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把枪,至少有几十把枪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了弹匣,枪响的频率很稳定,像钟摆一样,开枪的人心绪很平稳,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杀!
营地里已经有士兵动了。像一阵风吹过,草木皆伏倒,一列列身形前倾的黑影往那里奔赴。
在稳定的枪声中,手枪声中,又响起了一股更加连绵而沉闷的枪声,那是机枪!北斗极目眺去,隐隐能看到喷吐的火花,它的威能很大。
北斗想着,有多少战士会被一把机枪拦下?火舌盖住扇形的一片空地,就预示着这里成了绝地,谁敢,谁能顶着一挺机枪的火舌前进?
突突突的机枪突然停了,北斗也是一怔。直到目前为止,这是一道旗帜,是一个号角,是那些人的信心所在,它停了,可是其余的枪声还没有停,那是为什么?
是敌人成功的撤了?
是用机枪的那人死了!像是在回应北斗的问号,营地中不乏无惧一把机枪的战士!
一桩四人合抱的树应声倒下,然后那里传来一阵波动。
是原力波动!它像是一阵罡风吹过,殃及北斗,北斗丹田处向全身溢淌的原力全部熄灭!那些经脉里的原力被这一阵风吹得熄灭了,而还在丹田里的原力蜷缩起来,浅浅的寒潭一下变小了。
北斗紧张的望着那里。
一阵更加强烈的原力波动!
在这样的原力修为前,北斗不断感受自己的渺小。
北斗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宿舍楼的窗口眺望那里,亦能感受场间战斗的激烈,已经有不下百余人去了那里,那片树林,但是并没有压倒性的战况。
战斗的声音愈来愈远,不久,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当岩壁的夹缝里透出一抹象征性的阳光,天亮了。食堂里的气氛愈加的压抑了。猴六在桌的对面坐下,问:“受伤了?”
“嗯。”
“怎么伤的?”
“一个叫虚谷的人。”
猴六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我会去看一看。”
“好。”
“局势越来越紧张了,上面需要更多的人手,有一定实力的人手。半个月后,会有一场选拔,对新人的选拔,这一次,上面会不吝奖赏。”
“我知道了,多谢。”很重要的一个消息,或许北斗不该去猎取寒粟花了,他应该养好状态。
北斗和猴六一起回到宿舍,猴六坐在那里,而北斗站在走廊。
来了,猴六的另外两名兄弟也都到了。
会有一场好戏!北斗这么想的。或许今天之后,就没有虚谷这个人了。
楼道里有了脚步声,是虚谷!北斗站在楼道口那里。
虚谷抬头,和北斗对视了一刹那,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觉得气氛不对。
虚谷又动了,走得很慢,一点一点朝上面的北斗走近。忽然间,在北斗身后闪过一道身影,虚谷下意识的就要往回走。
一道人影跃下,一下挡住了虚谷的后路。
最先开口的,是虚谷:“诸位,多年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莫非近日,我有得罪六位的地方?”
“来,只是和你知会一声,这个叫北斗的人,今后就算我的人。”
“没问题,小子,过往的账,我们一笔勾销。”虚谷对着北斗说。
虚谷以为猴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最放松的时刻。在虚谷最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猴六暴起发难,而另外两个兄弟也紧随其上。
很快,虚谷倒下了,他坐在角落,气喘的很重,但没有血,他伤的地方都是内伤,偶尔会咳出一丝血来。
猴六:“今后,你这一层楼上缴的紫荆香,就归北斗。你甘不甘心?”
虚谷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甘心。”
“那你就先把有的紫荆香,先送过来。”
虚谷走了,走的很平静。
猴六:“这个人很能忍,是那种可以把一时一地的荣辱得失真正看轻的人。”
“为什么不杀了他?”
“实力到了我和他这个境地,就已经算得上是中坚力量了。培养我和他这样的一名高手,需要很多资源,每一名都是大人物囊中的私军,如果死了一个,势必会查到底的,那纵然是我,也要被杀鸡儆猴的。”
虚谷送来了紫荆香,问:“还有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吧。”
这是十八只紫荆香,是这一层楼的人一周供奉的量。
猴六:“虚谷的实力和我只在伯仲之间,他唯一缺的就是势力,他崛起的太快,身边没有像样的助力。而我,有五个兄弟,这就是差距。但他绝不会屈服于你,因为你太弱了。”
北斗点了点头。
猴六一拍北斗的肩膀:“这一层里,还有几个人亦是不弱,你要是震慑不住,我们也没有办法替你把供奉收过来。”
北斗点了点头。
北斗向鹰辞别,告知鹰自己要去摘采寒粟花,而每星期一节的课就不能来了。
在树林里,北斗见到了鹰,鹰还是那样端坐在亭里,把浅浅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瞥了一眼北斗,问:“你就打算这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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