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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这些年来给她的应该是很负责了!”沈建功冷冽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韩青山,“还有,你别忘了,当年是谁送你出国,为你摆平了这边的一切。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我沈建功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介后辈来指点。”
沈建功这话算是把话都挑明了,就只差没把天字说出头了,这意思也是很明显了,他是不会为了韩清影而离婚的。
纵使韩清影再年轻貌美,再妩媚销魂,汪秀梅再人老珠黄,但是他们之间却是有一儿一女。再者,他沈建功在二十几年前已经让人另眼相看过一次,所以绝不能再给人有第二次看他笑话的机会。
且,虽然韩清影的肚子里有着他的孩子,但不管怎么说那也不过只还是一个受精卵而已,又怎么能和沈立行这个成年且样样都让他很是满意的儿子相比呢?
如果此刻,他与汪秀梅提出离婚,那么就算沈立行现在与汪秀梅之间母子关系不怎么样,一样还是会站在汪秀梅的那一边。只怕到时候,他沈建功真是得净身出门了。沈立言那个儿子,他是完全不指望了,现在就指望着沈立行了。所以,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与沈立行扯破父子关系的。甚至于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去韩清影那了,已经有意无意间的在疏远着她了。
再者,那天在医院,沈立行已经见过他和韩清影了,就算他解释了俩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凭着沈立行的观察力,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了他的话呢?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法,那便是与韩清影之间一刀两断。
再说,这些年来,他给韩清影的钱也足够对得起她跟他的这些年了。
他从来没想过,再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毁坏了自己的这个家。
沈建功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是这一点事情上还是很有立场的。
所以,当韩青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出这些略带着威胁性的话语时,更是加强了他要与韩清影撇清关系的意识。
韩青山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听明白了沈建功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些原本微微有些愤怒的脸上此刻闪过一丝狰狞,对着沈建功指了指他的鼻尖:“行,沈董事长,你有本事,你行!”说完,转身,离开。
韩青山才不过走开五米远,沈建功便是掏出了手机打通了韩清影的手机。
“建功……”
“清影,我一直都觉的你是一个做事很有分寸,很懂事的女孩子。所以,这些年来,我和你在一起,从来就不曾担心过,也没有亏待过你。但是现在,你让我很是失望。如果这几年,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进入沈家。你处心积虑怀上孩子,也只是为了让我给你一个名份,给孩子一个身份。那么,你还是现在趁早打了这个孩子吧。我现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离婚,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只能注定是不能姓沈的。还有,从今天起,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会在你卡里打一笔钱。我们俩见面的那套房子我也会划到你名下。两套房子,一家花店,你哥哥和妹妹这些年来的所有的切,再加上这次的二十万,我想应该对得起你跟着我的这五年了。”说完,不等韩清影来得及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建功……嘟”耳边只传来了“嘟嘟”的忙声,已经没有沈建功的声音,她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插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
沈建功这话的意思那是要和她彻底了断了。
两套房子,一家花店外加再给她二十万!
她韩清影默默无闻的跟了他五年,就只得到这么一点?
他甚至说让她打了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这孩子没了,那么她还有什么能牵住他?
她为了他,才与沈立行分手的。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不,这是她要的。既然当初你沈建功招到了她,那么今天就别想这么轻轻松松的甩了她。她韩清影不是那种让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沈家,这个大门她还就迈定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还真就非得让他姓沈了不可。
沈建功,你想这么打发了我,没这么简单!
韩清影立马回拨沈建功的电话,可惜却已是关机提示。
脑子里立马想到了便是韩青山背着她去找沈建功了。
快速的拨通了韩青山的电话。
“大妹。”一拨通,耳边就传来了韩青山略显的有些不悦的声音。
“哥,你是不是去找过沈建功了?”韩清影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哦,他把你肚子都搞大了,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妹妹未婚先育了,他不得负责!他妈的,这沈建功真不是个人,他竟然说不离婚,还说要和你分手!大妹,你等着,你哥我绝不会就这么让你凭白无故的吃一个大闷亏的,你看我非得把他们沈家……”
“哥!”韩青山的话还没说完,韩清影便是一声大吼,如果可以,如果此刻韩清影是站在他的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往他脸上甩上一个巴掌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扯她的后腿。
不是和他说过了,让他别乱来,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有数。五年,她都等了,她还会在乎再多等几个月吗?
