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怕死的,当他们发现对面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天子,双眼流露出来的无边杀意之后。他们选择了退让。
当他们发现身前五百骑兵个个铁青着脸,战马已经暴躁不已,随意有可能冲入进来之后,他们选择了放弃自己的要留清白在人间。
当他们发现禁军们那如林的长枪已经对准了他们,如幽的杀气带着死亡的气息,已经将他们笼罩起来,他们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膝盖。
朱由校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士子,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杀意,他似乎并未感觉到士子们已经向他选择了妥协,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杀!杀!杀!”
马上鞍!弓上弦!只待那一只毫无血色的右手落下。
“皇上三思啊!”
“不可啊!皇上!”
除了士子们磕头求饶声,战马刨地声,突然又有两个声音传了出来。
杨涟,这个瘦小的身影在一次档在了准备冲锋的骑兵前面,他跪在了骑兵前面,面对着朱由校,死死的磕着头。
侯国兴,这个刚刚让士子们逼的差点身死的奸臣,在朱由校边上拽住了朱由校那即将落下了右手,然后在其耳边大喊一声。
听到耳边这一声如同惊雷的声音,朱由校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血红的双眼开始推去了无边的杀意。
他看了看眼前的侯国兴,看了看跪在边上数万百姓,还有那磕头求饶的数千士子,以及那用身体挡在战马前的杨涟。
良久,朱由校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骑兵们退了开去。刚才的他无边的恨意突然涌上了头,就想着杀掉眼前这帮敢当面藐视天子权威的酸儒。居然在士子们已经妥协的情况下,差点下令……
看到朱由校眼神恢复清明以后,侯国兴赶忙后退两步,跪在了地上开口道:
“皇上恕罪!”
刚才如果朱由校右手落了下来,等待这个大明的,估计会是山崩地裂吧。但不管如何,自己当众拉住了朱由校那即将落下的手,这可是侵犯了天子权威。
边上已经吓的面无血色的王安,看到侯国兴冒死拉住了皇上的手,长出一口气,赶忙跪在朱由校身前,猛的磕起头来,哭泣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一边说,一边还不停给内阁的方从哲和刘一燝打着眼色。
看着眼前的局面,本来不想插手的方从哲也赶忙跪在了朱由校的身边,劝解起来。而面色铁青的刘一燝,也深怕此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跟着跪了下来。官应震,赵蓝星,也跟着跪了下来。文武百官们也纷纷跪了下来。
朱由校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文武百官们,整理了下言词,指着身前磕头求饶的士子们,咬着牙开口说道:
“朕自幼丧母,容客氏抚养多年,如今朕登基,让其一家富贵有何不可?你等好大的胆子,敢质疑朕的决定?心生不爽,就连累百姓,推其屋,毁其田,断其生基?这就是你们所读的圣贤书?”
此时士子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哭喊着自己等人也是对国家一片赤诚之心,听信了谣言,好心办了坏事。等等。
朱由校又死死盯着刘一燝开口道:
“刘大人,你告诉朕,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此时的刘一燝左右为难,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要不士子们每人杖二十,在着刑部马上审理百姓状告士子案件,如有偷鸡摸狗之人,关押大牢。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之辈,斩立决。
这话对士子们算是比较严重的惩罚,后面那句斩立决,对士子们其实可有可无了,他们即使做过了杀人放火之事,也早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算刑部真的处理下来,凭着自己等人的关系网,也查不出什么来。
只是这个杖二十,对他们来说,可是有点难以接受了,要知道大明的秀才可是见官不跪的,更别提这种当众杖刑的丑事了。一时间下面的士子们,哀鸿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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