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疯狂的高峰,吓的说不出话来。一阵突兀的掌声响起,将众人从恐惧拉回了现实。只见一名儒雅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却暖如春风。
“祭哥?”残月众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敬畏的看着裂祭,沉声道:“祭哥!”
声音洪亮若钟,震的人耳朵发麻。
高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恭敬的走上前低声道:“祭哥,你怎么会来?”此时的他应该在总部坐镇才是,没想到却来到了这里。
“我就来看看你的表现罢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看着高峰疑惑的双眼,裂祭轻松的说道:“不过这个人可不简单,你知道他是谁不?”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青年,裂祭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祭哥的敌人!”高峰不假思索,声音冷漠如冰,没有一丝感情。
“哈哈哈!”
裂祭微微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现在对于高峰是越来越欣赏了。做事沉着冷静,手段冷酷,特别是骨子里那股嗜血的狠劲,令人胆战心惊。其实裂祭早就来了,刚才的那一幕也尽收眼底,那股逼人的气势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如果运用的好,这高峰将是一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利器。
“他是天会钱岳山的孙子,钱鹏。”顿了片刻,裂祭笑眯眯的说道。
高峰微微一愣,疑惑的说道:“天会不是已经四分五裂了吗?怎么…”
“天会确实已经四分五裂,不过却还保留了一部分势力,虽然不强,但也不是很弱,而那钱岳山就是现在天会的主事人,再加上他以前就是天会的老人,辈分极高,所以从天会分裂出去的天虎帮和怒刀帮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高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钱鹏先前为什么说只要自己赔罪就可以保证自己等人的安全,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只要他出面,天虎帮的老大赵胜确实会卖几分面子。
裂祭瞥了他一眼,只见其面色深沉,似乎混不在意,不由微微笑道:“现在我们不仅得罪了天虎帮,而且还得罪了已经不问江湖的天会,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们的处境?”
高峰沉声道:“祭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我又何必多言呢?”
从认识裂祭的那一天起,高峰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他的阴险,他的手段,他的阴谋诡计,一切的一切都令人难以琢磨。老奸巨猾的杜风是,冷静沉稳的黄昆也是,但他们却都死在了裂祭的手里。既然裂祭做出了这一步选择,那就必定已经有了对策。
“哦?”裂祭挑了挑眉,淡淡问道:“说说看?”
高峰理了理思绪,沉声道:“天虎帮和怒刀帮争斗已久,根本就不用考虑其他的因素,只用一心应付彼此即可。但现在我们却杀死了钱鹏,钱岳山得知自己的孙子死于非命,必定会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同时我们又四处的在天虎帮的地盘上惹事,天虎帮也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既然有了共同的敌人,两帮联合起来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裂祭神色平静,不置可否,淡淡道:“然后呢?”
高峰继续道:“而原本就落于下风的怒刀帮见到两帮联合起来定会十分惊恐,因为他不敢确定两帮对付我们之后,会不会又对付他。所以只要我们稍微施一点手段,便有可能多一个盟友,j市原本明朗的局势也会变得混乱起来,而越混乱,局势对我们越有利!”
高峰看着裂祭,眼中充满了畏惧,这看似随意的一步棋,却完全搅乱了j市,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划分好了阵营,而他们却浑然不知,只是这份深谋远虑便令人灵魂颤抖!
什么最可怕?
不是死亡,也不是家破人亡,更不是生不如死,而是你的命运已经被人写在了纸上!
“呵呵,高峰,你知道吗,我现在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裂祭深深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但眼中的深处却有着一丝森冷的冰寒。
“不敢,不敢!高峰只知道一心为祭哥做事,其他的都不知道。”听到裂祭的表扬,高峰不仅没有欣喜之色,反而面色苍白,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去,语声都有些颤抖。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初裂祭是怎样让自己背叛自己的老大的,同样也是这种灿烂如春风般阳光的笑容,但里面却是说不出的阴冷和黑暗,令人毛骨悚然。
他这一辈子只怕一个人,裂祭!
看着高峰惊恐的样子,裂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喜欢聪明人,但却不喜欢自己的心思全部被人猜中,因为这种人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是他不允许的。
下一秒,裂祭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明天就是钱岳山的六十大寿?”
一旁的邓冬博连忙应道:“是的祭哥,半个月前钱岳山便四处下发了请帖,j市一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有收到,到时候必定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裂祭挑了挑眉,悠悠笑道:“没错,人生百年,眨眼即逝,六十大寿确实是人一生中的大好日子,相信到时候必定十分热闹。”裂祭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邓冬博,低声问道:“我准备送一份大礼过去,冬博,你说好不好?”
邓冬博瞥了高峰一眼,只见刚才霸道嗜血,目中无人的男人竟一直低着头,恭敬的如同孙子一般,不由心头一震。自己只是新加入进来的,对于裂祭这个人的喜怒哀乐还没有一点了解,生怕说错了话。
小心翼翼的看了裂祭一眼,见他神色如常,邓冬博这才小声说道:“祭哥,我们既然与他为敌为何还要送礼呢?”
裂祭有些不满的说道:“冬博,你这说的什么话?钱岳山老先生德高望重,在j市威望极高,黑道上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都曾经是他的门生,既然我们入住了这里,如果不备一份大礼哪里说的过去?”
见他脸色有些不悦,邓冬博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是,是,是要送礼,只是不知道祭哥要送什么呢,冬博好命人去准备。”
“六十大寿那可是大喜事,一般的礼物不仅俗气,也不能衬托喜庆的氛围,还真是教人难办。”裂祭凝了凝神,自言自语,似乎真的在仔细的思考着送什么礼。
良久,裂祭双目一亮,突然惊喜的说道:“有了!”
邓冬博连忙问道:“祭哥是否已经想到了好点子?”
“你说将钱鹏的尸体送过去是不是个不错的主意?”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裂祭嘴角泛起一丝灿烂的笑容,“正所谓一家团圆,共享人伦之乐,我敢肯定,钱岳山老先生看到自己的亲孙子必定会喜极而泣,失声痛哭!”
裂祭笑容灿烂,满面春风,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犹如初升的太阳般平易近人。但邓冬博却是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六十大寿,收到自己亲孙子的尸体?
邓冬博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看了裂祭一眼,脸色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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