而且,她都已经打听到,汪秀梅那个徐娘已经流产了,还是被自已经流产了,还是被自己的女儿给弄没的。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原来她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步一步的走进沈家的。可是他倒好,不止没能帮上忙,现在竟然还扯她后腿。这让韩清影顿时恨不得立马的把韩青山再次送出国外去。
“你为什么做什么事情总是那么的不经头脑!你为什么在做事之前就不问问我的意思,不问问我,我希不希望你这么做,你这么做能不能帮我!五年前,你这是样,五年后,为什么你还一点也没变!我一个人即要撑起这个家,又要管着你和小妹。哥,我也只是一个人,我也会觉的累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替我想想!你才是我们这个家唯一的男人,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有为你两个妹妹想过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做什么事只顾眼前,不顾后果!现在,你开心了,你满意了,你妹妹被人抛弃了,你还有什么事索性一起做做掉算了!”韩清影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吼出来的,吼完之后,没等韩青山说一个字,便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啊!”一声怒吼,将手里的手机直接往窗户外扔了出去。
而那边,韩青山在被韩清影这么一阵撕吼之后,却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
周五
沐云芝坐在副驾驶座上,印景峰正开着车,两人一起去接点点和小熙。
“你有没有觉的,其点点和小熙看起来挺像的。”印景峰开着车,微微的侧头看着沐云芝说道,“而且这俩孩子有时候,这吃饭和其他的动作都挺相似的。”
沐云芝侧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印景峰刚张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是紧紧的拧了下眉头,然后那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则是抚向了自己的肚角处,甚至于他的额头处也是渗出了隐隐的细珠。
“怎么了?”沐云芝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异样,担忧中带着关切的问道。
手机响起。
印景峰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喂。”
“……”
“好,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沐云芝,略显的有些为难。
沐云芝抿唇一笑:“你去吧。孩子我去接。”那看着印景峰的眼神虽然很是淡定,却是透着一抹隐隐的伤楚,微微的顿了一下,似是犹豫又是放松一般的说道:“也是该找个时间和天朝,雯雅说开了。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孩子也大了,能明白了。行了,前面放我下车,我打车去吧。”说完,没再继续说话,侧头看着窗外的景物,只是那眼神里却是流露出一抹无法抹平的伤痛。
印景峰那拿着手机的左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那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亦是僵了一下,脸上则是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表情。然后是将车转至一旁停下,对着沐云芝略显的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
“行了,我懂的。”沐云芝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浅笑:“这么多年的夫妻,虽然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放心吧,我会和小熙还有点点说的。你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印景峰脸上那一抹复杂的表情更重了,也更浓了,眼底那份自责抹之不去,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沐云芝已经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关门,出租车扬长而去,消失在印景峰的眼前。
见着那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出租车,印景峰整个人往车椅上靠了去,额头上那密密的细珠更是渗了出来,五分钟后,终于回过神来,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向着反方向而去。
“印夫人!”沐云芝接出点点和小熙,站在幼儿园门口,正打算拦出租车的时候,一道细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身,便见着阮千莹风姿卓越般的朝着这边迈步而来,她的脸上挂着浅意盈盈的微笑,那看着沐云芝的眼神十分复杂,然后便是将眼神从沐云芝的身上移到了小熙身上。那看着小熙的眼神一扫刚才的复杂,变的异常温柔,却只是在扫过小熙身边的点点时,则是露出了一丝隐隐的厌恶与愤意。
在见到阮千莹的那一刻,小熙对着她露出一抹讨厌的表情,然后是拉起点点的手站到了沐云芝的身边,直接无视阮千莹那看向他的眼神。
