别当她看到了坐在面前的初春同学背过身子，用自己小小的身体保护住另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时，那种让自己难以忘怀的焦躁和愤懑。

即使是到了现在，也依然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如同不断循环的影像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

轻轻地点了点头，梨果算是同意了这种说法。能够得到木山春生这样的指点就已经可以了，毕竟“多重能力者”这个命题本身原本被定义为不可能，但指明了方向之后，梨果相信自己可以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只可惜，木山春生虽然告诉了梨果道路，但是木山春生本人却对这一点没有什么信心。

当然，她说的是实话，她给出的解决方法也是目前不使用某些危险的外部装置，来提高“多重能力者”可能性的最佳方案，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信心。而原因也还是在于计算能力。

在遇到津久野梨果和御坂美琴的那天夜里，她就使用自己的教师及研究学者的身份登录了学院都市的书库（bank），从而得知了津久野梨果的能力等级――lv.4。坦白地说，以lv.4级别的计算能力，是没有办法驾驭这种不适合自己的计算方法的。反倒是御坂美琴，如果所拥有的不是电磁能力，而是“预测”能力的话，以她的计算能力或许倒真的可以达成这个目标。

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木山春生稍稍放松了自己的神经，接着转头看向了另一侧的白井黑子。

“风纪委员小姐想要知道的，是关于那些突然昏迷的病人的状况么？”

“嗯，是这样没错。”

编制了一下句子，木山春生介绍起了目前她所“掌握”到的情况：“首先，是那些学生都陷入了深度意识不明的症状。除了无法唤回他们的意识之外，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不适。大脑方面的检查在水穗机构医院租借到相应的器材之后才能进行，不过从目前掌握的信息上来看，他们的症状和大脑的关系应该很大。”

“果然是这样么？”

白井黑子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津久野梨果，看来她说的果然没错。

“那个，木山医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下，您知道关于‘level・upper（幻想御手）’的事情么？据说，那是一个可以提升能力的道具。而那些昏迷的病人据我们所知其中的大部分都使用过这个东西，或者间接和它有关。”

“能够提升个人能力等级的道具？哦，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呢。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是这样的一首歌。”

白井黑子将手机展开露出了投影屏幕，文件管理软件很快就找到了名为《level・upper》的音频文件。

“虽然很早就得到了这个，不过考虑到风险，所以还没有进行过播放。考虑到那些昏迷的人全都和它有关系，我们也不敢贸然地进行尝试。”

“这样啊”

木山春生用有些奇怪的音调应承了一下，接着想到了什么，

“你们倒是很肯定呢，那些昏迷的人都和这个有关。”

“起初，只是不足挂齿的无聊都市传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出现了突然获得能力提升的能力者们引发各类事件的状况。”

白井黑子身为一名风纪委员，有着比在座其他人获得更准确，更详细资料的特权。而正对情况的分析本来就是她的特长。

“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在接受了各方面帮助的同时，也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查，然后调查的结果就是这个东西。”

“唉，既然你们都已经找到了这个东西，那么还需要我为你们风纪委员做什么呢？”

“其实，我们想要委托木山医生您对这个音频文件进行解析，同时结合那些已经昏迷了的人的状态详细地给出一份报告。”

所谓的超能力开发，其本质是对人类大脑的改造而已。而想要获得能力提高能力的本质，所需要的就是对大脑进一步地开发。综合这两点考虑的话，想要提升能力但却不对大脑下手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人除了脑部以外，所有的生理指标全都在正常的范围内，所以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使用“幻想御手”对大脑进行了某种操作。

“我明白了，在我能力范围内进行下调查好了。”

木山春生收下从白井黑子的手机里传输的音频文件，然后重新端起了自己的冰咖啡。随着褐色液体的一点点地减少，她的心跳也开始一点点地加速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梨果的手机响了起来。

近黄昏时间的夕阳，将整个家庭餐厅的大厅染成了橘红色，每个人的脸都被这温暖到有些让人燥热的阳光影响，变成了一边光亮一边昏暗的神采。

“你说什么？！”

梨果在打开手机的之后只不过短短十多秒，她便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