点点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与小熙手牵着手,微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着。
五年后再次再到阮千莹,沐云芝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此刻阮千莹的出现之于她来说,是在意料之内。伸手抒了抒小熙的头顶,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往点点手里一放,十份慈爱的说道:“点点,那边有个肯麦当劳,想吃什么和小熙去,grandma一会来找你们。”
点点有点犹豫要不要接沐云芝递给她的钞票,眨巴着她那黑葡萄般的双眸望着沐云芝,又转头看了眼阮千莹,正考虑着到底要不要接这张百无大钞时,小熙伸手接过沐云芝手里的钱,对着阮千莹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拉起点点的手,朝麦当劳的方向走去:“点点,想吃什么,你尽管点。你是我妹妹哦,dma给你,你就拿哦,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的,你现在也是papa的女儿哦,papa疼我,也一样疼你的呢,知道吗?”小熙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对着点样子对着点点说道。
“哦,知道了。”
点点和小熙走远了,幼儿园门口只剩下沐云芝和阮千莹。
“印夫人,很久没见了,您还好吗?”阮千莹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沐云芝,只是那笑容里多多少少的却是夹了一份假,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对于沐云芝也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沐云芝露出一抹高贵优雅的微笑:“有劳阮小姐记挂了,确实是很久没见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却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不过倒也是,如果你再不出现在我面前,那也就不是阮小姐的作为了。你说是不是,阮小姐?”
阮千莹的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那双略呈倒三角的媚眼里射过一丝怒意,却是依旧扬着那一抹她自认为很是得体的微笑:“印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这样的高贵优雅,让人望而生愄,让我觉的胆战心惊,不敢靠近。”
“不敢靠近,可你这不是和我靠的很近吗?”沐云芝笑看着阮千莹。
“不知印夫人赏不赏脸,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喝杯茶?”阮千莹右手有意无意的轻抚着左手手腕上的那只腕表,脸上的笑容里隐隐的透着一抹挑衅与炫耀。
沐云芝凌厉的双眸扫过阮千莹手腕上的那只腕表,并没有露出半点的多余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喝茶就不必了,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喜欢与外人喝茶的。你要有什么话想说呢,那就直接说吧。”
“呵呵!”阮千莹一声冷笑,似笑非笑的看着沐云芝:“外人?原来,我在印太太眼里,依旧还是外人。那我倒是好奇了,什么人在印太太眼里才算是自己人了。”
“阮小姐这问题问的倒是过越了。”沐云芝不急不燥的看着她说道,“不过,如果阮小姐有兴趣知道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告诉你的,像阮小姐这样的,那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自己人的!”沐云芝直接了当的告诉阮千莹她的决定,也表示出了自己的决定,她和印天朝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阮千莹的眸中划过一抹恨意,“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入过印太太的眼。我这次回来,也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儿子,希望印太太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还希望印太太不在阻止我们母子相认。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我只是想和自己的儿子相处一下,能亲口听他喊我一声妈妈。我想,这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为过吧?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并没想过要将他抢走,就算我想抢,我也没这个能力不是?所以,还希望印太太能行个方便。”阮千莹一脸诚恳又真诚的看着沐云芝,半讫求半期待的说道。
本以为沐云芝会答应的,却不想沐云芝却是抿唇露出一抹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的笑容,“阮小姐,你在说笑吗?还是你真是想儿子想疯了?你要见儿子,和我和我们印家有什么关系?你有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在这里一脸苦大情深般的和我说有什么用?这话你应该去和你自己的儿子说,你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又是什么意思?”
阮千莹一听急了,对着沐云芝轻吼:“印太太,做人不可以这么过份的。小熙是我生的,是我怀了十个月才生下的,他姓印,可他也是我的儿子。你不可以剥夺我们母子见面的权利的。我知道你们印家有钱有势,可是也不能这般的欺负人的。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又要我生的儿子?印太太,我和天朝真心相爱,可是你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印太太,天朝是一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为什么你非得要他什么都听你的。你霸着自己的儿子不算,为什么现在连我的儿子也要一起霸了?印太太,做人不可以这么过份的,你也是为人母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体会一下我这个当母亲的人?我只是想和自己的儿子相认,这也有错吗?还是说,你们有钱人就喜欢以钱压人,以势夺人?”阮千莹的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水,用着委屈而又指责般的语气质问着沐云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沐云芝笑了,却是笑的十分冷嘲,那看着阮千莹的眼神里透着一抹不嗤之以鼻的斜睨:“小熙是你的儿子?阮千莹,你是太过自负呢还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小熙是你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
阮千莹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那看着沐云芝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惶恐:“你……什么意思?”
沐云芝依旧冷冷的一笑:“什么意思,我想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毕竟你可是当事人。我们印家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小熙和你也没有半点的关系。请你以后不要乱攀亲戚。”
阮千莹楞楞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沐云芝的话:小熙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小熙不是她的儿子?明明,小熙是她生的,可是为什么沐云芝要这么说?
猛的,阮千莹一个战栗,那看着沐云芝的双眸闪过一抹惊慌失措中带着惧意,甚至于整个人也是微微的颤一下。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知道的?
“怎么?是不是想起来了?”沐云芝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惊恐万分的阮千莹,“你真以为我印家的门坎是这么好近的?随随便便一个不知名的野种都可以进我印家的大门?你真是太异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说完,没再看一眼傻楞中的阮千莹,径自朝着麦当劳的方向走去。
阮千莹一个趄趔,差一点没有摔倒。
三十秒后,阮千莹一个急速的走至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启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飞驰离开。
阮家
“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阮千莹一进家门,便是对着阮父阮母,一阵劈头盖脸的怒喝,纤细的手指就那么直指着阮父的鼻尖:“为什么印鸿熙不是我儿子,那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说啊,说啊,到底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啊!”阮千莹如发疯似的对着阮父阮母又是吼又是叫,她的双眸一片腥红,完全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莹莹啊,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阮母见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那是既心疼又害怕,想上前去安抚女儿,可是又怕失去理智的女儿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于是,只能一边躲闪着阮千莹,一边苦口婆心般的对着她说道。
“啪!”阮千莹拿过茶几上的一只茶杯,直接朝着阮母的方向扔了过去,阮母一个躲闪不及,便是被砸了个正中。
“为我好!”阮千莹并没有因些而消气,反正更是怒气中烧,“为我好,为我好,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为我好,为什么我的儿子却是成了别人的儿子!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爸妈,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不帮着我进入印家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的儿子给换成了别人的。你们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好了,你们满意了,我连唯一一个可以进印家的机会也没有了。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是沐云芝那个死老太婆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了吗?让你们这么害自己的女儿!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样的心,到底沐云芝给了你们多少钱!啊!说,怎么不说了,为什么不说话!”阮千莹一边对着阮父阮母大吼着,一边又拿起茶几上的其他东西,不管不顾的朝着他们扔了过去。
阮母刚才因为被她扔出的茶子砸中,虽不是砸在头上,而是砸在身上,却也是十分吃痛。然后现在阮千莹又是不管拿到什么便是朝着他们扔去,于是阮母躲闪的同时,泪流满面。
阮父一个不留神,也是被阮千莹扔出的烟灰缸给砸中了肩头。一个愤怒的迈步,直接甩手给了阮千莹一个重重的巴掌:“蠢货,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你自己心里知道!我们要不这么做,你真以为你这些年来可以安枕无忧的过着那么舒坦的日子!”
阮父的这一个巴掌,响彻了整个房间。就连阮母也是被他这一个巴掌给震住了,更别提阮千莹了,那更是一手抚着自己那被打的右脸,双眸含泪,满含委屈的望着一脸愤气的阮父。然后五秒钟后,两行眼泪“哗啦啦”的如决了的堤坝一般,泛滥成灾了。
随着阮父的这一巴掌,阮千莹的脸上立马的就印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看着那五个印在阮千莹那白嫩脸颊上的手指印,以及那顺颊而下的眼泪,阮母心疼的一个迈步走至阮千莹身边,一手揉着她的右侧脸颊,一边又是苦口婆心般的说道:“莹莹啊,你当真以为印家是那么好欺骗的吗?你真的以为你肚子里孩子可以骗过沐云芝啊。莹莹啊,爸妈这么做只是为了你好啊。你自己也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印天朝的,如果当初我们真的是把你的孩子交给印家,那么你觉得现在我们还能在这里立足吗?莹莹,你乖啊,别再闹了,你和印天朝那是不可能的,印天朝那么听沐云芝的话,就算他对你有感情又怎么样呢,只要沐云芝不同意你们之间的事,就算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真是印天朝的,你们之间还是没可能的。莹莹啊,爸妈是不会害你的。你别这么激动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啊。”
听着阮母的话,阮千莹平静了下来,那双满含愤怒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阮母:“印鸿熙是谁生的?”
她没有问她的儿子现在在哪里,却是问着阮母,印鸿熙是印天朝与谁的儿子。
“叫什么名字,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她的继母很爱钱,又很不待见她,便是给了他们十万,然后把她带过来,让她做了代孕。”阮母的话语中微微的有些闪烁。
“怎么代孕的?人工授孕还是其他!”阮千莹怒视着阮母,大有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意思。
阮母的脸色略显的有些复杂,那看着阮千莹的眼神亦是有些闪烁不定。
“为什么不说了?不是说都是为我好的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有权知道一定!”阮千莹冷视着阮母道。
“你还记得有次,印天朝来我们家找你吗?”
阮千莹点头,那是唯一的一次印天朝来他们家,本是打算带她去见沐云芝与印景峰的,她欣喜万分的回房换衣服,然后便是不知怎么回事,觉的整个人有些浑浑沉沉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却是一丝不挂的和印天朝躺在她房间的大床上。当然,床上的一切都说明她和印天朝不仅仅只是睡觉而已,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印象。
她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女孩,虽然她和印天朝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是在印天朝之前,她不是没有过男人。可是,这一次,她却是半点印像与感觉也没有,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四周,只是四周,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阮千莹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阮母,“那次,与印天朝上床的并不是我?”所以,她才会一点印像也没有,所以她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你们已经知道我那个时候怀孕了,所以你们找了另外一个女人和他上床!”
“你还有脸说了!”阮父又是一声大吼,“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你还真打算把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给送进印家了?你知不知道,沐云芝早就给我们下过话了,她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的!就凭着印天朝对沐云芝那可以用言听计从的态度来说,你觉的只要沐云芝不同意不点头,你和印天朝还有可能吗?”
“那你们为什么还在多此一举,弄个女人来怀上印天朝的孩子!”阮千莹怒吼。
“为了给你一个台阶下,为了让印天朝不那么恨你!”
“呵呵,呵呵……”阮千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狰狞,有些怨恨,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那看着阮父阮母的眼神里尽是满满的恨意,“那个女人是谁?”
突然间,岑海鸥的脸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有点点的脸亦是在她的眼前飘动着,那双与印天朝像足了八分的眼睛更是刺痛着她的心。
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她的脚底油然升起,似乎已经不用别人说,岑海鸥这三个字便已经在她的脑子里定格了。岑海鸥便是那个曾经与印天朝发生过关系的人,小熙便是他们两个孩子,而且他们的孩子还不止小熙一个,点点也是。
“她是不是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双胞胎?”阮千莹定定的视着阮母问道。
阮母微微的一愣,“你见过她了?”
阮千莹笑了,笑的无比的自嘲:“你们真是为印家办了一件大好事,不止为他们得到了一个孙子,还帮印天朝找了一个女人。你们真的很伟大,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对父母能比你们伟大了。到现在还不告诉我,沐云芝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吗?让你们拆散了我和印天朝。”
“莹莹,你又何必非得这么说我们呢?我们……”
“难道没有吗?”阮千莹直接打断了阮母的话,“不要告诉我,你们一分钱也没有拿沐云芝,你们俩是怎么样的人,我这个当女儿的一清二楚。如果没有得到一笔让你们满意的费用,你们又怎么会愿意出十万去给印天朝找一个女人来呢?一百万?”阮千莹似笑非笑中含着冷嘲热讽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应该不止吧?至少也得有两百万是吧?又或许比这个还要多?”
“你别在这里指责我们!”阮父脸一沉,怒视着阮千莹,“如果当初,你懂得自爱,不和那个老外乱搞瞎搞,搞大了自己的肚子。没让沐云芝发现你和那点烂事,我们至于为你擦屁股?在你眼里就只知道钱是不是?是不是现在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知道回来找我们俩老?当初沐云芝给你的那笔钱是不是又贴给哪个男人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么不知羞耻的女儿?早知道,当初还不如直接不管你,让你自己丢人现眼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管你,你也别再来烦我们!我眼不见心不烦!”阮父说完,一甩手,愤然离开。
“莹莹啊,爸妈在你眼里真的就是这么的不堪吗?你真是太伤我们的心了。”阮母则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失望的看一眼阮千莹,然后也转身离开。
阮千莹傻楞楞的怔在了原地,再一次无助又无奈了。
……
东方都锦
五点半
岑海鸥关了电脑,拿过包包正欲下班时,包里的手机响起。
“你好,我是岑海鸥。”一边接着一电话一边迈步走出办公室。
“你好,岑小姐,我们这里是市三医院,请问您是岑祖舟先生的女儿吗?”耳边传来一道很具职业化的女声。
岑海鸥微微的怔了一下,“是,我是他的女儿。”
虽然,她不想再与那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但她是岑祖舟女儿的身份却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岑小姐,是这样的。你父亲岑先生被查出肺癌,已经是晚期。他拒绝做任何的治疗,只是想和你见上一面。说是有些话想当面告诉你。岑小姐,你父亲让我转告你,请你务必过来一趟,就算曾经有再多的不是,他只是想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岑小姐,岑小姐,你有在听吗?”见着岑海鸥一点声音也没也,护士小姐有些急切的唤着岑海鸥的名字。
岑海鸥回神,“你说,我在听。我现在过来。”
就算曾经再有不是,就算岑祖舟再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此刻,她却是做不到那般的决绝。
肺癌晚期。
还能有多少个日子?
在这一刻岑海鸥觉,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电梯一直往下,出了电梯门,走出酒店大门,伸手正打算拦出租车的时候,印天朝的车在她面前停下。
“你怎么过来了?”见到印天朝,岑海鸥微微的有些吃惊。
“不是说好了每天下班来接你的吗。怎么又拦车了?”印天朝侧身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去接点点和小熙。”
“先去三医院。”岑海鸥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着印天朝说道。
“怎么了,哪不舒服了?”印天朝一脸担忧的望着她问道,那眼神里除了担忧之除了担忧之外还有一抹心疼。
岑海鸥摇头:“不是我。是我……爸。”这个爸字几乎让岑海鸥昴足了全身的力气。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她便再没有喊过岑祖舟一声爸,甚至可以说是恨透了岑祖舟。可是此刻,当她再一次喊出这个字时,却是让她觉的如此的陌生。
“怎么了?”印天朝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问着岑海鸥。
“刚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肺癌,晚期。”岑海鸥的眼神有些迷离,淡淡的望着车前方,透过车窗玻璃,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停在什么地方。略显的有些沉重,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印天朝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给雯雅打个电话,让她接下点点和小熙。”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了印雯雅的手机,将接点点与小熙的任务交给了他。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和他的关系会这么冷漠,甚至于连他来求我帮忙,我也半点没有动情。是不是觉的我这个女儿很不合格?很没有人情味?”岑海鸥侧头,看着印天朝,她的声音淡淡的平平的,没有任何的起伏。
“不好奇,但一定不会是你的错。”印天朝开着车,说着对岑海鸥无比信任的话。
岑海鸥微微的讶异着嘴,从来没想到过印天朝会这般的相信她。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印天朝侧头,双眸与岑海鸥对视两秒,然后继续直视前方:“由心而发的感觉,在我的心里,总觉的你应该是那种宁可别人负你,你却不会负他人的人。”
岑海鸥抿唇浅笑了,对着他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会不会把我想的太好了?”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有眼光。还有也相信小熙和妈的眼光。”这是印天朝对岑海鸥的肯定。
岑海鸥先是微微的一怔,怔过之后抿唇一笑,双眸望着车前方:“我不知道点点的爸爸是谁。点点是人工受精怀上的。”
印天朝的身子僵了一下,“他为了钱让你去做这事?”
这个他自然指是的岑祖舟。
印天朝当然不会认为说是岑海鸥自己跑到精子库去挑了精子,然后去医院做了人工受精才生下了点点。
从岑海鸥对岑祖舟的态度,还在刚才岑海鸥说的话,如果他还不能将事情窜联起来,那么也就是不是印天朝了。
岑海鸥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略显的有些苦涩:“是啊。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一个父亲可以为了钱,让自己的女儿去替别人生孩子。可惜点点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这又让他们少赚了一笔钱。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掉一样的感觉。”
印天朝的大掌复上了那只略显的有些冰凉的手,“放心吧,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有一个家,你有家人,你有小熙和点点,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他一直以为,她是被男人抛弃,然后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的。却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竟然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钱将她当买卖一样的交换了。
印天朝的心底顿时的升起了抹心疼,是替岑海鸥感到心疼。
岑海鸥由着他就那秀握着她的手,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垂头看着那只握着她手的大掌。他的手长的很漂亮,如钢琴大师一般,修长而又指节分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光滑而又圆润,没有一点的污渍。
印天朝也没再说话,只是就这样握着她的手,默默的开着车,直至车子驶入市三医院停车场。
停下车,印天朝与岑海鸥并肩朝着护士告诉岑海鸥的病房而去。
距上次岑祖舟到东方都锦门口求岑海鸥不过半个月的时候,现在再见到岑祖舟,他整个人又是瘦了一大圈,那原本还是半白的头发,此刻几乎全白。
岑祖舟躺要病床上,也没有打吊针,病床是普通的三人病房,另外的两张病床是空着的。岑祖舟躺在中间的那张病床上。此刻,他正睁着双眸定定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的表情,就那般目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
岑海鸥与印天朝走进病房的时候,岑祖舟似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一般,两人刚在病床前站立,便见着他侧头将视线停在了岑海鸥的身上,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印天朝的身上,对着两人露出一抹略显吃力的笑容:“你们来了,我以为到死也见不到你了,海鸥。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原谅爸爸了?海鸥啊,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或许这便是报应吧。我知道,丽淇母女不用坐牢,一定也是你帮的忙。可是,她们却在知道我晚期后,拿着家里所有的钱一走了之了。海鸥啊,爸爸真是没脸见你。”
岑祖舟的话,倒是让岑海鸥微微的有些吃惊。
周丽淇与岑露瑶卷走了所有的钱,一走了之了?
怪不得,在医院里没看到她们俩的身影。
岑祖舟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后,略显的有些喘,看着岑海鸥的眼神里充满了内疚与自责。
“我去办一下转病房手续。”印天朝在岑海鸥的耳边轻声说道,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岑海鸥与岑祖舟父女俩。
岑海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病床前淡淡的看着岑祖舟。
岑祖舟自嘲的一笑。
一笑。
对于岑海鸥,他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她今天能来看他已经不错了,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听了傅丽淇那个女人的话,将自己的女儿害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海鸥,我知道,你一定很恨爸爸。爸爸也不求你的原谅,爸爸更是没脸去见你妈。爸爸今天让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当年你生下的并非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那笔钱也是让她们母女俩给吞了。爸爸一这辈子都是个没用的人。”
岑海鸥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岑祖舟的话:当年你生下的并非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她还有一个儿子。
可是这些年来,她却一直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当年只有点点一个,可是却不想还有一个儿子。
那现在,她的儿子在哪里?
当年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岑海鸥用着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岑祖舟,“当年的那个人是谁?”
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咬着牙说出来的。
岑祖舟摇头:“所有的事情都是傅丽淇办的,我真的不知道。就连当年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我也是前段时间听她们母女俩说起才知道的。海鸥,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我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海鸥。”
岑祖舟的声音有些哽,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噙着满满的泪水,满脸满脸尽是自责与悔恨。
岑海鸥恨恨的盯一眼他,悖然的一个转身,离开病房。
岑海鸥前脚刚离开,印天朝便是回到了病房。见着病房里没有岑海鸥的身影,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印总。”刚要转身之际,岑祖舟唤住了他。
印天朝停下脚步,转身,附望着岑祖舟:“一会医院会帮你转病房,既然你是海鸥的父亲,不管你曾经做过怎么样的事情伤害过海鸥。这份义务我和海鸥还是会尽的。”
岑祖舟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不用了。对我来说转不转病房已经无关紧要。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上的便是海鸥。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待海鸥,别让她再吃那么多的苦。我这个父亲没有给她过过一天好日子,只是希望今天你会是一个好丈夫。还有点点,孩子没有过错,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也希望你可以分她一份父爱。”
“你放心,点点也是我的女儿,该有的一样不会少。”印天朝允诺。
“海鸥这孩子太苦了,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是,是我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我太没有用,只会听女人的话,却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害的海鸥成为别人代孕的工具。当年海鸥生下的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我却不知道我那个外孙的去向。印总,如果可以,你帮帮海鸥吧。我知道,海鸥一定也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说到最后,岑祖舟已经有些呜咽了,伸出他那枯枝般的右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印天朝没再说什么,只是沉沉的看了眼岑祖舟,然后退出了病房。
车库
劳斯莱斯边
岑海鸥蹲要车门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于双膝之间。
她的身子微微的有些轻颤,似是在哭泣,却又努力的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岑祖舟说的话,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年她怀的竟是两个孩子。当年剖下的是两个孩子,可是他们却抱走了儿子,留下了点点给她。
她不知道,还有一个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或许喊着别的女人妈妈。他的生活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按着当年的事情推算,当年的那男人一定很有钱。所以,儿子的生活一定比她和点点好。
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淌湿了那双肉色的丝袜。
一个温暖的身躯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温和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想哭就哭出来吧,别这么压抑着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年,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傅丽淇给我下药,让人带走我。那十一个月,我过着非人一般的生活。他们给我吃最好的,可是我却没有半点的人身自由。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怀的是两个孩子。为了钱,他可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卖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生病了,却只有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我没有做错一件事,为什么他们在这么对我?我剖出点点,还没来的及恢复身体,他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女俩将我赶出家门。他到底是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岑海鸥终是压制不住自己,在印天朝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随着岑海鸥的哭声,印天朝的心狠狠的一阵揪痛,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种痛是他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可是,现在却是这般清晰的印在他的身上,刻在他的心里,让他痛的有些难以呼吸。
双手紧紧的抱着岑海鸥,没有说话,只是想给她一个怀抱,给她一个依靠。
如果不是到濒临绝望的地步,这个坚强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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